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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靳哥也是因禍得福,憑借鎖定找到了嬌嬌?!?/br>楚淮一邊眉毛挑了下。聽宋忱的意思,靳天逸找到自己,還有她的功勞?這邏輯,真無懈可擊。宋忱:“我之前看他們追你們,他們人多,我怕你們出事,就佯裝著跟他們一起追了過來,看能不能和你們匯合,一起對付他們?!?/br>宋忱還在洗白,她那張姣好的臉配上娓娓動聽的聲音,極具迷惑性,楚淮卻心卻越來越冷。他偏頭望了眼靳天逸,用眼神詢問他當時的情況。靳天逸仿佛知道他所想,點了點頭,深邃的眼瞳里有失望,對宋忱的失望。方才血月里,楚淮看不清楚狀況,他卻看的明明白白。他們再晚出現片刻,女人和她的兒子必死無疑。宋忱在撒謊,或許在旁人那兒,她忽悠忽悠便能輕松地蒙混過關,可現在在他面前的兩個人卻都是人精。背叛過自己的人還值得相信嗎?楚淮揉了揉眉心。不管怎么說,他們都是一個公寓里出來的,宋忱也曾給過他溫情,他這么些年得到的為數不多的溫情。幾個小時前,宋忱還是那個打趣地喊著他“嬌妹”的好姐們兒,她有教養,脾氣好,極易給人留下好感。可如今呢。她突然浪子回頭,又是為了什么?僅僅只是尋求靳天逸的庇佑嗎?張全芳臨死前為什么要指著她?她到底看到了什么?而且,宋忱應該知道他是神了。那種詭異的情景,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再加上可惡的血字,只要不是智障,都能猜出來。楚淮垂下眼瞼,斂去復雜的神情,再抬眸時,眼睛干凈澄澈。“忱忱姐,你猜的沒錯,我是神?!彼?,坦白的話登時令宋忱變了臉色。楚淮心下一片澄明:“你也不是鬼,你是人?!?/br>“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我只能說你不是鬼,這只是場游戲,我們被世界騙了?!彼?。宋忱驚愕,滿臉不可置信,眼中復雜的情緒在涌動。她原先的計劃有一瞬間的動搖。不,楚嬌一定是在騙她!宋忱警醒。楚嬌巧舌如簧,之前她已經領教過了,她能顛倒黑白,讓她那些愚蠢的鬼同伴自相殘殺,現在不過是在忽悠她而已。她憑什么相信楚嬌?楚嬌是神,靳天逸身為鬼卻與之為伍,是因為他被愛情蒙蔽了雙眼。楚嬌必須死。宋忱低垂的眼里有陰冷的光閃過。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楚嬌不僅是神,而且有可能是唯一的神。即使不是唯一,屠殺神也絕對比屠殺全部的平民容易得多。神肯定比平民少。現在有極大可能,只要殺了楚嬌,神陣營消亡,鬼陣營便贏了,可以直接離開副本……她就能回到那個久違的家。她的mama原本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著名鋼琴家,卻因為自己的病,完全放棄了事業,成日里同保姆一般悉心照顧著她。她只要閉上眼,朝前伸出手,推開記憶里的那扇家門,就能聞到撲鼻的飯菜香和靜靜燃燒著的蓮花味的熏香。窗戶上永遠擺放著嬌艷欲滴的花,因為mama不想讓她看到枯萎頹敗的花,然后聯想到自己。她想回去。她已經半年沒有回家了。只要殺了楚嬌,她就能回去了。楚嬌對她來說只不過是個認識了三四天的陌生人,她……死不足惜。她不愿意殺人,可是如果楚嬌成為橫在她和家之間的阻礙的話,她會……毫不猶豫地掏出木倉械,結果了她。她好容易走到今天,幾次三番死里逃生,又怎能在這時功虧一簣?宋忱貝齒咬緊了唇。此時已臨近深夜,城里的溫度也在漸漸下降,靳天逸替楚淮拉上了外套拉鏈。“你不冷?”楚淮轉身,一邊和靳天逸朝前走去找婁銘,一邊問。他這會兒才發現,之前靳天逸把衣服脫給了自己,他自己只穿著件短袖,人利落而干凈,瀟灑中帶著幾分凌厲。“不冷?!?/br>靳天逸搖頭,笑了聲:“不信你摸摸?!?/br>楚淮:“……”楚淮往背后淡淡地瞥了眼,與靳天逸的視線在空中交匯。靳天逸沖他笑。夜風里,他們身后傳來了細微的手扣動扳機的聲音。忱忱姐。楚淮默念,眼中溢出些許憐憫。第33章血月狼人殺(11)他從矮小男人未說完的話里猜到了宋忱一定有殺傷力極大的武器。而體積小便于隱藏又殺傷力巨大的,著實不多。一般的副本,除了一些基本的藥物和用品,其他諸如武器、符咒之類亂七八糟的東西,會在進入副本后被世界沒收,所以久而久之,公寓里的人反而沒有帶這些的習慣了。他之前殺弓雖女干犯的那把水果刀,就是之前靳天逸割他手指時留在他這兒的,沒想到派上了用場。這也恰好提醒了他,血月迷城這個副本并沒有沒收任務者的武器。所以宋忱的木倉,應該也是她機緣巧合下帶進來的。他只是不愿意相信,宋忱真的會對他動手,即使是在自己告訴他這個副本有問題之后。清輝斜撒的巷道里,宋忱美目里有猶豫掙扎,她緩緩地抬起了手臂,木倉對準了楚淮的后腦。她的食指搭在扳機上,面有戾色。變故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靳天逸倏然轉身,把楚淮往邊上一推,宋忱大睜著眼,神情滯了一秒。只這一剎那的功夫,靳天逸的手卻已抓上了木倉身。宋忱心跳驟停,目眥欲裂,扣下扳機。“砰”一聲,子彈飛速離了膛。楚淮的心也懸到了嗓子眼。只見靳天逸一個漂亮的側身,那顆子彈便擦著他的衣袂飛過,最后打在了靳天逸背后的墻上,徒留下一個凹陷的坑。宋忱瞬間面如死灰,眼里滿是絕望。這可以說是她唯一的機會了。靳天逸面沉入水,深邃而黑的眼眸里帶著徹骨的寒意。靳天逸扣住她纖細的手腕,宋忱所有的掙扎反抗在此刻都無異于以卵擊石。“??!”宋忱尖叫。她的手無力的垂下,手中的木倉自然滑落,“咣當”一聲,砸在地上,滑出一段距離。楚淮走近,窸窣的腳步聲踏在宋忱心上。宋忱被靳天逸鉗制,動彈不得,楚淮彎腰撿起木倉,脊背直挺,抬手將木倉口……對準了她。他眉眼淡淡,人也高拔,清亮的眼里有一絲受傷。“忱忱姐,這顆子彈,我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