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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100斤。但現在自己第一輪居然贏了,靳天逸是0斤。他難道是抱著田忌賽馬的愚蠢思路,想要搏一搏?這么吝嗇,是想看自己的0斤能不能遇上他的大塊?那他運氣可真不好,連自己第一輪送給他的勝利都沒抓住。靳天逸的“小塊”剛好碰上了自己的小塊。婁銘輕嘖一聲,臉上劃過遺憾。靳天逸什么時候這么不堪一擊了?腦中有什么一閃而過,婁銘卻沒抓住。既然自己第一輪已經贏了,那還是速戰速決,在第二輪就結束,這樣也用不著自己第三輪跳進鍋里了,雖說線索爭奪中,任務者被煮熟吃得干干凈凈也不不會死,但疼痛都是真實的。他想著鬼啃自己骨頭的聲音都覺得毛骨悚然。鬼走了,第二輪開始計時。在上一輪煮祭品的時間里,他就已經分割好尸體,此時只是做一個搬運工作,將120斤的尸塊一塊塊地投進鍋里。他看著滿地的血和骯臟的液體,莫名有些不安。切割過程中,男尸的各種體.液流失的太多了,也就是說,他實際剩下的根本不足240斤,甚至都沒有230斤。婁銘晃了晃腦袋。那又如何?他已經比靳天逸想得遠出太多,而且自己第一輪已經贏了。這第二輪,他的120斤是足的。……一號囚室里,楚淮撿起了五十分鐘前被他扔在地上的刀。此時公寓里。“最有希望的第一輪都輸了,這第二輪怎么贏?就算第二輪嬌嬌的大塊遇上了婁銘的中塊,那之后呢?下一輪必輸?!?/br>宋忱搖了搖頭,顯然已經放棄。駱子陽看著楚嬌拿著刀走向尸體:“哇,老大,嬌嬌真的要分尸嗎?我好心疼啊?!?/br>“你都不心疼嗎?世界讓那么柔弱的嬌嬌去參加這種又惡心又變態的線索爭奪?!?/br>靳天逸抿唇,凝目看著楚淮,他……真的要那么做嗎?楚淮其實有更簡單的方法獲勝,因為婁銘盲目自大,輕賤旁人,所以楚淮只要揣摩好婁銘的心態,就會知道他第一輪極有可能送自己贏。有了第一輪勝利,贏得比賽輕而易舉。而楚淮之所以放棄第一輪,選擇另一種更為艱難苛刻的方法,是因為他……不愿意分尸。他過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他是人。所以他只能選擇……分割自己。但這無疑才是最契合比賽主題的。“罪孽深重的人”通過切割獻祭自己,以得到“神靈”的寬恕。對,是神靈。這是符合的。甘愿獻上自己作為祭品供上帝享用者,他的罪行在最后都得到了寬恕,自己也入了天堂。楚淮在利用規則。線索爭奪過程中,任務者不會死亡,即使rou.體化為烏有,意識仍能存在于比賽中。熒幕中楚淮對自己提起了刀。靳天逸能聽見自己宛若擂鼓的心跳聲。幾百年了,他看著多少“人”走進恐怖世界,最后一點點變成了“惡魔”。“人”都死了,“惡魔”卻永生。這是他們守護者的失職。第21章祭品(4)看著密布缺口的刀刃,楚淮覺得自己是有優勢的。他常年被鬼寄生,身體的耐痛性極佳。楚淮想著想著,竟然笑了起來,備覺有趣。他是被爸媽親手送進精神病院的,當然,他自愿的。他不知道那只鬼從什么時候開始就寄生在自己體內了,但一定在七歲以前。他自小身體差,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父母也沒當回事,胡打海摔地養著。七歲是個轉折點。從那以后,他的精神開始不受控制,記憶總是出現斷片。每次從斷片狀態清醒,耳邊永遠充斥著尖叫和嚎哭聲。他用利器傷害了別人。一年級時第一次發作,他將長而尖的鉛筆插進了同桌女生的鼻孔里。鮮血淋漓。蜿蜒的血流順著筆桿,爬到了他的手上,然后……一點點隱入他的衣袖里,像一只猙獰的血蜈蚣。清醒過來時,周圍所有人驚恐的眼神讓他這輩子都忘不了。他被那條血蜈蚣蜇得生疼。那個懷孕的女老師,竟然直接被他嚇到流產。一次、兩次、三次……沒有第四次了。他爸媽說:淮淮,我們送你去個不用上學的地方好不好?楚淮知道那個地方是哪里。他聽見自己說:好。他問:爸爸mama,你們會來看我嗎?他們說會。可是后來的十五年里,他再也沒見過他們。即使進了精神病院后他再也沒發作過,可喊狼來了的孩子,會被世人原諒嗎?傷害那么真實的存在過。如果這就是他的罪,他認。九階又如何?他怕死嗎?怕疼嗎?他早已在新聞報道里死過千千萬萬次。剛入精神病院時,老院長“極有商業頭腦”,源源不斷的記者涌入往日無人問津的精神病院,一遍又一遍的采訪他。后來的報道里,他們稱自己為“惡魔的孩子”。惡魔之子。之后的一段時間里,奔著新奇來觀光的游客絡繹不絕,老院長數著錢笑開了花。因為不確定他有沒有攻擊性,所以他大多數時候手腳是被捆縛著的。掙扎的樣子像極了廁所里的蛆。楚淮現在回想反倒覺得慶幸,如果他當初不能替老院長賺錢,成為動物園里熊貓一般的存在,他還能被好吃好喝的供著,活到他有能力逆轉一切的時候嗎?那個被他傷害過的女生的父母后來也出現過,他們指著他說:你怎么不去死。是啊,他怎么不去死。他的父母在電視里幾次三番誠懇地道歉,最后受不了壓力,舉家搬遷了。真的只剩下自己一個人。楚淮有個秘密一直沒告訴老岳。他根本死不掉。除非他體內的鬼愿意收了他,否則他連自殺的資格都沒有。他曾經也像今天這樣,拿著刀,對著自己的手腕。七歲的他切了一刀又一刀,又深又狠,整個手掌都要被切掉,畢竟……他那么討厭自己。他多么想要救贖,想要赦免,想要有個人對他說,那不是他的罪。他為自己辯駁過,可激昂的情緒永遠被當做發作的先兆,一次又一次,回應他的只是更大劑量的藥品。他學乖了,好累的。那天,血流了滿地。他最后暈了過去。他在想,第二天人們看見他的尸體,會不會有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