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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君弈的想法,也不想摸清。瘋子的思路他沒想過能理解。藍天被染黑,天臺上一片陰霾,君弈被層層疊疊的鬼魂包圍,過了一會,他終于動了。狂風大作,天地之間再次變色,降落在天臺上的鬼魂被君弈的法術震開,它們前赴后繼地繼續包抄上來。君弈善于cao控怨魂,面對鬼魂有無數種方法對付,一時之間黑影們無法接近,可黑影的數量太多了,三千個就算一個一個地數都要很長時間,就算君弈的能力再強也無法同時對付這么多鬼魂,空間有限的天臺上陰氣四溢,焦灼萬分,安樂關注著戰局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加油?!彼氐驼Z。君弈的目標不在鬼魂,而是在安樂身上,他迅速確定了這一點,分開黑影,朝著安樂過來,速度極快,身形像輕盈的蝴蝶,一下子就閃到安樂的面前。安樂扭頭就跑,逃跑他最在行。天臺的面積不大,安樂不停地繞圈子,君弈在后面追趕,鬼魂們圍繞在君弈的四周消耗他的體力,不得不說這種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的情景有點滑稽。君弈顯然開始不耐煩,在后面陰森森地說:“你有沒有長進?一天到晚還是只會跑?!?/br>安樂聽了,左右看看地勢,居然順著他的話停下來,在天臺邊的圍欄旁站定,正大光明地說:“那我不跑了?!?/br>君弈微微愣了一下,冷笑著靠近他,三千鬼魂是不會允許的,它們擋在安樂的身前纏著君弈,厚重如同屏障。君弈煩躁地甩開黑影,與安樂越來越近。安樂站在原地沒有動,他的身后就是因為鬼魂而混沌的天空。君弈抓到了他。安樂大喊一聲:“就是現在!”三千黑影猛地壓向君弈,如同急劇收縮的黑洞,往中間塌陷,又如同沉悶的烏云,牢牢包裹住兩個人,讓君弈一時之間動彈不得。他死死抓著安樂的手,安樂反手握住君弈,沖著他笑了笑。接著安樂帶著君弈往后面跑,一邊跑一邊說:“在你被關在黑暗的棺材里的時候,我也沒有閑著?!?/br>黑影們簇擁著君弈,逼著他跟隨安樂。等到了圍欄邊,安樂大聲說:“你想知道地獄里是什么樣子嗎?我可以讓你看看?!?/br>他一手拉著君弈,一手撐住欄桿一躍而起,黑影們托著君弈,一起跳過圍欄,烏壓壓地撲向天空。他們從樓頂跳下,如同黑色的洪流,在學校的最高處噴涌向天際。安樂從懷里掏出一個東西,捏在手心,拋向空中,陰風揚起那些粉塵吹向四面八方,飄向君弈的方向。那些粉末發出幽藍熒光,好像蝶影翩翩,在黑色的世界里點亮了瑩瑩的星火。可以引發幻象的鱗粉隨著陰風送進君弈的口鼻,君弈陰沉地看著四周,漸漸地目光開始渙散。在君弈被關在黑暗的棺材里不見天日的時候,安樂在地獄里承受著刑罰之苦。即便是現在,安樂一想到地獄的景象還頭痛,幽藍的鱗粉承載著安樂的記憶,輕飄飄地鉆進君弈的身體里。三千黑影烏壓壓地籠罩著天空,變幻成為地獄的業火。鮮血與黑鐵,熔巖與石塊,冰冷的獄卒與無窮無盡的刑罰,安樂曾經經歷過的,如今讓君弈也品嘗一下。一遍又一遍的懲罰,沒有今天沒有來日,只有重復的痛苦與嚎叫。君弈沉浸在黑繩地獄的幻象中,閉上眼睛。安樂望著三千黑影慢慢地將君弈吞沒,君弈不再掙扎,放任自己墜入充滿陰氣與黑暗的幽冥之中。風聲在安樂的耳邊呼嘯,他急速下墜,在他即將親吻地面的一瞬間,有人接住了他。就像以往無數次那樣,他落進溫暖而熟悉的懷抱。安樂抱緊摟著他的人,貪婪地呼吸對方的氣息,輕輕蹭蹭面前胸膛,細聲細氣地說:“大佬,我回來了?!?/br>蔣鳴玉聽聞他這句話,把他摟在懷里,按住他的后腦勺,就像要把他揉進骨血里一樣。他們在陰暗的山洞里擁抱彼此。安樂穿越回來了,落回那個山洞里,被蔣鳴玉接住,可他的狀態算不上好。他身上還有被君弈弄出來的傷口,傷口里進了毒,一旦出了晏之南的世界,那些毒素就侵擾著他的神經,讓他很痛。蔣鳴玉低頭看著安樂,他正在微微地顫抖,便低頭封住了他的嘴唇。安樂感覺溫熱的氣息渡進自己的嘴里,同時身體的濁氣余毒都被吸食干凈。安樂知道蔣鳴玉在替他拔毒,忍不住抬起手,抓住蔣鳴玉的衣服。這個親吻從拔毒到后來變了味,他們專注于對方,差點忘記當前的處境。“咳咳?!?/br>迷迷糊糊間,安樂聽見旁邊有人咳嗽,猛地回過神,與蔣鳴玉的唇分開,腦袋扎進蔣鳴玉的懷抱里,不好意思出來。崔喚和余夢領著人站在一邊看了半天吻戲,發現兩個人旁若無人沒完沒了,這才出聲打斷。“雖然氣氛很好,但是也要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贝廾貢鵁o奈地說道,“還有,這個人怎么辦?”他指指倒在一邊的君弈。君弈始終沉浸在地獄的幻象中,經歷著靈魂分割之苦,沒有醒來,黑繩大地獄的刑罰嚴苛而沉重,君弈一生順利,從沒去過地獄,地獄里的刑罰對他來說,是長久而痛苦的體驗。安樂怔怔地看著君弈,說不出話。蔣鳴玉摸摸他的頭發,說:“辛苦了?!?/br>而余夢則是輕笑一聲,說:“你的身上有星君的星輝?!?/br>兩位地府君王一定能知曉事情的真相,安樂也就不用多說了。眼下只剩一個問題,應該拿君弈怎么辦。安樂擔心君弈脫離幻象,說:“不知道能困住他多久?!?/br>崔喚拿來繃帶給安樂包扎傷口,這時候蔣鳴玉站起來,走向君弈,說:“他的命運已經被你修正回來,他重新進入六道倫常,不再僵尸化,他現在是擁有靈魂的人類?!?/br>蔣鳴玉從跟隨的天師那里要來魂釘,在君弈的頭頂四肢釘上七顆釘子,牢牢鎖住他的靈魂。蔣鳴玉說:“這樣他就會永遠困在地獄的幻象里?!彼み^頭,望著安樂的眼睛,說,“我可以讓他魂飛魄散?!?/br>安樂沉默著,想起君弈目中無人的笑容,最后說道:“他不應該由我來審判?!?/br>此時余夢開口:“還是交給我吧?!?/br>他撥弄了一下長長的頭發,對蔣鳴玉說:“你好不容易行走在人間,臟了手就不好了?!?/br>他從蔣鳴玉的手里接過君弈。在外人眼里,余夢就算身形再高挑也是一個妹子,此時這位姑娘拎著一個高大的男人,神色輕松地對蔣鳴玉以及安樂說:“我可以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