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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br> “能讓嘉安兄先行離開的事情于他而言必然是天大的事情,此事你休要再議了?!彼卧谅暤?。 “是,公子?!毙l西耷拉著臉,終是不敢再說什么,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那公子,咱現在是要去哪兒?回客棧?還是……去那向宅?” “去知府衙門?!彼卧Z氣依舊低沉。 衛西愣了愣,爾后小心翼翼地問:“公子,那趙家……真藏著事兒?” 否則他又怎會忽然改了主意要去知府衙門? 宋豫書不答,面色陰沉得有些可怕,正就著袍角不停地擦拭自己的雙手。 趙家。 趙言新見到趙慧馨時,她正揪著一名婢子的頭發將她的腦袋往水盆里按,看著婢子掙扎得愈厲害,她就笑得愈滿意。 趙言新走上前,抓住了她的手,溫和問道:“這是做什么?怎的這般大的火氣?” “都是沒用的東西!一丁點的小事都辦不好!”趙慧馨怒道,霍地將那婢子從水盆里揪起來,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又要將她浸進去。 趙言新攔住了她,道:“辦不好事情的人不是被你賣給人牙子了?與你手中這人有何干系?” 此時那婢子得了呼吸的機會,卻是被水嗆得連連咳嗽,以致眼淚鼻涕橫流。 趙言新手上力道加重,趙慧馨吃痛,不得不將那婢子的頭發松開。 趙言新這會兒不再理會趙慧馨,而是在捧起那婢子的臉,取出懷中帕子邊為她擦掉臉上的涕淚邊心疼似的道:“瞧瞧,把我的人都折磨成什么樣兒了嗯?” 只見那婢子非但不欣喜不感激,反是驚恐得渾身發顫,甚至哆哆嗦嗦求饒道:“大公子饒命,奴并非有意惹大小姐生氣?!?/br> 只聽她聲音粗嘎,并不是女子當有的聲音,反倒像是……男人的。 若是細瞧,還會發現,她身材亦不似女子,以及 她脖上有男人才有的喉結。 47、047 趙慧馨的閨房雖在趙府后院,卻是單獨的一個院子,院中亭臺水榭無不精致,她身上首飾非金即玉,可見這趙家確是頂富貴的人家。 尋日里她這院子只有蘭兒出入最為頻繁,但現下,院中不再有蘭兒身影,反是站了十來個不曾得以入過她院子的婢子。 只見這些個婢子皆身材修長,寬肩窄臀,一眼瞧著總讓人覺得有些怪異。 若說她們對于自己被叫來趙慧馨的院子已足夠不安,此番見著趙言新,她們面上皆是難以掩藏的惶恐。 尤其那正由趙言新親自擦拭臉上涕淚的婢子,渾身抖似篩糠。 趙慧馨本是怒不可遏,這會兒瞧著趙言新對那婢子的親昵舉動卻是忽地平靜了下來,甚至平心靜氣地問他道:“大哥今日的心情似乎好得很?可是又發現了什么新寶貝?” “是啊?!壁w言新笑得愈發溫和,“一個比這些個全部加起來都要美妙的寶貝?!?/br> 他面前的婢子顫抖得更為厲害,他卻像看不見似的,依舊動作輕柔,為她將黏在臉頰上的發絲別到耳后,一邊道:“托他的福,你們今日都能去賬房領一錠銀子?!?/br> “可是我不高興!”趙慧馨面色忽又變得猙獰,咬牙切齒,“我的人我還沒有得到!” “哦?還有我meimei拿不住的男人?”趙言新似是很好奇,“他既已到了你手中,如何還能逃得開?” “他根本就沒有到我跟前來!”趙慧馨氣得七竅生煙。 “是么?”趙言新好奇更甚,“你心儀的那人我前邊見著了,俊則俊矣,卻是少了分生氣,那般死氣沉沉的男人有何好?她偏非他不可?他比得上我的這些個人?” 趙言新說著,抬手勾住了面前婢子的下頷,將她的臉抬了起來。 如此,她脖上的喉結就愈發明顯。 準確來說,不是“她”,而是“他”。 這院子里站著的其余她們也不是“她們”,而是“他們”。 看著這名“婢子”的臉,趙慧馨當即面露嫌惡之色,作嘔道:“他們如何與我看上的男人比得?我中意的便是他那般的美人宛若弱柳扶風,且對貍奴黃耳那般有心的男人我還是頭一次見,必是個溫柔之人,我便是非他不可!” “那——”趙言新松開了那“婢子”的下頷,收回手,不疾不徐地問,“現下他既不入你的甕,你能如何?” 但見那“婢子”下頷一片紅,可見趙言新方才那看似輕輕的一捏其實力道并不輕。 對他們這些奴人,他下手從來就不會輕。 “那還不都是因為大哥你弄不來孟家那個卑賤的六女!”趙慧馨氣恨得直跺腳。 趙言新不惱,反是笑了起來:“這倒怪起我來了?汪知府那兒如今不是在做這事兒了?你卻是急得不行了?” “我不是急,我是改變主意了?!壁w慧馨猙獰的眼神里摻進了一抹狠毒。 趙言新笑看著她。 “刺啦”一聲響,趙慧馨將手中的帕子撕破的同時陰狠道:“要她的命!” 孟江南小心翼翼地理凈向漠北手上的血水,看著他手上那幾道深深的血口子,她自責不已,令她又禁不住紅了眼眶。 她當時若是能夠再小心些,動作能夠再快一些,就能避開蔣氏的那一刀,這般的話,嘉安就不會上來為她擋,也就不會受傷。 在將金瘡藥撒到向漠北傷口上時,那辛辣刺痛的感覺讓他的手微微顫了一顫。 孟江南自責又愧疚的淚此時終是忍不住,滾出了眼眶來,落到了向漠北手心里來。 傷口辛辣疼痛,但此刻向漠北卻覺這遠不及孟江南這滴淚灼熱。 他腰身繃得筆直,蹙著眉,薄唇緊緊抿著,忽然打破了他們之間的沉默,語氣沉沉道:“抱歉,我去晚了,你受驚了?!?/br> 孟江南搖了搖頭,又一滴淚落到他手心。 向漠北眉心蹙得更緊,語氣更沉:“是我思慮不周,發生此等事情時我竟不在家中,下次不會了?!?/br> 若他當時沒有及時趕到,事情會變得如何?她又會如何? 這般一想,他的眼眸變得陰郁起來。 孟江南卻是用力搖搖頭,哽咽著問道:“疼么?” 向漠北怔住,覺得這一瞬有什么觸到了他的心。 孟江南見他不答,便抬起頭來看他,再一次問他道:“傷口很深,嘉安你定是疼極了,都是我的錯……” 他在她眸子里看到了深深的自責、愧疚以及心疼,獨獨沒有責怪。 她不是責怪他,而是在心疼他。 他清楚地明白了那觸在他心頭的感覺是什么。 是溫柔。 她關心他,在意她,心疼他,與他的身份無關,僅僅是因為他是他而已。 “我沒事,比這甚上千百倍的疼我都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