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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叫小趙的,讓他過去開著拖拉機送到長途客車站,這樣他也能把拖拉機開過來。 過去廠子門口的時候,蕭勝天順便帶著顧清溪進去喝口水,恰好遇上廠子里幾個人,那幾個人見了蕭勝天,自然是連忙打招呼。 其中恰好就有銀丫,銀丫一看到顧清溪,忙低下頭,不敢去看顧清溪。 其它幾個則是好奇地看過來,一看之下,自然是暗地里咂舌,這個小姑娘長得真好看,是那種看一眼就挪不開眼的好看。 蕭勝天自然感覺到了,便向大家介紹:“村里打小一起長大的,叫顧清溪?!?/br> 說著,也給顧清溪稍微介紹了,顧清溪便笑著打了招呼。 大家一時受寵若驚,忙也打招呼。 寒暄了幾句,蕭勝天帶著顧清溪進屋喝水,準備離開。 廠子里幾個人,這才議論開了。 “這該不會是蕭廠長的媳婦吧?” “長得可真俏,這輩子沒見過這么好看的!” “蕭廠長這是帶著她去干嘛?去城里買衣服嗎?” 旁邊就有人笑:“不是吧,我聽說這是一個高中生,高三了,今年高考?!?/br> 大家越發意外了。 “文化這么高的女同志???” “咱們蕭廠長就是厲害,這是要娶一個高中生媳婦嗎?” “得,人家學習好,沒準很快就是大學生了!” 正說著,霍云燦來了。 他挑著眉,嘲諷地看著大家:“閑的沒事干了嗎?敢在這里八卦蕭廠長了,等他們回來,仔細他扒了你們皮!” 他這一說,大家都嘻哈起來。 霍云燦和蕭勝天兩個人,蕭勝天嚴厲,霍云燦愛開玩笑,所以他這一說,大家都沒太當真,反而湊過去問他這到底咋回事。 “咋回事?還能咋回事?人家那還是學生,你們蕭廠長這是受了人家哥哥委托過去送人的,還能有啥事?” 銀丫本來心里就難受,現在聽了這個,便若無其事地問起送人干嘛。 霍云燦自然知道這茬事,便把顧清溪要去首都參加競賽的事說了,頓時大家驚得不輕。 “原來人家這么厲害???” “那肯定不可能給咱蕭廠長當媳婦了?!?/br> “我還以為能吃蕭廠長的喜糖了呢!” 就在這議論中,霍云燦在心里替蕭勝天犯愁了。 聽聽這話,好像蕭勝天這輩子是沒資格娶大學生了一樣! ************* 八十年代的長途汽車站還是這座小城最耀眼的建筑之一,清晨時分的汽車站只有零星的汽車進出。 蕭勝天領著顧清溪來到了車站外,先沒急著進去,而是買了幾個剛出籠的鮮rou包子,又要了豆漿,讓顧清溪先吃,他自己則是進去占座位。 吃完后,差不多通往省城的長途車就要發車了,兩個人趕緊上去,蕭勝天給顧清溪占了靠窗戶靠前的座位:“坐這里?!?/br> 顧清溪坐下來,蕭勝天則將行李什么的放在一旁,忙前忙后的。 旁邊的婦女看顧清溪年輕,便搭話:“這是你男人???” 顧清溪搖頭:“不是,是親戚?!?/br> 那婦女驚訝:“對你這么好,我還說你命真好?!?/br> 顧清溪便笑了下,沒細說,這時候蕭勝天回來了,拿出來保溫杯讓她喝水。 “你什么時候準備的這個?” “這一看就是挺好的保溫杯,一般出門能有個水壺就不錯了,他卻準備了保溫杯?!?/br> “喝吧,據說女的不能喝太涼的水,應該多喝溫水?!?/br> 顧清溪抿唇笑了,也就拿起來喝了幾口。 旁邊的那婦女見了,更加稀罕了,親戚?這得是啥親戚,對這小姑娘照顧得這么周到! 長途汽車走到一半的時候,顧清溪有些難受了,好像是暈車。 蕭勝天看出來了,便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幫她輕輕地按壓。 按壓了一會,顧清溪好受多了,便低聲說:“不用了,沒事了?!?/br> 蕭勝天卻又幫她按了一會,按了一會后,也沒放開,就這么握著她的手在手心里把玩。 顧清溪看看四周圍的人,車行到一半,大多數在合眼睡覺,也就沒管他,讓他握著了。 他卻將胳膊順勢從她后面探過去,讓她斜靠在他肩膀上,之后低聲說:“到省會還早,你靠這里睡一會?!?/br> 低啞的聲音在耳邊,燙人氣息縈繞,顧清溪面紅:“不用……” 蕭勝天卻按住她的腦袋,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別亂動?!?/br> 顧清溪也不敢掙扎,她生怕別人看到,她給人家說這是親戚,萬一讓人家看到了,就算是陌生人,但也多少不自在吧。 蕭勝天低頭看過去,便看到她濃密烏黑的睫毛柔順地垂著,倒像是一個乖巧的瓷娃娃般,而頭發已經留長了,搭在肩膀上,輕盈柔軟。 蕭勝天抬起手來,用手指捏了那么一縷在指縫里,之后順勢將她摟緊了,在她耳邊低聲說:“頭發好像長了?!?/br> 顧清溪:“嗯?!?/br> 其實是因為他上次說起來,讓她留長頭發,之后她也就沒剪,想著麻煩點就不麻煩點吧。 蕭勝天低頭,親了下她的發,馨涼的發,柔軟得像上等絲緞。 他摟著她,低聲說:“睡一會吧?!?/br> 顧清溪輕動了下,越發向他靠近,幾乎將身子靠在他懷里。 她覺得自己這樣可能有些放縱了,畢竟在車上,還有別人,但她暈車后,身子疲憊,就想偎依在他懷里,享受著他對自己的呵護和寵愛,人身體不好的時候,是最無助的時候,需要一個倚靠。 到了省城的時候,她腦袋漲得難受,胃里也覺得在翻騰,走路都覺得沒力氣了,是蕭勝天扶著她走的。 她自己也覺得沒意思極了,想想都有些沮喪,上輩子年輕時候并沒有出過遠門,后來出門坐車并沒有暈車,她不知道年輕時候的自己竟然暈車,而且暈得這么厲害。 八十年代的長途客車站,地是陳舊的黑灰色,有著扔掉的水果皮和吐痰的痕跡,人員嘈雜,剛下車的人們杠著用印染老藍布床單包起來的行李,眼神迷茫地四處看,唯一能讓人感覺到省城氣息的是那五層高的樓房,上面“長途客車站”幾個大字在陽光下格外惹眼。 顧清溪沮喪地想,夢想和現實總是有差距,她想象中的去參加競賽,是紅旗飄飛樂聲揚揚,她在國歌聲中莊嚴地走上去,然而現實卻是如此黯淡。她沒想過去參加競賽的路上還會暈車,遭受這樣的折磨。 蕭勝天看著她這樣子:“要不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坐明天的火車去首都吧?!?/br> 顧清溪想了想,時間倒是來得及,當下點頭:“也行?!?/br> 她現在實在怕了坐車了,想起來坐車腿都打顫,暈車時候坐在前行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