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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中。肖池甯倚著他的胸膛,一個勁兒地說痛。肖照山束手無策,只能把傘放低,為他擋住周遭赤|裸的目光和議論,在傘下時不時吻他的額頭,輕聲安慰他不會有事。小城里救護車到達得很快,沒一會兒肖池甯就被送進了急診。然而神奇的是,拍了X光,做了CT,檢查了右小臂里的鋼板,醫生都沒有發現任何問題。“患者恢復得很好,起碼從拍的片子上來看是這樣?!贬t生有些疑惑,“而且他年紀這么小,沒得過風濕,痛得挺奇怪的?!?/br>肖池甯一身污穢地躺在診斷室里的病床上,手肘擦傷的地方已經做好了清創消毒,精神也恢復了許多,自然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肖照山仍不敢松懈,轉而掛了內科的號。內科醫生看了驗血報告,依舊沒發現異常,委婉地向肖照山詢問了肖池甯手臂是如何粉碎性骨折的。肖照山簡略地答了兩個字:“人為?!?/br>醫生一推眼鏡,看了眼坐在他身邊面無表情的肖池甯,沉吟半晌,終是勸道:“帶孩子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要是沒好,就帶他去精神科開點鎮靜的藥物吧?!?/br>肖照山心下了然,向醫生致謝后便牽著肖池甯回了酒店。肖池甯情緒低迷,始終沉默,被肖照山哄去洗漱,出來還是一言不發。他蜷縮在被窩里,左手掌著右手的石膏不放,像是后怕。兩人中午換到了樓上的大床房,肖照山收拾妥當,掀開被子上床陪他睡覺,一晃眼就發現了他的小動作。“熱敷一下會不會好受點兒?”他問肖池甯。肖池甯搖頭,不知是在表達“不用熱敷”還是“不會好受”的意思。肖照山強硬地拉開他的左手,裹進自己的掌心:“現在能睡嗎?”肖池甯說:“還是痛?!?/br>“是我不對?!毙ふ丈絿@息,“當時該讓你跟我一起去超市的,幾步路的事兒?!?/br>肖池甯嘲笑道:“你真把那女的說的話聽進去了???”肖照山見他總算有了點表情,暗自安定不少:“嗯,我得把你看好了?!?/br>肖池甯縮進他的胸口,用額頭在他脖子邊兒上蹭了兩下:“我是十八歲,不是八歲?!?/br>肖照山笑著摟住他的腰:“八十歲我也得把你看好了?!?/br>“這可是你說的?!毙こ劐秆鲱^與他對視,“你得活到我八十歲的時候?!?/br>肖照山親了親他的額角:“好,我爭取。睡吧?!?/br>蹊蹺的疼痛宛如纏身的蟒蛇,讓肖池甯難以徹底平靜,無法快速入睡。肖照山不著急,有一搭沒一搭地同他閑聊,從明天吃什么講到了畫壇八卦。比如某位青年畫家至今未婚的原因是愛上了自己筆下的女人;某位知名畫家離異兩次的原因都是生活難以自理遭到了妻子的嫌棄;某位畫家最煩給作品起名字,于是把這個光榮的任務交給了自己養的貓,助理擬好ABCD四個選項,貓爪子踩中哪個就用哪個。“仔細一想,我好像太普通了?!毙ふ丈酱蛉さ?。身側沒有傳來聲音,他低下頭,發現肖池甯不知何時已經閉上了眼睛,兩扇睫毛在他的一呼一吸中輕顫,儼然睡著一會兒了。肖照山悄然移開放在他腰后的手,回身關掉了床頭燈,緩慢無聲地躺下醞釀睡意。深夜雪下得很大,肖池甯在廣州美術館門口迷失了方向。他冥冥中知道自己不是孤身一人,應是和誰一起來的,但縱使環顧四周處處尋覓,他也沒想起來那人是誰。其他觀展的訪客見他氣喘吁吁六神無主,一傳十十傳百地蜂擁而至,密密麻麻連成一個沒有缺口的圓,將他堵在了美術館門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極端的恐懼攫住了肖池甯,他想沖出重圍,手腳卻動不了分毫。園區外巨大的照明燈刺得他雙眼發澀,汗如雨下。“救命……”他拼命張嘴,卻沒能發出一點兒聲音。“救命!”他在心里吶喊。肖池甯從噩夢中驚醒,失聲的喉嚨像是為確認什么而使他激烈地咳嗽起來。肖照山被這震耳欲聾的噪音吵醒了,略帶茫然地睜開眼,問:“怎么了?”肖池甯咳得滿臉通紅,猶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攥住了他的胳膊,斷斷續續地求救:“救、救命……”肖照山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立即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趕忙坐起來把肖池甯撈到自己腿上坐著,哄嬰兒似地一下下拍他的背。“又做噩夢了?”肖照山聽見他慌張的吞咽聲,徹底清醒了,“乖,沒事了沒事了??纯次?,我在這兒,沒事了?!?/br>夢境里被眾人審判,找不到出路的孤獨感還未消散,肖池甯一身冷汗,抖著手去解肖照山的睡衣扣子,語無倫次、神情哀切地求|歡:“爸爸,做吧……我們做吧?!?/br>肖照山不認為這是個做|愛的好時機。他按住肖池甯的手,語氣嚴厲地讓他冷靜:“夢見什么了,告訴爸爸,聽話,告訴我?!?/br>肖池甯沒有耐心敘述噩夢。他掙脫不開肖照山的桎梏,僅憑一只斷手又難以成全自己,于是很快就發了狠,埋頭改用牙齒去撕咬肖照山的睡衣。肖照山決心在今晚解決痼疾,身子不斷后仰躲開他毫無章法的進攻:“肖池甯,醒醒,和我說說話?!?/br>肖池甯粗暴地扯掉了衣領附近礙事的扣子,徑直撲到肖照山身上,急切地舐吻他的頸項,如入無人之境。肖照山皺緊眉頭,梗著脖子叫道:“肖池甯!”肖池甯瞇著眼,身軀扭動,貌似沉浸在了情熱中,只自顧自地做著敷衍的前|戲。他舔了舔肖照山的耳垂,啞聲說:“讓我cao一cao,爸爸,讓我cao一cao|你?!?/br>肖照山終于被這種無視激怒了。他一只手拽著肖池甯的繃帶結,一只手掰著肖池甯的左肩,驟然翻了個身,同他換了上下。然后他沒打一聲招呼,大掌直接按住了肖池甯的下|體。黑暗中,肖照山一瞬不錯地盯住他,咬牙切齒地說:“夠了嗎?你硬都沒硬起來,裝什么?”肖池甯終于睜開眼,怔怔地望向上方,卻不是在看肖照山的臉,而是在空洞地看著酒店房間的天花板。“那你cao|我吧?!彼届o道。“對……”他仿佛想起什么,伸手扒下了自己的睡褲,“對的,你來cao|我?!?/br>肖照山被他氣得青筋暴突,無計可施下,俯身銜住了他干燥起皮的嘴唇,像是要碾碎一面鏡子一樣用力。肖池甯被他壓制到覺出痛了,亦回之以粗魯,故意用牙尖啃咬他的舌頭。兩人緊緊抱著彼此,在雙人床上左滾右滾,四肢摩擦碰撞,看起來不像是接吻,倒像是打架,非要爭出個輸贏。肖照山用膝蓋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