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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良婕妤有孕,且叫她安靜休養,都給本宮回去!” 皇后站在另一側,聽她顯威風,眉心一蹙,她管著后宮,自然知曉良婕妤近兩月幾乎都無恩寵。 她頓了頓,沉著臉就要開口,珍貴妃忽地抬頭,接住她的視線,打斷她:“娘娘,何事之后皆可再議,如今文武百官皆候在太和殿,還是不要耽擱時間為好?!?/br> 皇后能當了這么多年的皇后,心思也是玲瓏,當下明了她話中何意。 良婕妤一事,可暗中處理,卻不能此時來說,皇室的臉面比何都重要。 再看見圣上隱隱不滿的視線,皇后頓時臉色一僵,半晌才憋出一句:“meimei說的是?!?/br> 圣上陰沉著臉,帶著貴妃出了弦雅宮,他臉色緊繃,貴妃卻是不著痕跡地擦了擦手指。 半晌,圣上拍了拍她的手背,似有些感慨道: “這宮中,還是阿悅最得朕心?!?/br> 珍貴妃眸色不著痕跡地輕閃,稍嘆了一聲,安慰他:“皇上,jiejie也是替皇上不滿,她一時想岔罷了?!?/br> 話落,就聽圣上一聲冷哼: “她替朕不滿?日日總想著和你過不去,連皇室的臉面都險些不顧,若非她是先帝親指的——” 貴妃斂盡眼中的不耐。 圣上沒說完,她也知曉他想說什么。 無非是,若非皇后是先帝親賜,他必要廢后之類的話。 若是十年前,她許是還會相信他的話,信他一心皆是她,其余女子不過點綴,可如今,她卻是一字都不會信了。 她入宮近二十年,從未失過寵,卻也實實在在地寒過心。 那年小產,幾乎去了她半條命,最后不過死了兩個低位份的妃嬪罷了。 她心中隱隱知曉,當年那件事參與者太多,這后宮無人會愿意她生子,哪怕是圣上,都不好盡數給她一個交代。 貴妃閉了閉眸子,忍出嗓間的一聲輕咳,她捏緊帕子,善解人意地笑了笑:“皇上日后莫要再這般說了,jiejie打理后宮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br> 圣上臉色稍緩,撫了撫了她的青絲,眸子底閃過一絲柔意:“你啊,總這般心善?!?/br> 貴妃伏在他懷里,沒接他的話。 她若真心善,如今哪還能在這兒?成為人人敬仰的珍貴妃娘娘。 莫非真靠他所謂的恩寵? 她闔眸之際,眉梢似閃過淡淡的諷刺。 雎椒殿,有宮人匆匆趕回來,說圣上和貴妃已趕去了太和殿,請傅昀和周韞直接過去即可。 二人剛到太和殿,才發現莊宜穗等人已經到了。 周韞卻沒甚心思管她們,她眸子轉了一圈,終于尋到她想找的人,待看見安王臉色甚是僵硬,才輕揚了眉梢,掩去那抹諷刺。 她知悉,他如今心中定是焦急不安,若是被發現良婕妤腹中胎兒和他有關,他哪還有如今的好日子可過。 本就不得寵,再惹了圣上厭惡…… 周韞光是想想那番景色,都覺今日能多吃兩碗飯。 貴妃的生辰宴,周韞幾乎是年年參與,并無甚新奇感,將備好的禮物獻上,今日宮中事務繁多,早早就散了宴會。 待欲要離宮時,周韞不經意間回頭,就見徐氏臉色甚是不好,幾乎要伏在案桌上。 周韞臉色稍變,頓時拽住傅昀的手,咬牙喊了聲:“爺!” 她臉色格外難堪。 她不知徐氏是怎么了,但今日是她姑姑的生辰宴,有良婕妤一事已經夠了。 傅昀擰了擰眉,順著她示意的方向看過去,臉色頓時有些陰沉。 徐氏一側的洛秋時似也察覺到不對,剛欲驚呼,就對上傅昀的視線,一頓,話音生生卡在喉間,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她堪堪垂下頭,竟覺那一瞬間,背后似生一背的冷汗。 周韞也險些氣笑了。 如今百官尚未退盡,若方才洛秋時真的喊了出來,那才是有的好看。 連后宮之爭都很少敢放在明面上來丟人,洛秋時平日里不是沖動之人,這般做法,明顯是故意為之。 周韞覷了一眼徐氏和洛秋時,似猜到什么,她眸色頓時狠涼了下來。 她咬聲一字一句地說: “爺,時辰不早了,我們該退了?!?/br> 徐氏身子突兀輕顫了下,她漸漸抬起頭,臉色煞是慘白,叫人懷疑她是否能站得起來。 傅昀眸色微微一變。 周韞心中恨極,知曉徐氏如今懷著身孕,她不可步步緊逼,只好退了一步:“爺,妾身還未親自和姑姑道喜,不若再去一趟雎椒殿?” 說罷,她死死地盯著傅昀,等著他的答案。 她絕不允許,有人拿她姑姑的生辰宴來作妖。 他們一行人久久沒動,已引起了旁人注意,傅昀沒再猶豫,直接答應了周韞的話。 洛秋時眸色不著痕跡地稍暗。 她輕捏緊了手帕,和徐氏似有一瞬間的眼神相撞,觸之即離。 第40章 眼見著雎椒殿越來越近,但徐氏卻是越走越慢,她低斂著的眼眸中閃過些許慌亂。 越近深宮,外人越少,周韞也就懶得遮掩,她直接吩咐時秋:“快些去雎椒殿,使人去請太醫?!?/br> 話音甫落,徐氏頓時緊咬唇,她攥緊手帕,有些遲疑地抬眸:“這般,是否太、太過麻煩貴妃娘娘……” 不待旁人接話,周韞倏地冷冷回眸: “你在娘娘生辰宴出事,莫非就不麻煩娘娘了?” 徐氏一頓,堪堪垂眸,不和她對視。 周韞心中冷笑,徐氏最好是真的身子不適,否則她總要她吃不了兜著走! 傅昀有些不耐聽著兩人爭吵,雎椒殿就在眼前,他沉聲打斷:“夠了?!?/br> 一行人進了雎椒殿,茯苓帶人迎過來,有些驚詫:“殿下,這是怎么回事?” 姑娘忽然派人回來,叫人去請太醫,著實嚇得她一愣。 如今見姑娘和殿下皆是好好的,方才松了一口氣,稍頓后,才注意到徐氏的臉色,她眸色一閃,在宮中呆久了,女子稍有些幺蛾子,她總要懷疑這背后是否有算計。 太和殿離雎椒殿并不遠,一段路程并未耽誤多少時間。 周韞讓時秋回來得早,不過片刻,太醫就請到了。 此時徐氏的臉色要比在太和殿時,不知好看多少,周韞懶得看她,在太醫替其診脈時,環視了一周,才發覺不對勁。 周韞有些疑惑:“姑姑呢?” 茯苓頓了頓,才低聲說:“和圣上一同去了弦雅宮?!?/br> 良婕妤混淆皇室血脈,茲事體大,圣上沒有當場就發怒要了良婕妤的命,不過是顧及皇室顏面。 如今得了閑,自不會叫良婕妤和背后的jian夫好過。 周韞思緒回攏,就見替徐氏診脈的太醫似有些遲疑,他頓了頓,禁不住抬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