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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崔喚沒有再說話,把安樂弄得摸不清頭腦,他抓了抓頭發,不明白其中的區別,問:“所以,我會有危險嗎?”崔喚笑了,說:“你要是留在先生身邊不就沒危險了?”不說安樂,就連蔣鳴玉都淡淡瞥了他一眼。崔秘書當沒看見蔣鳴玉的眼神,繼續說道:“而且先生身上的煞氣越來越濃重,鬼見了都要繞著走,現在還不愿意接驅邪的委托,身邊有個這樣的人不挺好?!?/br>他的潛臺詞是,再這么下去,蔣鳴玉就要餓死了,如果有安樂在,最起碼能有吃的。蔣鳴玉抿了抿嘴唇。安樂還有點不情愿。難道他穿越的目的就是為了給蔣鳴玉找吃的?沒道理啊,他還準備走升級流路線大展宏圖呢。“還有錢拿哦?!?/br>安樂抬起頭。崔秘書笑得像狐貍:“那間別墅送給你?!?/br>安樂立刻縮縮脖子:“無福消受?!?/br>崔秘書責怪他沒有經濟頭腦:“你可以轉手賣掉嘛,現在那里已經干凈了,光地價都不止一千萬?!?/br>話題轉到了別墅上,崔喚將來龍去脈講給兩個人聽。那對新婚夫婦出事之后,女主人的家人始終懷疑是男主人害死自家女兒。那件事情太邪門,男主的家人認為兒子是冤枉的,這里面有非人類作祟,就找到了蔣家,希望能探清到底發生了什么。剛好蔣鳴玉昏迷需要一個結婚的場所,老爺子干脆賤價把別墅買下來,吩咐崔喚把兩個人丟進房子里。安樂很無語,他再次對蔣家家主剛烈強硬的作風有了直觀的認識。“實際上有問題的不是房子,而是那件衣服?!贝迒緭u搖頭,“花錢定制的禮服有厲鬼棲身,也是倒霉,不知道那鬼是怎么附到衣服上去的,傳出去制衣工作室估計要關門?!?/br>“不是同一件?!笔Y鳴玉又發話了,他用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子,說,“現在流行的婚禮禮服更像是大雜燴,不再講究身份限制,被害的女人訂衣服的時候肯定想著要華麗,龍鳳五福全都往裙褂上銹。而別墅里的那件是按照嚴格制式來的,上面有寶相花紋,應該是明清左右官家嫁娶所用?!?/br>安樂吐槽成了習慣,脫口而出:“你這都知道,看來對結婚很有經驗?!?/br>蔣鳴玉:“……”他將目光轉到一邊,不愿再多說。他根本沒有經驗,唯一的機會還被一只雞代替了。安樂抓抓臉,說:“看來那件嫁衣就是屬于那只鬼的了,換句話說,有人調換了被害人的禮服,把幾百年前的鬼嫁衣送到了別墅里?!?/br>崔喚說道:“這只是你的猜測,其中出了什么問題不屬于我們的調查范圍?!?/br>安樂還有點好奇到底怎么回事,崔喚就安排人上菜:“不說那些倒胃口的了,你應該餓了吧,先吃點東西?!?/br>安樂聽見吃東西眼神就亮了,崔喚好笑地問他:“你是山西人吧,今天我點了不少黃河家常菜,你應該愛吃?!?/br>“我不是山西人?!卑矘菲D難地回答。崔喚奇了:“我見你醋不離手,還以為你老家山西的?!?/br>安樂硬著頭皮干笑兩聲:“我愛吃醋,哈哈哈?!?/br>等菜上了,居然有一道老醋泡花生,炸過的花生浸泡在棕色的陳醋里,加入少許蜂蜜,酸酸甜甜配上花生的香味非常爽口,只不過安樂最近酸味聞得過多有點抗拒。一雙筷子伸進雕花的碗中,精準地夾起一顆花生,然后放進薄薄的唇里。安樂看著蔣鳴玉的舉動,突然明白過來,真正愛吃醋的人其實是蔣鳴玉吧,往鬼身上潑醋的舉動對于他來說純屬多余。不過安樂還是謙虛地詢問:“為什么陳醋有辟邪的作用?”從沒聽說過啊。蔣鳴玉本來不想說話,可安樂主動問他,他動了動嘴,最后還是說道:“普通的醋沒有,只不過正宗的山西手工陳醋是經過百年工藝熏蒸陳釀出來的,飽含了六百年來每一個制作者智慧的傳承與期待。這種太積極專注的東西,厲鬼都不喜歡?!?/br>安樂呆了呆,居然是這樣,果然有正能量就不怕鬼了啊,那他思修考得高應該有用。不過還有件事安樂有點在意:“那只厲鬼那么想保持自己的嫁衣像新的一樣是為什么呢?!?/br>崔喚不愿意在飯桌上再提這些,但經不住安樂好奇,他說道:“女為悅己者容,還能為什么,給自己老公看吧?!?/br>安樂一愣,想起夢中古宅里厲鬼守著的那個人,忍不住把這件事說給其他兩個人聽。蔣鳴玉沉默片刻,說:“那只鬼執念很深,害了不少人,說不定還禁錮了丈夫的一絲魂魄,也不算奇怪。沒了厲鬼的束縛,那絲魂魄可能煙消云散了吧?!?/br>安樂當時還覺得有點惆悵,過了一段時間,他聽說了一件事。那對受害夫婦中的丈夫突然有一天像變了一個人,沉默寡言,時常發呆。不久之后,他就拋棄了所有的家產,一個人離家出走,再也找不到下落。一愿郎君千歲,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歲歲長相見。...,,☆、第10章繩子與粽子1關于今后去哪里,安樂經過了一番心理斗爭。他本來覺得自己是風雨飄搖中的一朵可憐小浮萍,無依無靠,主要是沒有錢。結果崔喚就對他說:“那間別墅真的送給你?!?/br>他甚至當場給安樂的手機里打了幾萬塊零花錢以表誠意。什么小浮萍,不存在的,見過身價一千萬的小浮萍嗎。“不過有條件?!庇肋h微笑著的崔秘書私底下攬住安樂的肩膀,用一種哥倆好的口氣說,“只要能讓先生好好吃東西,不再折騰自己,你要天上的星星都摘給你?!?/br>“否則——”崔秘書用了個轉折,然后安樂就看見他抬起手,比了個手刀,在脖子處一拉。安樂:“……”他果然還是一朵任人威脅宰割的小浮萍。根據崔喚說的,婚姻也是一種契約,當時那么多神秘的東西圍觀了他們拜堂,他和蔣鳴玉已經綁在了一起。以安樂奇特的體質,如果蔣鳴玉不管,很難說后果會如何。所以在吃完飯之后,安樂找崔喚派人將他的公雞送過來,然后抱著他唯一的財產乖乖地站到蔣鳴玉的身后。他不是慫,他只是從心而已。蔣鳴玉看了他一眼,沒有阻止也沒有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