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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打鷹的反而被鷹啄了眼, 可真是一物降一物!” 蕭勝天墨黑的眉頭聳了下,也很是無辜的樣子:“可能手氣用光了?!?/br> 秀菊倒是殷勤得很,趕緊從炕邊桌子上端了水遞給蕭勝天:“勝天哥哥, 你喝水換換運氣,你打牌厲害, 換換手就好了?!?/br> 蕭勝天低頭整理牌,說不渴, 眼睛沒看秀菊這里。 顧清溪看過去, 秀菊臉上顯然有些失望,不過還是笑著,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蕭勝天。 這姑娘應該和自己差不多大,興許小那么一歲, 她望著蕭勝天的時候, 眼里都是崇拜, 毫不掩飾。 顧清溪突然就覺得沒什么意思了, 正好也打差不多了,便和桂花推說打算回去幫家里貼對聯,桂花留了一會,桂花哥哥也說再玩會吧,不過顧清溪還是出來了。 走出桂花她們村子是一條小路,兩不管的地界,荒寂得很,這個時候太陽溫煦,曬一曬挺舒服,顧清溪站在那里,就低頭看地上的影子。 空氣中彌漫著鞭炮過后淡淡的硫磺味兒,沒了枝葉的樹枝遒勁,被太陽投射在地上,好像是在這荒蕪的地上做出一幅畫。 顧清溪看了好一會,就聽到身后聲音說:“剛才怎么突然跑出來了?” 顧清溪也沒回頭,兀自看地上的投影,只淡聲回:“不想打了?!?/br> 蕭勝天:“不喜歡嗎?” 顧清溪:“總贏,也沒什么意思??!” 蕭勝天便低聲笑了,笑得清朗猶如這冬日的天空。 顧清溪回過頭去,瞥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蕭勝天笑著挑眉:“故意什么?” 顧清溪:“故意讓我贏,讓著我?!?/br> 蕭勝天笑:“沒有的事,不是說了嗎,這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一物降一物?!?/br> 明明他在說牌,但顧清溪總覺得他意有所指,顧清溪:“你這說得叫什么話!” 蕭勝天:“你來之前,沒人能打贏我?!?/br> 顧清溪還是覺得不對,微微昂起頭:“第一把的時候,你故意把大毛扔了,留下一個紅桃K,就是等著讓我贏?!?/br> 蕭勝天:“怎么可能,我哪知道你竟然出K,你如果不敢出K,出小一點的,我大過來,絕對打得你落花流水你信不信?!?/br> 顧清溪不信:“你就是在編!騙人!” 蕭勝天:“我怎么編了?” 顧清溪:“你就是想——” 話說到一半,顧清溪說不下去了。 蕭勝天眸光灼灼,盯著她:“嗯?” 顧清溪終究道:“你就是逗我高興?!?/br> 蕭勝天定定地望著她:“那你高興了嗎?” 低低地那么一句,就這么叩在她的心上,讓她的心輕輕震顫了一下。 她轉過臉去,躲開他的眸光。 打牌的時候高興自然是高興,只是心里總有一絲不舒坦,為什么,自己心底明白,卻不好說出,說出來就是小心眼了。 蕭勝天低聲問:“到底怎么了?” 顧清溪卻是不可能說的,她當然知道他應該沒多想,是以自己說出來,只是無理取鬧,只是讓他看清楚自己的小心眼罷了。 所以她顧左右而言他:“真得沒什么,對了,你這次化肥的事順利吧?” 蕭勝天見她這樣,也就不追問了:“還好,三車化肥不夠用,運過來后,我又去那邊廠子里磨,順便找了幾家別的廠子,最后又弄了幾車?!?/br> 他話說得輕松,顧清溪卻驚喜不已:“又弄了幾車?真的?” 那應該是不少錢吧? 蕭勝天看著她這驚喜的樣,笑:“我說假的你信嗎?” 顧清溪軟軟地瞪他。 她算是明白了,也怪不得別人說他,其實年輕時候的他確實吊兒郎當的,愛開個玩笑什么的,雖說剛開始時候在自己面前比較拘謹,像個木訥傻子,但慢慢熟了,他本性就露出來了,說話其實挺皮的。 蕭勝天看她這樣,趕緊規矩起來:“你今天怎么出來玩,我以為你忙著?!?/br> 顧清溪道:“是,我是忙,可不像你,還有時間去玩撲克?!?/br> 蕭勝天一本正經地解釋道:“我回來三四天了,也沒事,過年也不用準備什么,就隨便玩玩,玩到現在,已經沒人和我玩了?!?/br> 顧清溪:“為什么?” 蕭勝天墨眉無奈地聳了下:“誰愿意一直輸?!?/br> 顧清溪怔了下,之后噗嗤笑出聲。 他一直贏,誰整天打牌被打得稀里嘩啦也不愿意繼續玩??! 蕭勝天低首看她,冬日的樹影落在她凈白的臉上,她的笑在這蒼茫的冬日里格外柔軟明凈,一時低聲道:“好了,總算高興了?” 顧清溪抿唇,收住笑:“我什么時候不高興了嗎?” 蕭勝天:“還好意思說,當時看到我,那臉色可不好看,生我氣了是不是?” 顧清溪倔著道:“怎么可能……” 蕭勝天卻突然道:“前幾天我回來的時候,去你們學校附近轉了一圈,聽著那意思,你們要考試了,我就回來了,回來后也悶得慌,昨天去你們村里找別人玩,還聽說你哥嫂現在弄編織賣得挺好,又聽說你昨天放學,本來想著過去縣里看看,誰知道你哥去接你了?!?/br> 他這么一解釋,她心里頓時熨帖了。 一直心心念念記掛著,想知道他的消息卻不能,又不能隨便找人打聽,實在是憋得難受,好不容易出來找他們村里的人,想著打聽打聽,結果人家在那里玩牌,還有個小姑娘那么崇拜地看著他,在那里端茶遞水的,她心里自然不痛快。 可他說明白了,她也就釋然了。 至少他也確實是記掛著她,并不是在那里和小姑娘開玩笑忘記她這一茬。 一時低聲道:“那你過年呢,都準備了嗎?” 問完這個又有些后悔,他就一個人,估計也沒什么意思。 真到了過年那兩天,大家忙著拜年什么的,只怕是連個牌搭子都沒了。 蕭勝天:“也沒什么好準備的,不過買了幾掛炮仗,到時候放放,討個吉利,還能跑過去逗小孩玩?!?/br> 顧清溪聽著,又想笑,又有些難過,想著過年時候,自己一家熱熱鬧鬧的,他一個人孤零零,一時又想著,上一世的他單身一人,那么多年,那些年,他怎么過的? 縱然有事業,但過年時候,也不可能一直加班啊。 一時低聲道:“那你沒事去打打牌也挺好的,或者跟著村里人一起拜年,人多熱鬧些?!?/br> 蕭勝天卻突然道:“你喝酒了?” 顧清溪:“???” 蕭勝天:“我怎么聞到一絲酒氣?!?/br> 淡淡的女孩兒清香,有那么一絲似有若無的酒氣。 顧清溪愣了下,之后明白了:“我剛吃了兩個蹦棗?!?/br> 蹦棗是她們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