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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刀,再也不敢睡了。 好不容易大巴到了車站,公交車已經不多了,且沒有順路的,怕是要倒幾次車才能回去,顧清溪等了好久,終于找到一輛出租車,坐上出租車,回到家里,緊緊地把門窗關上,之后就趕緊鉆被子里去了。 自然是睡不著,一夜胡思亂想,想著蕭勝天也許已經離開了,想著也許他一直在找自己,又想著他估計已經下榻在了當地的農家院。 最后,到底是太過疲憊,睡去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她下意識摸了摸身邊,他竟然還沒回來。 外面又下起來雨,淅淅瀝瀝地拍打著窗戶。 顧清溪愣了一會,才起身,穿了厚實的衣褲,又拿了一把傘,背上挎包準備出門。 其實也不知道應該去哪兒找,但或許可以找大巴始發站的工作人員問問?也或者是,應該找幾個同學,幫著一起去山里找? 誰知道她的手剛碰上門把手,門便開了。 門外,站著蕭勝天。 他的頭發是濕的,衣服也濕了一半,眼底帶著血絲,眼底下還布滿了黑色的暗影,顯然是一夜沒睡。 顧清溪一下子哭了:“你去哪兒了?你一直都在哪里?我找了你好久!” 蕭勝天抬手,一把將她抱住。 堅實的懷抱溫暖醇厚,顧清溪哭得稀里嘩啦:“我到處找你,找了好久也不見人……他們說你和Mal一起上山了,可是我——” 陰險的陳昭,荒郊野嶺,找不到他的恐懼,這一切讓她身體幾乎在顫抖。 蕭勝天抱著她,捧著她的臉,皺眉:“怎么了,清溪,昨晚發生了什么事?” 他一直在擔心,擔心了一整夜,一整夜都在焦急地找她,其實已經設想過各種可能,所有最糟糕的都想過了。 只要她活著,怎么都行,哪怕出事了,他也會守著她護著她捧著她一輩子。 現在回來了,看到她就在家里,這一刻,所有的焦慮擔憂全都散開來,繃緊的神經陡然放松了。 只是看她竟然哭成這樣,幾近崩潰的樣子,終究覺得不對,一時心都往下沉,想著怕是出了什么事,不過也不敢問,只能抱著她,小心地拍哄著后背安慰:“沒事,沒事,你回來了就行,只要你沒事就好?!?/br> 如此哄了半響,顧清溪的情緒才逐漸平息下來,趴在他懷里,將臉貼在他胸膛上。 蕭勝天自是心中諸多猜想,看她這樣子,狼狽不堪,又見她胳膊上還有劃傷,雪白的肌膚,紅色的劃痕實在觸目驚心。 但也并不敢問,想著萬一有個什么,她不提,他也就不問,免得白白讓她難過,只當做從沒有過就行了。 一時自是心中暗暗咬牙,越發恨自己昨晚的行事,實在是大錯特錯。 而情緒平息下來的顧清溪,想起昨晚,自是擔心,便問起來昨晚蕭勝天的情景。 蕭勝天見她不說發生了什么事,卻問自己,心里已經是越發肯定了,當下也不追問,反而說起自己來:“也沒什么,我和Mal小姐過去農家院,看了幾家,都沒合適的,她都嫌棄,我意思是讓她先回去,這樣我們自己住在那里就行了,她又不太愿意,看了幾家不合適的,我就打算回去找你,誰知道這個時候下雨,她喊著心口疼,我開始沒當回事,以為她故意的,便有些不耐煩,后來才發現不對,她應該是心臟病犯了?!?/br> 下著雨,他擔心顧清溪,但是當時也沒辦法,畢竟人命關頭,給了當地兩位老鄉錢,請人家幫著過來找顧清溪,他去找當地的衛生所,可衛生所根本沒車,最后弄到了電話,打給了外面,外面聽說這是外賓,派了車來接,才算是把Mal送走了。 顧清溪:“那她現在呢,現在怎么樣了?” 蕭勝天將下巴抵著她的發,抱緊了她:“不知道,應該去醫院做手術了吧?!?/br> 顧清溪:“昨晚你住哪兒?” 蕭勝天啞聲道:“就住那邊老鄉的院子里,一早起來我就繼續找你,一直找不到,后來聯系到大巴運營處,我問了人家,人家想起來好像見到過你,才回來看看?!?/br> 他說起來輕描淡寫,但是顧清溪卻隱隱感覺到了:“你昨晚睡了多久?” 蕭勝天默了下:“也沒多久,就幾個小時吧?!?/br> 顧清溪卻是胸口發酸,她當然看到,他眼底的紅血絲以及看到自己時,那驟然的放松,他根本是一夜不曾睡吧。 她悶聲說:“你是不是根本沒睡???” 蕭勝天:“不是……” 顧清溪突然又想哭了:“你騙人,你一夜沒睡一直找我,我,我卻自己跑回來了!” 蕭勝天看她這樣,沒辦法,只好幫她擦眼淚:“這不是沒事了嗎?這事怪我,我不該讓你在那里等著,應該帶你一起去農戶,就不會出這種事了?!?/br> 他自己不小心說出“出這種事”,說到一半,知道不妥,生怕戳到顧清溪的傷心處,忙不再提了。 只是心里想著,就算她不提,自己也務必要暗地里查一個明白,誰欺負了她,總歸要不得好死。 顧清溪哪里知道他這些心思,還在想著他一夜沒睡的事,自然明白他怕是擔心了一夜,早知這樣,還不如自己干脆不要回來了繼續找他,也許就找到了呢。 一時又想起陳昭的事,實在是后背發涼,從骨子里都是懼意,待要和他說起,卻見他眉眼間透著的憔悴和疲憊。 突然就有些心疼,想著他尋了自己一夜,先讓他休息下,便提起道:“鍋里還有些飯,你先吃點東西,然后睡一會吧?!?/br> 蕭勝天點頭:“也好?!?/br> 當下蕭勝天匆忙吃了點東西,又去簡單沖洗了一個澡,出來后,便見顧清溪便靠在客廳的矮沙發上。 客廳里光線并不是太好,米色的窗簾又是半遮著,朦朧的室光中,她微靠在沙發上,咬著唇,神情恍惚。 看到她這樣子,蕭勝天的心瞬間被刺痛了。 他走過去,幾乎是半跪在了沙發前,兩手握住了她的手:“清溪?!?/br> 他溫柔低啞,小心翼翼,生怕嚇到她。 顧清溪確實是在想著昨晚飽受驚嚇的事,如今看蕭勝天出來,忙道:“你知道昨晚,我遇到了什么嗎?” 蕭勝天一聽,眼底泛紅,咬牙,攥緊了她的拳頭:“清溪,你不想說,其實可以不說,不過沒關系,你說了我也不會在意的,我一點不會在意這種事,你說出來,我們去報警,我一定會想辦法為你討回公道,讓那個人付出代價!” 顧清溪一時也有些懵:“其實沒什么,我也不是太在意,就是太害怕了,我真得被他嚇到了,不過現在想想,其實也沒什么?!?/br> 蕭勝天攥著顧清溪的手在顫抖:“都是我的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