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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的士基本上都客滿了,他招了五分鍾的手無望,想著待會兒還不回家真就要下雨了,於是朝地鐵站臺的位置跑去。果然上空又閃了一道雷電之後就開始下起了傾盆大雨,徐書諾突然記起前幾天說臺風馬上就要登陸,估計現在已經南下了所以天氣才變化得這麼快。寒冷的風和冰涼的雨絲打在徐書諾的衣服和身上,他急忙找了一處便利店,剛好可以買把傘,還可以進去買些熱食暖暖身子,順便把晚餐給解決掉。在吃魚丸的時候,外面的風聲也越來越緊,徐書諾突然想起今天echo姐說的話。其實人情脈絡什麼的,徐書諾確實知道如何去應付,但是對於社會的復雜他盡量不會去想象,他只是一個純粹簡單的人,不想因為這些事就摧毀他一些自我的價值觀,所以他覺得只要自己能夠知道社會基本的規則去順應它,平平淡淡過日子也無嘗不是件好事,對於徐書諾來說,也許簡簡單單的一個腐段子和一個溫柔賢惠的女朋友可能才是他所需要的。而某些人,固然有所交集,但是并不會多長久吧。徐書諾被魚丸中的汁水給燙到,忍不住哈了一口熱氣。每當想到這種地方的時候,徐書諾就會忍不住代入很多人。突然他急速運轉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名字,如同現在外面厲害的瞬間雷雨一般。他低下眼簾,看著碗里剩下的一個孤單的黃色魚丸,他淡淡的嘆了一口氣。☆、第十九話天空突然陰沈了下來。董事會今天宣布由於全球金融危機的擴散,Luis的股價一跌再跌,現今已跌破歷史最低位。為避免公司破產和負面影響,董事長位置的更替將被延緩。鄭皓遠聽完內心并無多大波瀾,他和現任董事長的父親一齊站起來面向大家鞠了一個躬,然後坐下,繼續面無表情看著成員們做的企劃書。會議結束之後,鄭皓遠的父親鄭威祥站在兒子後面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告訴他「跟我來一下辦公室?!?/br>鄭皓遠不知所然的跟著父親走進了總裁辦公室,鄭威祥先順著自己的位子坐了下來,但是并不說話。鄭皓遠不知道父親是要跟他說些什麼,總之氣氛很壓抑,肯定不可能是什麼好事。但是他只是同父親的舉動一般坐著,看著父親一言不發。鄭威祥揉了揉額頭,頓了一會,終於斷斷續續地開口說道「……皓遠?!?/br>鄭皓遠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父親此時如此沈重的語氣是怎麼一回事“爸,出了什麼事嗎?”“有件事我現在必須要告訴你了”鄭威祥嘆了口氣,接著說:“前些日子我去了醫院做檢查,結果被查出….癌癥”已經多年不與父親一同生活,鄭皓遠與他除了工作上探討一些問題之外,已然無話可說,因為不了解兒子的性取向又加上催婚的原因,鄭皓遠對這個父親更是沒有多大的好感。但是聽了這話以後,自己還是不免為之顫動。「什麼癌癥?是醫生誤診了麼?」他有些焦急的問道。鄭威祥扯了扯嘴角,想著兒子果然還是有血緣關系的,自己的事終究還是會關心。這輩子活的也算值了。「是胰腺癌,剛開始我也以為是誤診,但是去了很多家醫院復診之後都是這個結果,所以應該是錯不了了……應該是喝咖啡和抽煙太勤引發的……我還能撐一會兒把公司的危機扛過去,雖然已是中期了,但是挺一下應該沒事的……皓遠,這陣子可能要多麻煩你幫些忙了,也算是給你一個鍛煉的機會吧?!?/br>鄭皓遠知道父親是那種很倔的性子,一旦他要做一件事,就算死,也要把它做得盡善盡美,所以他并沒有對父親的決定說什麼,只是點點頭。「沒問題,你也要多節省時間下來養病,有什麼事能讓我去辦的盡量讓我去?!?/br>鄭威祥對兒子的回答和表現表示十分滿意,他露出父親對兒女專有的寵溺的笑容,贊賞道「皓遠總算是長大了……」鄭皓遠看著父親已然蒼白的雙鬢和深凹進眼皮底下的眼眶,蒼老的容顏中夾揉著層層的褶皺。這樣的父親……曾經意氣風發的父親已經不在了,但是他的雙目中帶有的淺淺波瀾還是一如既往的像二十年前將自己輕松扛在肩上的模樣。鄭威祥給兒子豎了一個贊許的手勢,便踱著步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他看著父親不再高大挺立的樣子,心中忽然涌現出一股酸楚,使喉嚨不由自主的發出他十年沒有叫過的字眼「爸……」微弱的一聲,鄭威祥的耳朵早已不如以往,并沒有聽見兒子的呼喚。鄭皓遠忍不住眼中擠壓的酸澀,看著年邁的父親蹣跚離去的背影,他落下了難過的眼淚。點燃香煙,鄭皓遠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吐出白色的浮霧。他獨自坐在車內回憶了很久的童年往事,外面突然響起的悶雷伴隨而來的是瓢潑的大雨,他回過神來,再不去想。於是摁熄了飄著徐徐煙霧的煙頭,把煙蒂扔進車內的垃圾盒中,便發動引擎,疾馳而去。明滅閃爍的燈光和熙攘的人群在雨中模糊成了一片,偌大的城市中至今都沒有他能夠徹底安心的歸宿,想起離去的母親和剛剛得知父親已近西去,他忽然覺得十分難受。豪華的Benz車中只有寂寞和孤獨包圍著他。鄭皓遠狠擊了一下方向盤,然後將車停在路邊,找出後備箱中的雨傘,然後裹上圍巾,撐起傘鎖好車門,便走進了滂沱的大雨之中。很多年沒有走回家了,記憶中有一次過春節的時候父母突然來了興趣去淘年貨,便叫了自己一起,在喜洋洋的紅燈籠的映照下自己和父母各自提著購回的年貨笑著唱歌聊天然後步行回家。那簡單的畫面卻成了自己一生中難得的幾次溫馨景象。在黑夜中雨滴爭先打落在傘面上,鄭皓遠把手插進口袋中取暖,低頭慢慢踩入一個個積著水的淺淺的小水洼中,忽然他注意到前面有淡淡的燈光反射在馬路對面,抬頭一看,只見一個熟悉的人影撐著傘提著購物袋矗立在便利店的門前,低著頭急促的呼出一絲一絲的白色霧氣。徐書諾正在計算手中白色的小票上的數據是否核實,所以并沒有注意到在轉角處隔了一條斑馬線的地方有一個人正看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