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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邊剛打完叫醫生的電話。我站在原地反映了一會,這是2044年,不是4053年。我現在身體是溫熱的,手指和膝蓋都能自由活動,低頭,我穿著厚一點的寬松的家具毛衣,褲子松松垮垮的掛在腰上,四周的陽光是干凈清澈的,偶爾有風從窗子里吹進來,帶來一陣濃郁的花香。圖恩躺在床上,上身沒有穿衣服,眼睛安靜的閉著,身上斜斜的蓋著我給他拉上去的毛毯,露出一小截肩膀。我走過去把毛毯給他向上拉了拉,然后輕輕捏著圖恩的手,坐在床上。我們養過一只叫做米克的小黃貓,不是什么優良品種,圖恩有一天上大街撿回來,那個時候那只小東西渾身的毛都糾結在一起,尾巴少了一截,還在瑟瑟發抖。我摸了摸那團東西,抬頭看著圖恩:“這只狗怎么這么丑?”米克正站在窗戶上靜靜的看著我,它的眼睛晶瑩透徹,像藏著很多秘密的藍水晶。我站在床邊,小聲喊:米克,過來。米克沖著我叫了一聲,缺了一截的尾巴動了動,然后把后背沖著我,頭探出窗子看外邊的蝴蝶。“你生氣了,小米克?!?/br>米克還是沒理我,扭過身來,從窗臺跳到地板上,我以為它要過來,它卻翹著丑兮兮的尾巴跑到那架舊寫字臺那邊去了。我轉過身來,看著安靜的圖恩。有心跳,有脈搏的圖恩。傳來急切的敲門聲,外面隱隱約約有很多人的說話聲。我從那個床上下來,踩上一雙拖鞋,給他們開了門。圖恩的助手們,還有在研究成果上跟他并駕齊驅的一個人也過來了。他們倆應該是好哥們吧,圖恩說起他來的時候,總是笑著的。那個人叫韓謙,戴著一副黑框眼鏡,下巴很尖,他一進門就用一種凌厲的眼神看我,我站在門邊一動不動。然后一大群人都跑過去,圍著圖恩和我的床。從他們隱隱約約的談話中我大約知道,他們打算給圖恩在那里進行手術。那一大群人開始手忙腳亂的準備,手術刀,繃帶,縫合藥劑,麻醉針……米克從寫字臺上跳下來,大約是受了驚嚇,打算從門口逃出去。那邊已經開始手術了,我對著米克喊了一聲:米克,回來。有一部分在人群外面的人回頭看我,他們指著我說:“這就是阿圖的……”我沒理他們,跑到門口去捉米克,米克的尾巴太短了,我沒抓住,它很輕易的從我手底鉆出去,我立刻去雙手輕輕掐它的后背。后面的人還在說:“可見是個沒什么良心的人……阿圖都這樣了,你看他那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那是,聽說阿圖為了他……”“……那可不值得呀……圖教授條件那么好的人,又溫柔……”“聽說是那小子追的阿圖……可見男人跟男人就是靠不住……”我抱著米克,站在門邊。里面是我的臥室,我和圖恩日日夜夜睡得那張大床。我看著看著,就怔了很久。晚上的時候,人都已經走光了。9點多一點的時候,圖恩睜開了眼睛。圖恩看著我,眼睛里映著昏暗的床頭燈的光暈,他微微喘了兩口氣,喉結輕輕動了幾下。我趕緊站起來:“想要喝水么?”圖恩點點頭。我光著腳跑到地上,倒了一杯熱水,趕緊往往床上跑。水撒了很多。我把水杯抵到圖恩嘴邊,圖恩沒有喝的意思,只是抬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我才反應過來,玻璃杯里的水是guntang的開水。手已經被燙的脫了一層皮,可是我絲毫沒有感覺。圖恩吃力的喘了一下:“快把杯子放下,我看看你的手?!?/br>我點了點頭,把杯子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手上的疼開始一點一點蘇醒過來,我忍不住有點抖。圖恩說:“去拿藥箱過來?!?/br>我捏著手,搖頭。圖恩嘆了口氣:“剛才我做手術,你在那逗貓呢?”我聽了一會,嗯了一聲。“嚇壞了?”我使勁捏著手,疼的汗都流下來:“嚇壞了就不逗貓玩了?!?/br>圖恩伸出手來,摟我的脖子:“我還不知道你?!?/br>“真不怕?!蔽野涯樎裨趫D恩的肩膀上。“手疼嗎?”“不疼?!?/br>“忍不住了,就去拿點藥?!?/br>“不用了……”“你不是最怕疼了?!?/br>“我想跟你多呆一會。就一會?!蔽业穆曇袈犉饋砗軔?,跟感冒似的。圖恩伸出來兩只手抱我。“圖恩……”我吻了一下圖恩溫暖的嘴唇:“我們要是就這樣多好,什么都沒發生過,就像這樣……多好……”圖恩回吻我:“我也是。就像這樣跟安安呆一輩子?!?/br>“可是,安安,人不能閉上眼睛在自己的臆想里過一輩子,要堅強,該面對的東西你逃不掉的?!?/br>“不要……”“如果是夢,都會醒的?!?/br>我半閉著眼睛,說話都有點結巴:“我,我不想回去。那里太可怕,我不要。“安安……你總有辦法讓我不放心……”我急切的張嘴:“圖恩,我求你,不要叫醒我,我寧可死在夢里,你就這樣抱著我不要動好不好?”“安安?!眻D恩用力的摸我的頭,連說了兩遍,“時間到了,該醒了,該醒了?!?/br>作者有話要說:后半部分我會盡快補上。大家辛苦了。最后,感謝小隨羽,小隨風哈~~~~~么么,親親,還有幾位時不時冒泡的大人,我愛你們~~~~~~~~以上。鞠躬。1414、你有多狠...圖恩病重的那一年對我來說是巨大的折磨,他不能吃東西,濃縮營養片對他的胃又刺激太大,到最后他的胳膊上滿滿的全是注射營養針的針眼。那個時候我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探圖恩的鼻息,然后摸他的手,我怕有一天醒過來身邊已經是一具冰涼的身體。我怕來不及在他死之前離開。我記得有一次我被醫生叫醒,那個醫生戴著一副白框眼鏡,淺藍口罩,穿著和圖恩一樣的白大衣,手里拿著一張圖表,從我的角度只能看到“病?!眱蓚€字。我心跳了一下,趕緊張嘴:“怎么了?”那個醫生指著我身邊的圖恩,說話冷冰冰的:“他快不行了?!?/br>感覺就像在晚上下樓的時候踩空了一階,心里忽然空一下,然后就像著了火一樣歇斯底里的燒起來,我咬著牙扭過頭去看圖恩。那個醫生指著我:“還沒斷氣兒呢,大概有話要說?!蔽业男募钡囊鰜?,也顧不得周圍還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