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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時候能醒,醫生猶豫地搖頭語焉不詳,而清楚司凜狀態的時周內心只留存零星的希望。這么多年的耗損,甚至到了戰前需要依賴藥物才能支撐的地步,有了休息的機會,大概他也會一睡不醒。“你要睡多久呢?”時周捧著樂譜想要責備睡著的司凜,但是面對他干凈的輪廓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于是將琴譜覆蓋在臉上好像睡著了一般。突然之間,光腦叮叮咚咚在腦海之中響起提示,他盯住光腦上匿名的信息:“M星神樹,有你想要的東西?!?/br>*******M星,依舊是郁郁蔥蔥的綠色美麗星球。許久沒有到M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時周打量街道上出現的人們,除了多穿了一層防護服,他們和普通人并沒有多大的區別,臉上比上回來時多了許多真心實意的笑容。人的適應力比想象之中強上許多倍。聞詢前來帶領時周的王子不見離別那天的傷感,他掏出壓箱底的防護服:“這是最厚的了,我父皇知道你為帝國的貢獻才肯拿出來的?!?/br>時周感激地輕輕扯一扯嘴唇,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我要是死在那兒了,你記得幫我把消息傳給帝都,讓我的朋友們把我家產給瓜分了?!?/br>王子跟著一起笑,笑容中心酸又惶恐:“唉,好?!?/br>M星的生命之樹變成了死亡之樹,綿延千里的死寂,寸草不生的荒涼,令長久信仰的民眾心生唏噓。“我只能送你到這里了?!蓖踝拥脑捳f的十分勉強,看出來遭遇了極大的難受。時周禮貌地道謝:“謝謝你,快離開吧?!?/br>“有事的話……”王子本想讓時周聯系他,但是考慮到時周到那兒去了他們連收尸都沒辦法,默默閉嘴。他依依不舍地回頭望了時周好幾眼,最終離開。時周集中注意力,專注面前的道路。系統不敢問他為什么看到一條匿名的消息后便交付了全部信任,時周現在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抱著浮木不肯放棄任何飄過身邊的可能。試試就試試,大不了一起死了。系統自暴自棄。太過漫長的道路,盡管抬頭頭頂全是樹葉,但離樹的中心并沒有很近,時周本身因為身體原因比別人反應得遲鈍,所以此刻并沒有感受到和平日多大的不同。望著面前尚有很遠的路途,他抿了下嘴唇,暗自為自己打氣。五分鐘后,時周停住腳步。時周感覺到自己全身好像變透明了一般,皮膚原本的質感退去,他一低頭就能看見自己的五臟六腑和經脈走向。他的整張臉在高壓之中扭曲,不斷炸開的毛細血管使得他的臉龐出現蔓延的紅色花紋。機甲又艱難的邁進一步。不止是他,連著鳳凰也感受到巨大的痛苦,他和鳳凰小聲道歉:“你跟了我之后,我總是讓你這么狼狽,對不起啊?!?/br>如果鳳凰能化成“魂”,現在一定在時周的肩膀上跳來跳去,親昵地蹭著他的臉頰表示自己不在意,不過此刻,鳳凰被徹底束縛在了機甲之上。噗通。機甲單膝跪在地上。與鳳凰無關,是時周的精神力長期在如此的拉扯和消耗之下耗盡,他估算剩余的距離,毅然按下解除的按鈕與機甲分離。跳下機甲之后,他伸出手臂擁抱住鳳凰:“等我?!?/br>沒有了精神力,全憑自己的意志力在行走,時周感覺不到本身是否存在,模糊的視線之中防護服似乎已經因為難以抵抗的壓力而碎成破布。一步,兩步。他走的舉步維艱,原地踏步許久。司凜。他似乎到了瀕死的邊緣,和司凜有關的回憶飛快地閃現,非但沒有褪色,而是越發濃重地不斷加深不斷深刻。巨大的不甘心翻滾咆哮,他不甘心死在途中,不甘心司凜永遠躺在病床之上,不甘心來了一遭就此結束。逐漸靠近的距離之中,血漬從鼻孔眼睛嘴角流出,他伸手抹去的力氣不在,終于噗通一頭撞到上樹干,樹木老舊的腐敗辛辣的氣息喚醒他的片刻神智。時周整個人幾乎臥倒在地板,顫顫巍巍抬起手無力地尋找,找了許久才恍惚想起自己帶了工具。但是帶了工具并幫不到什么作用,神樹過于龐大,就算以樹干為圓心確立排查范圍,一樣使人心存放棄之意。【周周!你起來走一圈!你讓我來感應!】系統焦急地催促。時周愣愣地起身,麻木地邁開腿,血液早已經覆蓋了他的滿臉他都一無所知。【就是這里!】系統的電子音紊亂許久嘈雜地發出聲音。與此同時,時周噗通跪倒。鮮血淋漓的雙手和棕褐色的土壤混雜在一起尤為可怕,他茫然地保持一個動作,直到手指觸到一小塊堅硬。銀質盒子中傳來的扭曲又惡心的力量和女王身上的能力如出一轍,但對于時周來說卻好比世界上最好的事情。一滴淚啪嗒落到盒面上,凝成一滴圓潤的水珠,司凜溫柔堅毅的面容一閃而過,時周的嘴角因此掛上柔軟的笑意。我就說過,我能救你。***********時周不記得自己是如何拿到東西之后又出來,等他醒來,三張哭泣的臉圍在他的面前,將他嚇了一跳。“你終于醒了!”柯克眼淚汪汪,看出來之前哭過很多回。埃里克久違地在禱告,念念有詞嘴里嘟囔著什么。“你在拜考神嗎?”時周開玩笑,眼睛彎彎的,雖然虛弱但是特別漂亮。柯克有膽子惡狠狠地瞪著時周:“你能醒過來不管什么神我們都應該感謝?!?/br>“我怎么出來的?”時周自己也不清楚這件事。胡恩吸吸鼻子,想要拍拍時周的肩頭又擔心傷到他:“鳳凰把你帶出來的?!?/br>并且在力竭之前發出最后一道信息,等他們匆忙趕到,看到的便是一人一機甲斷了生息的模樣。時周愣神,心中生出酸澀與感動。一路走來,他曾經以為自己孤身一人,實際上從來有人相伴。“東西呢?”時周詢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