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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寧王也不知她曾是問合弟子。說起來商靈與盛凜還有些緣分,盛凜的母親懷他時,回娘家被一幫土匪劫持了。盛家是中原有名望的大戶人家,去他母親的娘家不遠,盛凜的母親輕了心,沒帶幾個侍衛。那些歹徒卻是有備而來,侍衛拼死護主,最后也眼看就要性命不保,恰巧商靈和幾個問合的弟子路過,路見不平,救了他們母子,盛家和問合派才結了緣分。后來季休見盛凜根骨極佳,盛家也有意要盛凜拜入問合派門下,季休想著是小師妹結的緣,便收了盛凜做了他唯一的入室弟子。這一回,寧王答應皇帝送謝西槐進京,原就打算差人燒了謝西槐在京城里住的地方,讓謝西槐死在里頭,以此發兵京城,要與皇上討個說法。寧王十分看重的一個幕僚又提出兵分兩路的法子,以防謝西槐在半路就遇難,到時師出無名,反損一子,寧王深覺有理,便一方面請示圣上,一方面網羅江湖上的高手。商靈聽不知從哪里得知了這消息,心急火燎地來找季休,想讓他徒弟幫忙護送謝西槐去京城。季休已經使喚不動盛凜了,又再去求助盛莊主,盛莊主一聽是商靈的兒子,便一口答應下來,幫著季休說服了盛凜。寧王將找尋高手送謝西槐進京的事情告訴謝西林后,謝西林也留意了起來,他有自己的私心,他以為謝西槐此行還有回頭路,想把這礙事的弟弟給除了,不過區區一個盛凜,難道還抵得過輪番此刻上陣?這一路刺客的雇主,有被蒙在鼓里的寧王的仇敵,也有謝西林和他母親。商靈讓季休與謝西林約一次棋局,謝西林欣然應允,季休帶著盛凜赴約了。謝西林一聽季休介紹他的愛徒,果然中了計,季休讓他贏了一局,道是能滿足他一個條件,謝西林便說要盛凜護送他的弟弟進京。盛凜渡生劍聲名在外,寧王聽謝西林道盛大俠答應了,高興得晚上酒也多喝了幾杯,自覺皇位已到了手。盛凜聽罷,問季休:“王妃為何要瞞著我?”季休撇撇嘴,道:“她想讓謝西槐吃點兒苦,長個記性。若是你都知道了,保不齊與就謝西槐說了,謝西槐到時不慌不忙,白白枉費她一片苦心?!?/br>見盛凜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季休又嘆道:“依我說呢,小師妹是想得太多了,我還不知道你么,小世子一路可吃了不少苦吧?!?/br>“是吃了不少苦?!笔C垂著眼道。“也是叫你為難了,我聽小師妹提起過他,好似是嬌氣得沒有人間煙火的一個金貴少爺,”季休說道,“若是你委實不愿,我便自己帶他回問合罷?!?/br>盛凜沒有接話,季休又問起了他們路上的情形,都被盛凜幾句帶過。時候也不早,飲盡了茶,季休與盛凜回了客棧樓上的廂房。季休寬了衣,突地想起盛凜仿若已是問合九重,他急急出門,盛凜的廂房就在他隔壁,季休門也沒敲推門進去,恰見盛凜一身夜行衣站在桌旁,像是要出門的模樣。季休連來意也忘了,詫異地問盛凜:“這么晚去哪里?”“進宮?!笔C將渡生劍背在背上,言簡意賅道。“進宮做什么?”季休仍是沒有領會盛凜的意思。盛凜只答了一句“與人有約”就走了,留季休愣在原地,心想盛凜莫不是看中了宮里哪一位宮女罷。14.七月初一這一日,皇宮里起了場火。燒得是寧王世子住的偏殿,這場火來得蹊蹺極了,無聲無息地燒了起來,火竄了半天高,照亮了整個皇宮。火勢漸小都是第二天的事兒了,寧王的小世子睡得太沉,沒救出來,待火滅了,仵作和侍衛太監們進去一起瞧,人焦得一碰就飛灰了。謝行閆勃然大怒,要將守衛偏殿的侍衛和婢女都拉出去問斬,高人苦苦勸了一夜,他才有所軟化,將人先行關入水牢。被燒焦的那尸體是季休帶著盛凜去京城外的野地里挑的。季休因差盛凜護送嬌氣世子進京,心中有愧,親自扛著裹尸袋進了偏殿,李羽正在里頭等他們了。李羽也是問合弟子,早年進宮做了侍衛,一步步混到統領,到頭來還得替同門把風。晚上偏殿侍衛本就少了幾個,他親自點了他們睡xue,侍衛橫七豎八躺在院落里頭。謝西槐還睡著,三人走進去,他乖乖蓋著被子,呼吸綿長。季休頭一次看見小世子,他把裹尸袋一放,上去就想叫醒他,被盛凜抬手攔住了。謝西槐心里想著盛凜,睡得不深,裹尸袋一落地他就半睜開眼,看見盛凜站在不遠處,問他:“怎么這么晚?!?/br>盛凜走近了,把謝西槐連著被子橫抱起來,道:“昨天不是與你說了今晚來接你?”“記不得了,”謝西槐打了個哈欠,眼里泛著水光,“你總在我要睡著的時候才與我說正事,是不是凈想著騙我?”他費勁地把手從被子里頭抽了出來,攀在盛凜肩上,軟聲撒嬌道:“我還想睡?!?/br>“你睡吧?!笔C低聲道。一旁的季休心里狠狠一跳,總覺得哪兒出了些差錯,又想不出是哪兒,他與李羽對望了一眼,殿里太黑,看不見對方的眼神,但彼此都有了一些旁人不會懂得的默契。他們出了偏殿,就呆在偏殿旁的樹林里,看著寧王派的人將偏殿徹底點燃了,才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出了皇宮。當火熄滅時,三人已經出城了,往問合山去。季休來京城前就想好了,三個形貌各異的男子一道出行惹人注目,要給謝西槐易容,弄成了個小娘子模樣,和盛凜假扮夫妻。他本擔心盛凜會不悅,做好了在盛凜與謝西槐之間周旋的準備,還設想過,若是謝西槐惹盛凜生氣了,他該如何打圓場,才不會叫商靈的寶貝兒子覺得他這長輩當得不夠格。誰知情勢變得讓他十分迷惘。謝西槐梳著女子的發髻,穿著女子迤邐的裙服出來,竟對著盛凜扒上去喊他“相公”,而盛凜非但沒有生氣,還按著謝西槐的肩,叫他不要胡鬧。——不要胡鬧。季休捏碎了手里的杯子,把盛凜單獨叫進房里問話。他問盛凜與謝西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如你所見?!笔C道。盛凜說得含蓄,做的事情是一點也不含蓄,季休白天就見到好幾次他明目張膽吃謝西槐豆腐,謝西槐還總要掛在盛凜身上,依季休看,這世子沒了盛凜是不會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