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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天逸一抬頭對上他的視線,見他臉色不對,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立即三步并作兩步過來,在眾人呆滯的目光中將他橫抱起。他一手從楚淮雪白的膝蓋底下穿過,另一手摟著他的背,面不紅氣不喘,脊背筆直,身形挺拔。這畫面太過美好,俊美無儔的男人抱著個楚楚的白裙女人,女人的腿又長又白,極其吸睛。“你沒事吧?”靳天逸眉頭緊蹙,目露憂色。身體里的疼痛在減弱,楚淮極其自然地摟上他修長的脖頸,手在他背后交疊,一副依賴信任的姿態。他含羞地搖了搖頭,小臉一片緋紅。楚淮這會兒腦海里只剩一句話——老子死都要賴著他。不疼了,爽的想哭。靳天逸替他拉了拉堪堪過膝的裙子,抱著他往住處去,楚淮恍然,立即并攏雙腿,防止走光。夜幕降臨,這是第二天晚上。楚淮心中隱隱不安。第7章冥婚(6)靳天逸和楚淮同榻而眠。因為夜晚更容易出事,所以他們都是和衣而睡,這樣即使遇到危險,他們也能第一時間逃跑。殷家小,不可能五六個人住一間房,李斌和汪雪黃了,所以駱子陽和李斌住一間,汪雪和趙馨住一間。而靳天逸和楚淮就這么“勉為其難”地住在了一起。楚淮的呼吸逐漸趨于平穩,他睡時是在靳天逸懷里睡的,卻不知是因為習慣還是潛意識里的排斥,睡著后便脫離了他的懷抱,扒著床沿縮成很小的一團睡。靳天逸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眼中分明無絲毫睡意。他偏頭看了楚淮一眼,不明白楚淮為什么睡著時手要死死扣著床沿,這個姿勢,仿佛一個胃病嚴重的人在挨疼。楚淮似乎睡的很不安穩,眉頭緊蹙,眼皮一直在輕微地動。靳天逸想了想,悄無聲息地坐起,動作輕柔地抓住那只手,替他放松每根手指。楚淮的手很冷。靳天逸其實一早就發現了——楚淮的體溫比正常人要低。他獲得的資料是有限的,并不足以解開楚淮身上的秘密。楚淮白日所言的疾病一說是真是假有容商榷。靳天逸笑得溫柔,抓著楚淮的手,把他拉回自己懷里。他正要闔眼,卻遠遠聽到了極微小的鑰匙撞擊的金屬聲。靳天逸的瞳孔又開始變得狹長,漆黑的眼睛逐漸趨于灰藍色。屋子窗戶紙上很快被人用手指戳了個小洞,那手指里嵌著污泥,指甲片灰亮。隨即,一根細長的管狀物從小洞里伸了進來。管狀物的尾端有灰青色的煙在繚繞擴散。靳天逸立刻捂住了楚淮的口鼻,楚淮缺氧,瞬間醒了,神志不清間下意識就要掙扎,靳天逸在身后輕銜住他的耳垂,用細細的牙齒扯了扯。楚淮頓時渾身一顫,大眼睛里有一瞬的茫然。細管從窗戶紙上的小洞里撤出,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邪惡混濁的眼睛。靳天逸立即闔目。楚淮這時也明白過來,乖巧地閉上眼,一動不動。他在靳天逸身前,沒有看到他異樣的眼瞳。那只眼睛暗中注視良久才離開。門在這時“嘎吱”地叫喚一聲,一個瘦小的黑影鬼鬼祟祟地摸了進來。靳天逸睜眼,靜靜地看著殷老頭。殷老頭躡手躡腳地來到桌邊,翻到了靳天逸之前偷的銀子,不由大喜,他將銀子揣進兜里,剛要溜走,突然想起這屋好像住著個美女,頓時起了色心,朝床榻走去。楚淮睡在外面,殷老頭的手就要碰到楚淮的臀時,靳天逸突然一個翻身,和楚淮換了個位置。殷老頭嚇了一大跳,立馬蹲下,趴到了床底,袖子里藏著的刀都差點掉了出來。“sao.貨?!苯煲輰χ春暗?。他的眼睛已恢復了黑色。楚淮:“……………???!”“真賤啊……但我還是……嗯,好喜歡你?!?/br>“繼續叫啊,不好意思了?”靳天逸低低地笑。楚淮:“……”幸虧自己是個男人,換個姑娘還要不要臉了。他也沒想到靳天逸這么浪、話這么糙,聽得他都耳熱。要不是他在艸清純人設,他倒是不介意和他互相口嗨飆個車。殷老頭猛地松了口氣,他們原來是在“辦事”。他趴在床底下,一邊疑惑自己的迷煙為何失效,一邊心驚膽戰地貼耳聽著床上的動靜,生怕自己被發現。他現在只有一個人,上頭雖然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但那個男人卻不容小覷,他年老體弱,沒法和那個男人較量。這要是被揪著了,他們只要一看桌子上少了銀子就知道他來的意圖了,他還能好過?打他一頓倒是小事,萬一那男人惱羞成怒要殺他……他們一行人與曹夫人沾親帶故的,估計來頭也不小,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他們就算殺了人,在官府花點銀子打點,不照樣安然無恙地出來?想到這兒,殷老頭面色兇狠,他決定……先下手為強。楚淮以眼神示意靳天逸,詢問他接下來打算怎么做,靳天逸薄唇微動,剛要開口,眸光猛地一凝!楚淮腰側的被褥下突然閃過一道銀光!那是……刀刃!楚淮不明所以。千鈞一發之際,靳天逸一把摟過他的背,將他往自己身上一帶,躲過了那把刀刃。楚淮趴在靳天逸身上,偏頭去看那把還未來得及抽離的刀刃,恍然大悟,心有余悸。床板是由木板拼接而成的,木板與木板之間有很大的間隔,床上動靜激烈,殷老頭一擊不成,只當這對狗男女好運,因為換姿勢恰好避過,準備抽刀再刺。靳天逸無聲地笑了。“抱緊我?!彼皆诔茨剜?。楚淮依言摟緊他的脖頸,和靳天逸……滾起了床單,在刀尖起舞。因為被褥有韌性,殷老頭插刀時總會受到阻礙,動作一滯,所以靳天逸帶著楚淮輕易躲過了他的每一擊。殷老頭再傻也已回過味來,他立馬持著刀從床下爬出來,撒腿就跑,卻在逃到門邊時被追上的靳天逸一把掐住了脖子!靳天逸手勁極大,殷老頭窒息,感到死亡臨近,一只手死命地扳著他的手,支離破碎地字眼從他口中蹦出:“大、大爺饒、繞命……”他死魚眼上翻,臉色一片灰敗。“小心!”楚淮瞳孔陡然放大。殷老頭自然垂落身側的那只握刀的手動了下,舉刀就刺,靳天逸直接踢掉他手中的刀,動作瀟灑利落,一氣呵成。“咣當”一聲,刀落地,楚淮松了口氣。靳天逸眼中閃過狠戾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