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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下很快就會萎縮死亡,而沒有了腺體的人,也活不長久,加上接受腺體的人可能會因為排異而死亡,因此成功率可以說是零,置換腺體的手術一直是明令禁止的。“可是……外面說你母親已經……”“十歲那年,我誤打誤撞跑進了那間地下室,見到了我母親?!毕莸貌怀蓸幼拥念櫹N?,眼神呆滯,反應遲鈍,身上有不少傷痕,脖子上套著金屬項圈,被鐵鏈拴著。顧希文時而清醒時而糊涂,那次恰好遇上了她清醒的時候,她一下子抱著年唯君痛苦嘴里不停地告訴他自己愛他,然后就喃喃著說自己也想陪著他長大,接著年未嵐回來了。幾年來他都沒有找到合適的腺體,于是他偷偷成立了一個科研隊,研究人工腺體,那天他就是帶著一代產品和手術人員過來的。年唯君躲進了柜子里,然后他就眼睜睜看著母親被壓制在手術臺上,注入麻藥,然后手術刀切開她的腺體,空氣中充滿了血腥味,手術到一半的時候顧希文忽然清醒,劇烈掙扎起來,血流了一地……之后發生了什么他也不記得了。年唯君昏倒在了柜子里,被年未嵐發現帶了出來,但他再次醒來整個人都呆呆的,也不說話,就這樣持續了兩天,在所有人以為他忽然傻了的時候,忽然一天睡醒,年唯君就像是沒事人一樣笑著喊他爸爸,心理醫生過來看了,說是過度刺激造成的暫時失憶。也是在那不久后,年未嵐宣布他的妻子因抑郁癥自殺身亡。“這種事情他怕我說出去,但……可能還念及我是他兒子,所以選擇讓我一輩子瘋癲下去?!敝蟮囊欢螘r間里他被用藥,催眠,真真正正成為了一個傻子,一個神經病,徐沛和私生子年韶華也光明正大入住。許一然聽完這一切忽然心里一片平靜,但是他很心疼,心疼年唯君,他原本以為血緣是世界上最強大的感情樞紐,親人之世界上最能依賴度的人。但是他的父親讓他渾渾噩噩地坐在輪椅上度日,不惜用傷害他身體的方法來保持自己的秘密。許一然抱住了年唯君,將自己的腦袋靠在他的胸膛,他想給他一點安慰,一點溫暖。“你還有我,你現在還有我?!?/br>年唯君緊緊地回抱他:“那么多年了,我已經不疼了?!?/br>他清醒過來是十三歲的時候杜錦方作為他的新心理醫生為他治療,說是治療,其實年未嵐只是為了確認他的精神狀況是不是處在“有精神問題”這個范疇,但他沒想到的是,杜錦方喚醒了年唯君。“他告訴我他是來幫我的,那段時間恰好我精神十分不穩定,他給隔三差五就回來看診,每次趁這個時候他會給我治療,后來我才知道他的meimei失蹤了,他查到了一些東西,查到了年未嵐身上,所以找到了我?!?/br>“你父親還在進行那項研究?”這種研究不可能只停留在紙面上,需要實驗才可以,但是腺體實驗只能在人身上進行……“是的,他的研究似乎有了突破口,我們也不知道為什么沒有停止,但根據我們掌握的數據,他還在進行實驗,而且……和國家的一些人還有境外都有資金不明的交易,目前我們猜想可能是人體販賣?!辈⑶宜麘岩赡赣H還活著,因為他們查到年未嵐時不時會進行信息素匹配,匹配的樣本就是他自己……還有他母親的基因,但這他沒有說,畢竟只是一件猜想的事情,現在許一然事情已經夠多的了。許一然靠在年唯君的懷里,問:“那你現在有什么計劃?!?/br>“你打亂了我的計劃,不過也多虧了你,我才有機會逃出他的控制。之前我們一項政府投標中標了,之后那里會建一個度假村,過段時間我們會把境外的公司遷到本市來,然后打入那群人的內部?!敝挥兄懒怂麄兿敫墒裁?,他們才能把握主動權。許一然不太同意:“會不會太危險了?”年未嵐對自己十歲的孩子都能這么做,要是他知道這么多年他都是裝的,他一定不會放過年唯君的。“傻瓜?!蹦晡ň罅四笏哪??!爱斎徊皇俏?,我不適合出面,我只是個幕后負責人?!?/br>“對了,改天向你介紹一下我的合作伙伴吧?!?/br>許一然現在有些走神,太多的信息一下子涌入讓他來不及處理,只能被動接受,他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樣的內情?!澳愀嬖V我了,會不會不太好……”“你現在是我的omega,而且……我相信你,現在我們可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你得一輩子綁在我身邊了?!蹦晡ň龑⑷藫涞?,在床上滾了兩圈,想要讓他開心起來,把這些破事先放下,他說出來不是想要他煩惱的。他知道許一然現在心里應該是害怕的,其實對他隱瞞才是對他對好的保護,但是他想要兩人坦誠相待,不想再隱瞞什么了,沒關系的,接下來,他會想辦法保護好他的,必要時……他會將他送出國。27第27章明亮的房間,只有一張床放在角落,房間沒有窗戶,只有一扇和墻一樣白的門,四個角落都有監控,鏡頭一致對著坐在床上的女人。女人坐在床上,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一動不動,她已經這樣坐著一個早上了,她還會這樣坐著一整天。女人的頭發不知多久沒有剪了,垂在她的身后,發尾鋪在床上,她皮膚很白,應該是因為常年不見陽光,嘴里念念有詞著什么。忽然門開了,女人身體一僵,直起腰轉頭往后看,見到了自己熟悉的人。年未嵐穿著皮鞋啪嗒啪嗒地走向顧希文,顧希文眼里一下子有了光。“未嵐?!甭曇舨淮蟛恍?,卻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婉轉好聽了,像是生銹的齒輪無力地轉著。年未嵐臉上帶著少見的溫柔,笑著坐到她的身邊,他摸了摸顧希文的頭,笑著問:“聽他們說你這段時間都很乖,所以這是獎勵?!?/br>顧希文臉上揚起一絲自豪,炫耀似的說道:“很乖,我很乖的……”她就像個小孩一樣,向家長炫耀著自己的乖巧,就為了得到一點贊揚或者是獎勵,對于她來說,年未嵐來看她是最大的獎勵。年未嵐讓她靠在自己的懷里,是淡淡的茶花香,他一下下撫摸著她的發頂,慢悠悠地說道:“還記得唯君嗎?”顧希文努力地回想著什么,但是卻什么都記不起來,她只是疑惑地跟著他重復了這個名字。“唯君……唯君……”她仰起頭看向年唯君,像個求知欲強盛的小女孩,問他:“是誰呢?”年未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