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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剛入長安城,她就一見傾心,可奈何,哪怕圣上舅舅親自下旨,沈青秋也不接,愣是撐著個破身子在御書房前跪了一天一夜。 最終,還是太子看不過去眼,替其說話,才叫賜婚一事不了了之。 可她至今,都不曾見到沈青秋所說的那位被他愛慕的女子。 若說沈青秋待何女子有些許特別,他進京多年,恐也就只有周府嫡女。 這也是,為甚她不喜莊宜穗,卻和莊宜穗走得近的原因。 只因,她更不喜周韞罷了。 周韞和她那姑姑一樣,不過就是仗著一張臉就勾搭男子的狐媚子罷了。 靖和在心中輕啐一句,朝宮人要了一把傘,忙朝沈青秋離開的方向追去。 周韞不知太和殿后來發生的事,她如今已經到了雎椒殿,茯苓親自來領著她進去。 她一看見臥在床上臉色蒼白的珍貴妃時,眸子倏地紅了,淚珠子不停地掉,她又氣又急:“姑姑!” 珍貴妃看見她時一愣,遂后無奈地搖了搖頭,招手叫她過去,待她的話音一直溫柔:“晚宴還未散,怎得……咳、過來了?” 不過短短一句話,她就咳嗽了幾聲,最后抵著唇,輕闔著眸子,側眸忍著那絲難受。 周韞捂著唇,除了珍貴妃失子的那段時間,她何時見過珍貴妃這副模樣? 她推開時秋扶住她的手,險些跌跪在床前,拉住珍貴妃的手,哭著上下打量她:“姑姑怎么能這樣?生了病也不叫旁人和韞兒說!” “姑姑是要將韞兒擔心死嗎!” 珍貴妃消瘦得厲害,她撫著周韞的青絲,無奈低笑:“韞兒這般,姑姑哪敢叫旁人和你說?!?/br> 周韞哭得甚兇,伏在貴妃手臂上,拼命地搖著頭,淚珠子涔涔地掉,她臉色煞白煞白的,叫貴妃都忍不住擔心起她。 貴妃心中嘆氣,她就是知曉韞兒會這般,才不敢叫傅昀告訴她。 世人總說她待韞兒太好。 可珍貴妃一直知曉,她待韞兒好,是因韞兒值得。 若不然,她想要一個屬于她的孩子,甚是簡單,且看安王處心積慮的模樣,不過就是想叫她過繼他罷了。 就是這時,宮人忽然領著太醫進來。 貴妃一愣,手抵著唇輕咳,擰起眉:“誰喚得太醫?” “聽聞是太和殿那邊傳的太醫?!?/br> 茯苓低聲回答,也有些不解,適才太醫剛離開,這又是誰傳得太醫? 第50章 小產 太醫也不明所以,只知曉太和殿的宮人請他過來雎椒殿一趟。 他今日當值,一聽說是雎椒殿,連片刻耽擱都不敢。 珍貴妃不著痕跡地瞇了瞇眸子,不待她再思忖,周韞忽然埋頭在她臂彎中,緊咬著唇瓣,臉色煞白得些許不正常。 周韞攥緊珍貴妃的手,終于察覺到渾身難受得有些不對勁,她聲音微弱地說:“姑姑,我疼……” 卻又說不上來是哪處疼。 莫名的煩躁逼得她甚是難受。 倏地,珍貴妃生了慌亂,努斥太醫: “還愣著作甚?” 時秋驚慌地扶著周韞到軟榻上坐好,周韞略微彎腰,半蜷縮著身子,動也不想動彈,額頭溢出絲絲冷汗,珍貴妃不顧身子就要下踏,茯苓忙忙攔住她:“娘娘不可??!娘娘莫叫姑娘擔心了?!?/br> 珍貴妃被她一句話硬生生地攔下,她捂著唇咳嗽了幾聲,咳得臉色異紅,消瘦的身子顫了幾下,才努力緩著氣息說:“去請殿下過來?!?/br> 她這會兒哪兒顧得上勞身子年宴,她的韞兒如今不適,殿下身為韞兒的夫君,該是在場。 周韞腦子嗡嗡作響,似有些聽不清周圍的聲音,她想叫姑姑莫要擔心,可身子卻一抽一抽地疼,叫她說不出話來。 傅昀進來時,看見的就是這副場景,往日張揚不行的女子蜷縮在榻上,額頭上是涔涔冷汗。 他臉色倏地一變,連一旁的珍貴妃都未曾顧及,幾步上前,將人緊緊攬進懷中,沒忍住沉怒:“怎么回事?” 人剛離開時,尚還好好的,不過短短一刻鐘的時間,就成了這樣? 這番怒意不是對著珍貴妃,而是對著伺候周韞的幾人。 時秋立即跪下,哭著說:“奴婢也不知曉,主子她忽然就這樣了……” 傅昀一記冷眸甩過去,顧著在雎椒殿,才將那句“沒用的東西”咽了回去。 貼身伺候的人,連主子如何出事了都不知曉,還留著何用? 周韞剛落入懷抱,就猜到了來人是誰,數月的同床共枕,她待他甚是熟悉。 莫名的,生了絲脆弱,她攥緊了他的衣袖,伏在他懷里,聽不清他的話,卻含糊不清地哭訴著:“爺,我、疼……” 話中透著哭腔,含著些許委屈,她不停地哭: “……疼……肚子好、疼……” 她只覺兩條腿僵直,動都不敢動彈一下,殊不知她這話落下后,滿殿的人皆是心下一驚。 珍貴妃在宮中待得久,最聽不得這幾個字,下意識地朝周韞身下看去。 周韞今日穿得艷麗,但即使如此,珍貴妃似乎依舊隱約在那處看見一片暗色,倏地,她頓覺一陣頭暈腦昏,半軟了身子跌在榻上。 傅昀離周韞最近,自也發現了這些異樣,他剎那間怔住,眼睛一陣刺疼。 這時,太醫終于有了動靜,十二月的天,他額頭愣是溢出大顆大顆的汗珠,他躬身,澀聲說:“回貴妃娘娘和殿下的話,側妃這是悲傷過度,心情起伏過大,導致的……小產征兆……” 他說得吞吞吐吐,卻不想一貫冷臉的傅昀尚未有動靜,倒是往日素來溫柔的貴妃娘娘倏地抬起頭,緊盯著他,叫他背后生了一下子的涼意。 珍貴妃的嗓音皆有些咳啞,她一字一句冷聲說: “本宮不管你用何法子,都要保住她的孩子!如若不然——” 余下的話,她沒說出,可她眸子中的狠厲卻叫旁人看得明明白白。 十余年前,她在這雎椒殿失子,十余年后,她絕不許這種事再發生在她的韞兒身上! 話罷,珍貴妃扭頭去看周韞,緊抿唇,心中皆是悔恨。 若早知如此,哪怕硬撐著身子,她也會去參加年宴,若韞兒因她出事,她要如何安心! 太醫抬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中苦澀,卻也納悶,這賢王殿下怎得沒動靜? 這般想著,他抬頭偷看了一眼賢王的臉色,只一眼,他就駭得忙垂下頭。 不用賢王再說,他知曉,今日周側妃若出事,恐怕他也是好不了。 他忙站起身,寫了藥方,叫宮人去太醫院拿藥。 雎椒殿的動靜不小,很快就傳進了太和殿。 圣上臉色微變,一顆心頓時沉了下來。 貴妃如何看重周韞,他一清二楚,貴妃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