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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不得旁人有孕。 倏地,莊宜穗想起什么,她稍抬頭: “鳩芳現在如何了?” 氿雅手指輕抖了一下,埋頭低聲說: “她近日得了風寒,如今還未好,奴婢恐她會染了王妃,就許了她的告假?!?/br> 聞言,莊宜穗眸色輕閃,不緊不慢道:“叫她好生養身子,不必急著來伺候?!?/br> “奴婢知曉了?!?/br> 氿雅不想談這個話題,這句話落下后,她就轉而道:“對了,王妃,洛側妃先前派人送了個香囊過來,說是親手縫的?!?/br> 說是這般說,但氿雅連香囊都沒呈上。 她心知肚明,自家王妃是不會用后院女子送上來的物件的,即使那人是王妃的閨中好友也一樣。 果不其然,莊宜穗擰了擰眉,似有些不耐: “怎又是她?” 氿雅閉緊嘴,一句話也不多說。 自打主子被查出日后于子嗣有礙以后,就仿佛變了個人一般,性子比之前難伺候多了。 即使是她,也不敢在主子面前多話。 莊宜穗抿唇,接過氿雅遞過來的水,過了過口中的苦味。 不過心神還是放在洛秋時身上,彼此認識多年,對于洛秋時這無利不起早的性子,她也隱約知曉一些。 洛秋時趕在這時送香囊過來,不知是又在打著什么主意。 須臾,莊宜穗忽地想起什么,她偏過頭看向氿雅:“綏合院那邊如今什么情況?” 氿雅一愣,沒想到她會問及綏合院的情況,頓了頓,才回答上來:“沒,奴婢沒聽說綏合院有何動靜?!?/br> 莊宜穗沉了眸,冷聲吩咐: “將凝景苑送來的香囊,退回去?!?/br> 氿雅錯愕,她從未聽說送來的禮還給退回去的,這番做法,幾乎是照著人臉打。 而往日,自家主子和洛側妃明面上看著也甚為交好,否則她也不會自作主張地將香囊收了下來。 偏生她不敢對如今的主子提出質疑,當下只好點了點頭。 氿雅退出去后,莊宜穗才闔上眸子,半晌,她輕輕低啐了一句:“孟安攸那個蠢貨,白費了那般好運氣?!?/br> 和正院的風平浪靜不同,洛秋時收到被退回來的香囊,臉色神色一頓,堪堪才忍住,若無其事地送走了氿雅。 素盼手中捏著香囊,想起方才氿雅的嘴臉,不由得呸了一句:“什么狗東西,拿了好處,竟不辦事!” 氿雅一貫和她們凝景苑交好,自然也是得了好處的。 就像這次,她們送香囊去正院,給氿雅的好處可不少,可如今香囊被退回來,氿雅卻仿若什么事都沒有一般。 洛秋時被她吵得煩躁,斥了一句: “夠了!” 銀錢進了氿雅的腰包,莫非還想要她掏出來不成? 素盼立即低頭噤聲。 她自然知曉氿雅不會吐出來,可她還是看不慣氿雅那副模樣,收了錢沒辦好事,卻一點愧疚不安都沒有。 洛秋時拽過她手中的香囊,拿起一旁的剪刀,咔嚓一下將香囊剪開。 藏在香囊中的東西,頓時掉了下來。 一顆小玉珠子,若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案桌上有顆珠子。 洛秋時盯著那顆珠子,平靜著聲說: “你查出正院發生何事了沒有?” 正院必定發生了她不知道的事情。 若不然,以往日莊宜穗的性子,就算不會用她送過去的東西,也不過是隨意撂置罷了。 根本不會將香囊退回來。 莊宜穗本就是猶豫不決的性子,如今周韞又得寵,不會在明面上打她的臉,和她過不去。 素盼緊張不安地低了低頭: “奴婢沒用,還沒查——” 話音尚未說話,忽地素盼就捂著臉,側過頭,狠狠咬牙,將未盡的話皆堵在喉間。 她砰一聲跪在了地上,額頭似有冷汗,不知是疼的,還是嚇的:“奴婢知錯,主子息怒!” 洛秋時冷冷看了她一眼:“沒用的東西!” 素盼噤聲,不敢反駁,眼淚在眸子中打轉。 主子的吩咐無厘頭,她們在正院又沒人手,氿雅雖看似和她們交好,但一觸及正院的隱秘,她是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口。 短短時間內,她要如何去查正院的事? 洛秋時卻沒管她,心中堵著一口氣。 被王妃將香囊送了回來,明日請安時,不知多少人背地里會笑話她。 即使那些人沒有她位份高,但背地里的議論諷刺卻不是她能阻止的。 不知過了多久,素盼覺得她膝蓋皆跪得有些疼了,洛秋時心中堵的那口氣才漸漸消散了去。 她稍有些平靜下來,才垂眸看向素盼: “你起來吧?!?/br> 素帕擦了抹眼淚,踉蹌著爬起來,連一絲哀怨都不敢露出來。 洛秋時緊緊閉上眸子。 她那日回來后,又重新想起那日后花園中的情景,將劉氏和孟安攸的話一字一字細細回想,也察覺到不對勁。 劉氏的話看似無意,實則細想而來,卻句句在激怒孟安攸。 孟安攸那幾句不堪入耳的話,也幾乎是她引導著說出來的。 只不過,她當時沒有想太多,見到機會,就動了些手腳,孟安攸沒有大礙,倒叫她有些失望。 不然,府中少了一個女子有孕,周韞又折了一個左膀右臂,對她來說,皆是好事。 洛秋時覷了素盼一眼,忽地問了一句: “你說,周韞究竟想做什么?” 她可不信,劉氏會無緣無故對孟安攸出手,必然是周韞在背后指使。 素盼沒有洛秋時想得那般多,聽她問話,就直接道:“還能作甚?周側妃肯定是想要除掉孟良娣腹中胎兒,畢竟孟良娣比周側妃有孕在先,若叫孟良娣先誕下子嗣,那可是長子!” 素盼不覺自己哪里有說錯,還在繼續: “一旦處掉孟良娣腹中胎兒,那府中就真的是周側妃一家為大了?!?/br> 這事若擱自家主子身上,主子也會想方設法除掉孟安攸的腹中胎兒。 素盼說得有理有據,洛秋時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可除了這個回答外,也找不到第二個答案。 可…… 洛秋時擰了擰眉,若真是這般,那周韞做得也太過于明顯了。 素盼似看出她的心思,不由得撇了撇嘴,低聲嘀咕:“周側妃那人素來任性,之前大庭廣眾之下都敢強推盧氏入水,仗著王爺寵愛和腹中胎兒,她還有什么不敢做的?” 一句反問,叫洛秋時心底最后一絲疑惑也散去。 是她想岔了,旁人不敢做的事,周韞卻未必不敢做。 洛秋時瞇了瞇眸子,她捻著放在掉落在案桌上的那顆小玉珠子,低聲輕輕地說:“你說得對?!?/br> 素盼得到肯定,心中終于松了口氣,在主子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