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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氏頓時拉了拉她的衣袖,頂著眾人視線,扯了抹干笑:“她混不清的,被嚇壞了,爺和各位姐妹別將她的話當真?!?/br> 周韞對洛秋時不滿,洛秋時想幫徐氏洗清嫌棄,她反而就不讓了,當下幫襯了句:“meimei說得何話?不若讓她細說一番,是否胡言亂語,爺自有定奪?!?/br> 一直不語的傅昀點了點頭:“讓她說?!?/br> 傅昀開了口,劉氏也沒法阻攔,只好松手,垂頭之際,輕斂了斂眸中的神色。 秋寒打了顫,似乎發現自己惹麻煩了,緊張地額頭都快溢出了冷汗,上前一步跪在地上:“回王爺的話,奴婢見過死者,她、她好像是……”秋寒頓了下,方才說:“徐良娣院中的鈾兒?!?/br> “死丫頭!”劉氏斥了聲,忙站了起來,羞愧地看向傅昀:“爺莫要當真,那人被泡成了那樣,哪能一眼就認出來?!?/br> 她又歉意地看了看徐氏:“徐jiejie不要和她一般見識?!?/br> 秋寒有些委屈,還想說什么,就被劉氏一眼瞪了回去。 徐氏咳嗽剛緩下來,被劉氏這番作態惡寒得不行,往日府上只有她和劉氏兩個良娣,兩人不對付已經許久,此時這般惺惺作態,平白叫人惡心。 她抬眸,卻對上劉氏的泛涼的眸子,心中一寒,捏緊了手帕。 秋寒第一句話剛落下,張崇就派人去了鳴碎院,沒一會兒,人趕了回來,喘著氣:“鳴碎院的人說,鈾兒姑娘好似回家探親了,幾日都沒見其人?!?/br> 話一落,周韞就挑起眉:“回家探親?本妃怎不知曉?” 她管著后院事務,若有下人要回家探親,該稟明她方是,畢竟月錢都得她點頭才能發放。 后又有幾個婢女說,那人的確是鈾兒。 傅昀一直不說話,周韞心中翻了個白眼,只好自己問:“鈾兒是你院中的人,如今不見多人,meimei也不知曉?” 徐氏輕咳了聲,尚未說話,她身后的泠玢就上前跪地:“回側妃,我家主子身子一直不好,奴婢怕主子煩心,一直沒敢上報?!?/br> 周韞臉色一冷:“放肆!院中下人丟失,豈容你隱瞞不報!” 泠玢嚇得身子一抖,連連磕頭:“奴婢知錯,側妃息怒!” 徐氏撐著身子坐起,似要說什么,就聽周韞冷哼一聲:“徐meimei要替她求情?” 她沒管徐氏,直接和傅昀說:“不管今日如何,這般欺上瞞下的奴才,府中是容不得了?!?/br>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決定了泠玢的去留。 嚇得泠玢眼淚直掉,頭磕在地上悶悶地響: “側妃息怒!側妃息怒!奴婢知錯了,求側妃饒奴婢一次!” 王府的奴才若是不要了,是要送回中省殿的,被棄之不用的奴才,往往都沒有好下場。 徐氏臉色都凝在了一起,沒成想周韞一開口就直接斷了泠玢的活路。 周韞冷眼覷過去,想替主子背罪,她豈有不應之理? 洛秋時搖頭:“周jiejie,這奴才終究是替主憂心,倒也算忠心,這般是否太狠了些?” 周韞抿了口茶水: “洛meimei心善,但無規矩不成方圓,爺既將管家之權交于本妃,本妃自然要盡到其責?!?/br> 言下之意,她在行使管家之權,有你插嘴的份嗎? 洛秋時眸光微微暗了一下,抿了抿唇:“是妾身冒失了?!?/br> 對周韞和洛秋時的對話,傅昀仿若沒聽見一般,他只淡淡地看向徐氏:“你還有何話說?” 人是她院中的,玉簪也是她的,幾乎人證物證皆在,豈是一兩句辯解就可洗清嫌疑的。 徐氏怔怔抬頭,咬聲:“爺是何意?她不過一個小小婢女,妾身為何要害她?” 傅昀有些不耐。 為何? 他怎知曉? 這后院中想要害人,還需理由嗎? 傅昀摩挲了下扳指,事情真相如何,他不在乎,不過死了個奴才罷了。 但此事牽扯到周韞和徐氏,二者選其一洗清嫌疑,傅昀甚至都不需要考慮。 他視線不著痕跡地掃過抿了口茶水的周韞,再抬眸時,眉梢透了些薄涼。 徐氏伺候他多年,對他總有幾分了解,看見他望過來的視線,心下頓時涼了半截。 他就這般舍得? 幾年的同榻而眠,還不抵側妃的半月相伴? 她頭腦有些暈,身子輕輕一晃,將要倒下去般。 泠玢連忙抱住她,哭著求饒,一句話驚破沉寂: “王爺!快請府醫??!主子她有孕在身,經不得這般??!” 砰 這句話不弱于一道驚雷乍響,傅昀當即擰眉站了起來,冷聲:“叫府醫?!?/br> 話音剛落,周韞手中的杯盞就不慎落地,清脆一聲響,茶水怦然濺出,落了幾滴在站起身的傅昀身上,瞬間將他心神拉了回來。 他呼吸稍沉,偏過頭,就見女子眼睫輕顫,似是有些沒回過神來。 傅昀稍頓,有些啞然,不知說些什么。 周韞進府后,除了孟氏進府那日,他一直歇息在錦和苑中,其中藏了幾分心思不可知,但的的確確的,他有想過叫周韞生下府中長子。 她有長子,方才能在正妃入府后挺直腰桿。 徐氏有孕在他意料之外,也有些打亂了他的計劃,想至此,剛得知徐氏有孕的幾分訝然和驚喜頓時褪了幾分。 周韞垂著頭,旁人看不清她的神色,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其余人或看向徐氏,或看向周韞,皆是心思各異。 劉氏心中則是嘆了口氣,怪不得徐氏一絲驚慌都沒,原是有恃無恐。 府醫很快趕到,徐氏只是心神勞累,但卻并無大礙。 傅昀沉著眸:“良娣有孕,先前怎得不報?” 周韞進府后,他就沒有去過徐氏的院子,她既有孕,定然是周韞入府前的事,可那日府醫診脈,卻并未診出其有孕。 府醫擦著額頭的冷汗,啞聲說不出話來,徐氏緩緩地睜開眸子,她被人扶著,低聲說:“是妾身不讓他說的?!?/br> 周韞回了神,卻一言不發,眸中盡是冷意。 徐氏進府多年,在府中有人脈實屬正常,但是府醫卻不同。 周韞闔了闔眸,又睜開,眸中情緒淡去,心中知曉,這府醫是留不得了。 只是她心中還有疑惑。 鳴碎院藏了的秘密就是這個? 單單因此,值得徐氏出手害了條人命?平白惹了爺的不喜。 傅昀斂眸,他沒再說什么,只吩咐人將徐氏送回去靜養。 待徐氏走后,綏合院只剩一片冷清,和徐氏有孕一比,死了個奴才仿佛也不值得一提了。 周韞率先起身,屈膝垂眸,甚是平淡地說: “想必爺該是沒心思再查下去了,徐氏身弱,爺還是過去看看為好?!?/br> 話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