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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上輩子那個三十八歲的蕭勝天。 不由得想,如果自己沒有重生,那個時候的自己和蕭勝天有機會嗎,他們還有多少年?其實就人生來說,三十八歲還很年輕,還有許多年可以慢慢來。 蕭勝天看她這樣,微湊過來,低聲說:“怎么了,是不高興我這么說?” 顧清溪:“沒有,就是想著,不知道二十年后,咱們是啥樣的?!?/br> 蕭勝天:“你希望二十年后是什么樣的?” 顧清溪:“沒想那么多呢?!?/br> 蕭勝天:“我倒是想了不少,走,一邊逛我一邊和你說?!?/br> 說著就要起身,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賬還沒付呢,蕭勝天挑眉笑了:“說了要宰霍云燦,沒想到坑了自己?!?/br> 一時結了賬,兩個人走出來,路邊燈影闌珊,人聲鼎沸,錄像廳的噪雜悶響,此起彼伏的叫賣聲,空氣中彌漫著的小吃香味,一起組成了這夜晚濃郁的煙火氣。 兩個人走得很慢,并排著走,不過有大概半米的距離。 蕭勝天:“你想吃什么嗎?” 顧清溪:“大晚上的,不餓,不想吃?!?/br> 蕭勝天:“好,那你想吃什么告訴我,我現在不缺錢?!?/br> 顧清溪笑:“好像發了財的樣子,語氣好大?!?/br> 蕭勝天:“等我發了財,我就不問你要吃什么了?!?/br> 顧清溪:“那問什么?” 蕭勝天:“直接把好的都賣下來,想吃什么隨便?!?/br> 顧清溪忍不住想笑:“你就知道說好聽話哄我?!?/br> 蕭勝天停下了腳步,低首看她:“不是哄你,真心話?!?/br> 微涼的風吹過集市,他清朗低沉的話便在那熙熙攘攘的背景音中送入耳中。 顧清溪:“對了,給你說一下譚樹禮的事?!?/br> 蕭勝天:“譚樹禮怎么了?” 顧清溪:“你別裝了,肯定心里在意,就是剛才彭春燕說的話,我和人家能有什么,無非就是一起廣播,最近倒是走得近,不過都是正常同學交往?!?/br> 蕭勝天若無其事的樣子:“真沒啥,我怎么可能多想呢,再說你也不是那種人?!?/br> 顧清溪點頭:“嗯?!?/br> 那她就放心了。 蕭勝天:“不過他長得是不錯,在你們學校挺受歡迎的吧?” 顧清溪:“應該是吧,我們宿舍一個女生就喜歡他?!?/br> 蕭勝天:“那就是了,但他今年高考,高考如果能考上,應該就離開了?!?/br> 顧清溪點頭,點頭過后,抿唇笑看他:“你這么關心人家?” 蕭勝天低哼了聲:“那當然了,我雖然不在意,但也不想別人覬覦你,想都別想?!?/br> 這句話到了最后幾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的,顧清溪忍不住笑;“那你剛才還裝,分明就是小心眼?!?/br> 蕭勝天卻在這個時候伸出手來,捏住了她的:“就是小心眼怎么了?!?/br> 他倒是理直氣壯得很,顧清溪越發想笑。 這邊路燈壞了,攤位也少了,暗影幢幢之中,溶溶的月光灑下來,落在路邊冒出的荒草上,仿佛蒙上了一層剔透的雨露,蟲鳴聲有一搭沒一搭地叫,細碎清脆。 他捻著她的手指,低聲說:“不提這茬了,你是不是生日快到了?” 顧清溪:“你怎么知道?” 蕭勝天:“不告訴你?!?/br> 顧清溪卻隱約猜到了,笑望著他:“你該不會很早就知道了吧?” 蕭勝天別過眼去,看遠處的攤位,那是一個修車子的,正在那里修補一個內胎。 他淡聲說:“是?!?/br> 顧清溪更加笑了:“說說嘛?!?/br> 蕭勝天:“不想說?!?/br> 顧清溪:“可是我想聽啊,我想聽你說?!?/br> 蕭勝天看她一眼,終究是說:“咱們小學時候,要統一登記戶口,你報過生日?!?/br> 他們農村,并不是像后來那樣一生下來就有出生證戶口,是當時統一做登記,每個人報一下自己的生日,上面給注冊登記了戶口,之后才有身份證號。 顧清溪心里一動,看著蕭勝天:“你是不是從小學就注意到我?” 蕭勝天:“是?!?/br> 顧清溪:“你——” 她想問,又不好意思問出來。 小時候懵懵懂懂的,又隔了一些年月,早就忘記了,他什么時候注意自己的,又惦記了多久? 蕭勝天卻是笑道:“你小時候又笨又傻,天天被人欺負,想不注意都難?!?/br> 顧清溪頓時瞪大眼睛,她小時候是有些傻乎乎的,但是有他說的那么糟嗎? 蕭勝天:“不過好像現在依然是笨,笨死了?!?/br> 顧清溪:“你不笨,天底下你最聰明行了吧!” 蕭勝天笑了,低頭看,他手里握著她的手指,一直沒松開。 她的手指生得好看,細長柔軟,想著之前聽說過柔弱無骨這個詞,大約就是說她這種手吧。 顧清溪見他捧著自己的手一直看,被看得竟有些不好意思了,就要收回來。 他哪里讓她抽,握在手心里,捧著那手,微微低頭下去。 顧清溪意識到了,只覺得手指酥麻,酥麻里帶著電,那電就流竄向了身上各處,一時竟覺得渾身無力,只能傻傻地看著他。 他低頭過去,似乎想親上她的手,不過到底是沒有。 溶溶月色中,他抬眸看她,幽深的黑眸中閃著光:“我喝了一點啤酒?!?/br> 顧清溪“嗯”了下,她多少聞到了,氣息中帶著酒味。 蕭勝天:“喝得不多,不過我覺得自己好像醉了?!?/br> 顧清溪不說話。 蕭勝天眸中的光熾烈猶如熔巖,就那么鎖著她:“醉了會想發瘋,想讓你留在外面,要不你別回去了,我想抱著你,抱著你一整夜,好不好?” 那聲音低到猶如呢喃,帶著嘶啞的瘋狂。 顧清溪:“你果然是醉了,發酒瘋!” 蕭勝天望著她:“其實這幾天一直想你,想得睡不著,晚上做夢都是你?!?/br> 那種烈火焚燒一般的熱情撲面而來,燙得顧清溪不敢直視。 她別過臉去,望著不遠處那朦朧的路燈,低聲說:“你就是醉了,開始胡說八道了?!?/br> 蕭勝天定定地望著她,啞聲說:“就當我醉了吧,趕明兒這些話你就忘了吧,不然怕你罵我?!?/br> 顧清溪抿唇笑了:“行,明天我就忘記了?!?/br> 蕭勝天:“那個彭春燕的意思,明天你開始放假” 顧清溪點頭:“對,你明天不是回家嗎,到時候你接我回去?!?/br> 蕭勝天:“好,明天回去,你娘估計給你過生日,到時候我賴你家去吃面?!?/br> 顧清溪:“嗯?!?/br> 這個時候,街道上的夜市已經差不多要散了,冷清了不少,那邊攤位上支著的塑料棚子也在收攤。 蕭勝天:“時候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