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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更加頹然沮喪。昨天她在車上曾一再要求一同前去營救肖池甯,但被肖照山以岳則章一定會派人監視他的一舉一動的理由給回絕了,因此她今天一天都在家里坐立不安地等消息??伤蟮扔业?,眼看著就要過十二點了,仍舊沒能等到肖照山的電話。于是她主動打過去,那頭卻一直不接。她轉而打給報警時存過電話號碼的行動隊長,這才得知肖池甯被送到這間醫院來了。生死未卜的情況下,等一個只有兩種可能的答案是件折磨人的事,董欣無法不生肖照山的氣。她冷著臉,在邋遢的肖照山身邊坐下,沉聲問:“池甯怎么樣了?”肖照山從自己的掌心間抬起臉,木然地靠向塑料椅背:“不知道,在搶救?!?/br>董欣看著手術室上方的提示燈:“為什么不接電話?跟我報個平安能耽誤你多少時間?”肖照山有氣無力地答:“沒聽到?!?/br>董欣扭頭瞪他,聲音不自覺揚高了許多:“我打了不下二十個電話!二十個,你一個都沒聽到?!”肖照山拿起搭在一旁的大衣,想證明自己沒有說謊,結果外衣兜里空空如也。他隨手把大衣扔回椅子上,平聲說:“手機不知道丟哪兒了?!?/br>董欣見他失魂落魄,一顆歷經風雨的心大概是和肖池甯一起進了手術室,被手術刀劃得鮮血淋漓,也不忍繼續指責他,為自己一整日的擔驚受怕要個說法。兩人雙雙沉默下來,安靜地坐在手術室外等提示燈滅。沒多久,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池凊知道池甯受傷了嗎?”肖照山低著頭,指尖在褲子上畫著意味不明的圖案:“不知道?!?/br>董欣從手提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機,遞到他眼前:“和她說一聲,她畢竟是池甯的mama?!?/br>肖照山直接轉開臉,用全身表達著自己的抗拒。董欣諷刺道:“要是池甯在手術臺上出了什么事呢,你也不打算和她說?肖照山,你和池凊沒血緣關系不代表池甯沒有?!?/br>肖照山的臉上終于有了一點色彩。他惱怒地看向董欣,一字一句地說:“肖池甯不會出事?!?/br>董欣蹙眉盯了他半晌,最后不屑地笑了笑:“虧你還是個當爸爸的。行,你不打我打?!?/br>兩人之間從未有過今晚這般的劍拔弩張,董欣挑釁似地按下免提,將肖池甯被綁架、被虐待致重傷的事一字不落地通知給了池凊。肖照山全程神游天外,裝作沒聽見。池凊驚訝過后,弄清醫院地址和需要帶的證件就說會立刻過來。末了,她問肖照山人在哪兒,董欣覷了肖照山一眼,答:“不知道,估計是死了?!?/br>電話掛斷,兩人恢復無話可說的狀態,互看對方不順眼地閉口不言。期間,一位護士從手術室里出來了,肖照山可算有了點人氣兒,匆忙起身迎上前去詢問肖池甯的情況。“脾臟破裂,胃出血,急性肺炎,部分氣胸,大腦有積血,右手橈骨粉碎性骨折?!弊o士報菜名一樣地列出他的病癥,“我著急去調血,你們家屬提前做好心理準備?!?/br>董欣一口氣哽在了喉間。“……什么心理準備?”肖照山怔怔地問。護士神色怪異地看著他,似乎覺得他是明知故問:“當然是跟公司請假,做好長期陪床的心理準備,不然呢?對了,這兩天你們也最好查查醫保和其它買過的保險,把住院費用籌措好,數目不會小?!?/br>董欣差點兒想直接指著護士的鼻子罵她不會說話,念及她還得去調血救人才堪堪忍住。然而等護士一走遠,她還是沒克制住自己的小暴脾氣。“cao,這女的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以為自己穿了件白衣服長了張大嘴就能到處嚇人?!彼唤鈿獾氐闪说赡莻€護士的背影,回頭看向肖照山,“老肖,記著她的臉,到時候投訴……”但肖照山卻仿佛沒聽見。他臉色蒼白,抬手扶住醫院的墻,脫力似地彎下了腰。“嚇死我了……”身子搖晃著越俯越深,他沒一會兒便狼狽地倒在了地上。董欣驚得扔了包就沖過去,意欲將他從地上拉起來。肖照山四肢發軟,試了好幾次都沒能站起來。他緊緊地抓住董欣的胳膊,埋著臉顫抖地重復道:“董欣,嚇死我了……”池凊一來,看見的就是這個畫面。二十一年,她從未見過這樣的肖照山,以致她站在過道上,望見董欣給了他一個安慰的擁抱,心里升起的不是懷疑,而是嫉妒。嫉妒她作為肖照山的朋友,卻理所當然地享用了肖照山不曾給過她這個妻子的特權。她在公司住了一周,每天忙得只能睡四五個小時,臉色實在算不上好,外表亦稱不上光鮮。她整理好神情,把許久沒染的長發攏到耳后,踏著高跟鞋步履生風地走過去,在肖照山的腳邊站定。“手術怎么樣了?”她居高臨下地問。董欣見池凊來了,避嫌地放開了肖照山,起身同她相對而立:“進去兩個小時了,情況好像不太好?!?/br>池凊皺了皺眉:“什么叫不太好?”董欣低頭瞅了瞅肖照山,見他沒有要搭理池凊的意思,便“越俎代庖”地將護士剛才的一番話轉述給她聽。池凊仔細聽完,向她頷首表示知曉,扭頭就踢了肖照山一腳:“起來,在這兒坐著像什么樣子?!?/br>肖照山起不來。從昨天接到綁匪的電話起,他就沒合過眼。如果說報警、配合制定營救計劃、跟岳則章對峙讓他筋疲力竭,那么等肖池甯下手術臺已經掏空了他的五臟六腑。“算了,讓他一個人靜靜吧?!倍篱_口打圓場,“我們去那邊兒坐著等?!?/br>兩個女人在連椅上挨著坐下,池凊望著對面只穿著單衣的肖照山,竟覺得很陌生。時間過得太慢了,凌晨兩點手術室的提示燈仍然亮著。困倦和漸趨平靜的憂慮在三人間悄然發酵。池凊最先做出反應。她走到肖照山身邊,蹲下來說:“我們都在這兒等沒有任何意義。你先去把你手上的傷口處理一下,我留下來守著,明早你再來換我?!?/br>肖照山一動不動地垂著頭:“你留下來最沒意義,你為什么不走?”池凊也不生氣:“因為肖池甯的命有我一半,他也是我的兒子?!?/br>“晚了。我現在是他的唯一監護人?!毙ふ丈浇K于肯正眼看她,“池凊,你懂什么是‘唯一’嗎?”池凊一愣,隨即說:“我不懂,我只知道他今天變成這樣,我也不好受?!?/br>肖照山將頭靠在墻上,沖她嘲諷地笑了笑:“你當然該不好受,他變成今天這樣,你脫不了干系,我們都脫不了干系?!?/br>“我一沒有把他送到綁匪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