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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就出現了人彘娃娃印記?!?/br> 短發姑娘來了興致?!澳阍诒O獄那邊有什么發現嗎?” 程楚歌從資料夾里翻出一張照片,上面是調查組第一次去秦家搜查時拍下的死者秦時的一摞信件,都已經很舊了。 他指著那摞信件里被擠在中間的一封,那封看著雖是最新的,但上面也已經有了暗淡的霉印子。 “這封信我拆開看過,是八年前一個叫‘顏七山’的人寫給秦時。那個人是他的獄友,在監獄里很照顧他?!伷呱健@封信里,先是追憶了顏秦兩人在監獄里的一些往事,然后告訴他自己出獄后去首都J市打工,收入不錯,過得很好,讓秦時不要擔心他?!?/br> 短發姑娘點點頭,“這封信我也看了。而且,這不是顏七山寫給秦時的唯一一封信,他們關系好像還不錯,兩個人之間的信件來往差不多有一年,一月一通信?!?/br> “但是監獄說沒有‘顏七山’這個人?!?/br> 短發姑娘和長發男人聞言都是一愣。 程楚歌繼續道,“靜山監獄的電腦系統、紙質名冊里,過去二十年都沒有記錄過一個叫‘顏七山’的犯人。他們那里還有幾個工作了十幾年的老獄警,我問他們記不記得秦時,他們回想說那是一個性子很直的人,嗓門高,力氣大,勞作時非常努力,因為想爭取減刑。但當我又問到‘顏七山’……他們卻都說沒有一點印象?!?/br> “莫非……”長發男人猶疑道,“‘顏七山’是秦時自己杜撰出來的?就像有些小孩子因為太孤獨了沒有朋友,所以在腦袋里給自己幻想出一個朋友來,還自己扮作這個朋友給自己寫信?!?/br> 但剛說完他便自己使勁搖搖頭否定了?!安惶赡?。第一,‘顏七山’的字跡跟秦時完全不一樣,秦時是個粗人,寫字亂糟糟的,‘顏七山’的字卻很秀氣。第二,據說秦時這個人爽朗豪放,不像那種會給自己臆想出一個朋友的神經敏感纖細的人。第三,‘顏七山’的信上蓋了J市的郵戳,信應該確實是從J市寄來的,秦時總不可能為了杜撰這個朋友,專門跑到跨了好幾個省的J市去給自己寄信吧?!伷呱健瘧撌钦娴??!?/br> 短發姑娘把信件照片拿在手上,放在眼前湊近了仔細看,瞇著眼睛說,“但如果靜山監獄的檔案里完全沒有‘顏七山’這個人,而且也沒人記得他……那么他又應該是假的?!?/br> 程楚歌點頭?!耙粋€既真又假的人?!?/br> 短發姑娘偏頭去看他,“你是怎么發現這個疑點的?” “‘顏七山’信封上J市的郵戳錯了。他蓋的是上世紀以J市為背景的黑白老電影里經常出現的老郵戳,但進入新世紀以后J市換了新郵戳?!?/br> 短發姑娘往椅背上一靠,仰起臉,把手里的照片悠悠舉在眼前,有一下沒一下地嚼著口香糖?!八?,如果‘顏七山’八年前確實在J市,信封上應該是新郵戳。而如果蓋的是老郵戳……就說明寄信的人根本不在J市,只是看過一些黑白老電影,笨兮兮地仿制了一個?!?/br> “真是件怪事……”長發男人喃喃道,“而且唯一能告訴我們‘顏七山’這個又真又假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是跟他通過信的秦時,但秦時已經死了?!彼鋈谎劬σ涣?,“說不定秦時就是因為這個才被那面古怪的鏡子刺死的……而且老大也是在昨天發現這個疑點之后才被威脅?!?/br> 程楚歌道,“有可能,但不一定?!?/br> 短發姑娘問,“除了‘顏七山’這個問題,你昨天還有別的發現嗎?” “應該沒有?!?/br> “你昨天除了靜山監獄還去哪兒了?” “刑偵大樓和白湖公墓?!?/br> “你去白湖公墓干什么?”短發姑娘疑道,“秦時的尸體還在法醫那兒沒下葬,而且那地方那么遠,一來一回得四五個小時吧?” 程楚歌說得很平靜?!芭c案件無關?!?/br> 短發姑娘本來下意識地要開口追問,被身后的長發男人狠狠拽了一下袖子,于是嚼吧著口香糖閉了嘴。 室內一時寂靜。 有那么幾秒鐘里,這寂靜像針一樣刺在空氣里。 但大家都是成年人,知道掩飾情緒,這寂靜也不過幾秒而已。 幾秒鐘后室內回到無事發生的模樣,LED長燈明亮的光線下,程楚歌坐在椅子上自顧自地翻著案件調查資料夾,短發姑娘靠在椅背上一會兒揉頭發一會兒玩手指,長發男人則繼續盯著他的電腦屏幕,時不時敲敲鍵盤。 但偶爾開口時隱隱還有小心翼翼的意味?!袄洗?,呃,刑偵局給你新招的那個實習生表現怎么樣?我在填他這個月的評價表?!?/br> “很認真?!?/br> “那就……優秀?優秀的話他有額外津貼可以拿?!?/br> “嗯?!?/br> “不過這樣的話你好像得親自手寫一張評語表,我發在你郵箱里,你記得打印出來填上?!?/br> “好?!?/br> “誒等等……”長發男人把屏幕上那個簡陋粗糙的刑偵局人事頁面往下一拉,立時有些訕訕,“評語要求至少500字,手寫,還得找秦大隊長蓋章簽字,好像有點麻煩?!?/br> “沒關系?!?/br> “噢……你覺得沒事就行?!?/br> 三個人是為了翹掉局里無聊的收支報告會才溜到這里來的,算著時間差不多了便準備收東西走了,長發男人合上筆記本電腦,忽然手臂上被人拍了一下。 轉頭,看見短發姑娘盯著他的衣服有些發怔。 他心里有點發毛?!啊陕??” 短發姑娘緩緩道,“你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確定衣服上是干凈的嗎?” “……我從晾衣桿上直接取下來的,昨天才洗?!?/br> 她指了指他衣服背面。 長發男人背上一僵,一股涼意從腳底直竄上尾椎。但很快涼意變作惱意,壓著火氣說,“刑若薇刑小隊長你不要老是嚇人好不好?” ——拜托,人彘娃娃印記出現在老大的衣服上問題不大,反正他經常會收到類似的死亡威脅,但要是換個人,嚇都嚇死了,這么恐怖的事情是能開玩笑的嗎? 但短發姑娘刑若薇臉上一絲成功捉弄人的笑意都沒有。 “我是說真的,”她說,“而且我猜現在我衣服上也有一個?!?/br> 她很確定直到走進這間地下三層的大會議室之前,她衣服背后都是干干凈凈的??伤南吕锿鋈?,燈光明亮,室內寂靜,明明屋里從頭到尾都只有他們三個人。 這印記到底是怎么來的? 長發男人僵著脖子去看坐在另一邊的程楚歌,后者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刑若薇這次并沒有說假話。 寂靜。 就在這個時候,天花板上的四條LED白色照明燈倏地一閃,同時熄滅了。 一陣破碎聲。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