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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突然就平靜了下來,“我不吵你了,睡吧?!?/br>耳朵邊是顏冰穩穩的氣息,程流年聽著自己和對方的心跳,無聊地琢磨著這兩個頻率有哪里不一致。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之前他怎么就能忍住整整一年不見顏冰,分明這次只是大半個月沒在一起,就撓心一樣得想念,一直到看到他,聽到他說話,抱著他的身體,才真正覺得自己落了地般踏實。“唉……”幾分鐘后程流年也終于決定要進入睡眠,馬不停蹄地忙到深夜,其實他也累了,“也不說一句想我……”程流年咕噥的時候也不忘記傾聽著顏冰的呼吸,可到底也判斷不出他是不是真睡著了,無奈地閉上眼睛。“想的?!?/br>好像是從胸腔里出來的聲音,悶悶的,但是不像剛才那么冰冷冷,程流年心滿意足地露出笑容:“晚安?!?/br>作者有話要說:有點太甜了……☆、第六章4程流年再次見到自己的弟弟程如華,是在一個月以后。通過獵頭公司為程如華的京劇團物色到了一位出色的經理之后,程流年真正把這個劇團的經營管理完全從自己的日程上移除。他下派給劇團的財務也會在做完交接之后停止對劇團的監管。簡單說,從今以后這個劇團將自負盈虧,再不受程流年的管轄,當然程流年也不會再負責填補劇團的經營漏洞。“謝謝你,還肯負擔若和的年薪?!背倘缛A公式化地說著準備好的臺詞,雖然程流年說了以后劇團是死是活他再不會插手,但同時又大筆一揮,把趙若和的百萬年薪劃入了他公司的開支中。“我終歸是你大哥?!背塘髂昕粗塑浀牡艿?,倒也端不起冷臉,“趙若和是我找來的,你要是連他都不滿意,我也再無能為力了?!?/br>“他很好?!背倘缛A對那個新上任的劇團經理確實沒有任何不滿,身價百萬的趙若和執掌一個大公司都綽綽有余,何況只是一個京劇團,程流年是以多高的標準去覓得這樣的人他并不清楚,只是知道自己又欠了他一個人情卻是毋庸置疑的。雖說是親兄弟,但是程如華和程流年這些年來漸行漸遠,摩擦拌嘴比兄友弟恭的時間更多,很快便不知道在辦公室里還能有什么其他話題。“你今天來不會是只想對我說聲謝謝吧?”程流年抬了抬眉毛,除了在舞臺上,他不知道這個弟弟還能在其他什么方面也揮灑自如,再怎么難開啟的話題,也總要有人去開頭,“我和顏冰的事沒道理把你搞得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連面都不和他見了,至于嗎?”程如華難得地沒有在面臨這個話題時一點就著,反而正視著自己的兄長,好像他臉上有朵花似的看了很久。“你們在一起多久了?”程流年琢磨著弟弟目前這個表情代表著的含義:“七年?!?/br>聽到這個答案,程如華深吸了一口氣,顯然這離他的猜測很有些距離。“你幾時看出來的呢?”程流年給程如華遞過去一支煙,論臉皮他肯定厚過這個成天掉在戲文里的弟弟,于是他自動自發把話說開,“不過你看出來我一點也不奇怪,我從頭開始就沒想瞞你,這種事情雖然沒有必要告白于天下,但我也懶得為了掩人耳目費盡心思?!?/br>“他的感情我沒有插嘴的余地,我只是不明白為什么他選了你?!背倘缛A比起接受顏冰喜歡男人這個事實,更不能接受的是那個對象是程流年,“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我是個人渣,是么?”程流年特別好風度地給弟弟再遞去打火機,“所以我就說你太迂腐?!?/br>“這跟我迂腐不迂腐有什么關系?你以為我介意的僅僅是你們的性別?”“我和他并不是七天或七個月,我們在一起有七年之久,你以為這是為什么?”程如華皺著眉頭表示他非常不愿意聽到兄長強調這一點。“彼此知道需要對方的心情七年來沒有改變,這就是理由?!背塘髂暾讨亲约倚值?,用一種肆無忌憚的方式說道,“我忘記了你在臺下幾乎沒有談過戀愛,那就拿你舞臺上化身成女人的角度來想象吧?!?/br>“程流年,你混賬!”程如華不管在什么情況下都不會用自己的舞臺表演作為玩笑。“對不起,我用錯比喻了?!背塘髂暌仓雷约赫f得太過頭了,略表現出一絲歉意,“但是我覺得作為一個好演員,你也許是可以明白的,你在舞臺上是在用男人的心,去演繹女人愛上男人的情感,不是么?不管是男是女,那種感覺是類似的?!?/br>程如華沉默了。身為男旦演員,這種復雜的倒錯感,是最初學習表演的時候就必須克服的,隨著對表演技巧的掌握和對戲劇內容的解讀,慢慢化為自己表演中的血rou,到了程如華這個境界的演員,可以說調整這種心境已經成了一種本能,他很久沒有再為這個問題和自己進行過對話了。“不對,這不是一回事?!背倘缛A很快擺脫了被攪亂的思路,“你難道以為顏冰對你是在演戲嗎?”“當然不是?!背塘髂昊卮鸬脹]有一刻遲疑,“你當我這些年是白活的么?他對我是真是假我怎么會分辨不出?!?/br>正因為這樣,程如華才覺得不妙。“但你愛他嗎?”程如華雖然是疑問,但幾乎不需要兄長的答案,對面坐著的是他的親大哥,“你也許喜歡和他在一起,但那不是愛。一個人一生只會有一次愛情,唯一的,無法分裂、割舍的愛?!?/br>“那是被藝術手法渲染過頭的東西?!背塘髂昀浜吡艘宦?,“在現實中一點也不真實?!?/br>“什么才是真實?”程如華早料到會有這樣的答案,真是半點驚訝都沒有,“你和他在一起七年,你和大嫂結婚也才七年不到,還有你那些數不勝數的花邊新聞。你倒是告訴我,你希望我怎么看待你們倆的事?”“你到底想說什么?”程流年感到自己在這場談話中有些被動,他不喜歡這樣,“我和他都是成年人,任何一件事我都沒有隱瞞過他,婚姻,孩子,和其他?!?/br>“‘成年人的交往’就是你的萬金油是嗎?”程如華自嘲地笑著,他對自己的兄長終究還是抱著一點期待,但想來這只是一種弟弟對哥哥天生的盲目崇拜所造成的心理反應吧,即使到了今天,自己竟還沒對這樣的大哥絕望,“你太卑鄙了。你熟悉他,了解他,你知道只要一開始劃下了界限,他就絕對不會越界一步。這樣對你來說是最安全最輕松的,不用許下任何承諾,卻可以一直綁著他?!?/br>“我沒有綁著他。你別忘了,他也結過婚?!?/br>“你的算盤真是滴水不漏?!背倘缛A仿佛想通了所有的細節,“你故意先結婚,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