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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泊雅率先進了鋪子,他身后跟著一個人高馬大的薛延,還有兩個身著官服的衙門捕頭,架子不小,掌柜的一見親自迎了出來,端茶奉水,十分的周到。行家眼里出真貨,他這一身的好蠶絲織的衣裳,上百兩一件,若不是真正的高門大戶,誰能舍得在衣服上花這么多的銀兩。“公子,我們修正成衣店有成衣,也能量衣定制,裁縫繡娘都有十幾年的工齡,盡可放心,出手的一定是最好的品質!”鐘泊雅捏著杯身,專注的看著杯子,聽聞掌柜這么說,便說要看看這里的成衣和布料。掌柜自然是樂意的,領著他們進了內屋。托了這兩位大爺的福,兩條小尾巴別說是進修正店里了,就是踏進過點門檻都沒有過,這下是真正的見了次世面。內屋房中都是衣架,掛滿了款式各樣,顏色各異的成衣。墻上也裝了架子,放著各色的布匹,論質地高低不一的擺著。鐘泊雅也從未踏進過衣店,做皇子的時候,每年內務府做衣服的時候都會派繡娘來給他量身,當了皇帝之后就更沒機會了。他看著這琳瑯滿目的衣裳,確實覺得好看,讓人有種全買下來的沖動。第18章鐘泊雅伸手挑了一件墨綠色的衣裳對著薛延比劃了下,剛想說讓薛延去試試,看著挺合他的尺寸的,誰知薛延十分煞風景的別過臉,說:“我沒錢?!笨咕芤馕妒?。鐘泊雅當場就不高興了,他鐘泊雅會缺錢嗎?!當然缺!而且是很缺!雖然大陳的國庫并不緊張,但是鐘泊雅這個斂財的財迷整天想著能不能多殺幾個貪官補充一下國庫。他這個摳門的大陳皇帝,出宮喝茶都是和三文錢一杯的茶葉渣泡的水。要不是宮里的東西都是別人送的,他可能還真舍不得用。宮中皇帝的吃食從每日百道被他減到二十道,可見他的摳門程度。就連后宮嬪妃的例銀都被他克扣了不少。鐘泊雅的原話就是,老皇帝死都死了,他還得幫他養老婆,還是養一堆,真窮。于是,窮的快哭了的小皇帝只能從曾經在老皇帝身上拔毛的家伙們身上下手了。他可不是讓他們出點血這么簡單了,茹毛飲血不過是常態。“出門辦事不帶錢的嗎?”薛延垂眼看著鐘泊雅,他兩身高懸殊,頗有種睥睨鐘泊雅的感覺。“是出門辦事,不是出門游玩?!?/br>鐘泊雅生氣的將衣服扔了回去,掌柜一驚一跳的接住,生怕摔壞了衣裳。“薛延以后你夫人讓你給她買衣裳,你也這樣嗎?”薛延心想要不我還是破財消災吧,省的這個小祖宗一直鬧。但嘴上還是想掙扎一下。“我夫人另當別論?!?/br>鐘泊雅抬首,隔著面紗與他對視。薛延從那面紗之后似乎讀懂了什么,有種汗毛豎起的感覺,他想在他說出話錢捂住他那張嘴,防止他語不驚人死不休,誰知還是慢了一步。“那好,我給你當夫人,另當別論。你給我買衣裳好啦!”他指著一件湖藍色的曲裾深衣,示意掌柜去拿。薛延想說話的嘴唇顫了顫,“這是女子的裙裳?!?/br>“衡臣的夫人也會穿男裝不成?”隔著薄紗,薛延能看見他上挑的嘴唇,他這種有意的勾引真是要命,可又摸不透他只是好玩還是何意。鐘泊雅接過衣裳,“帶我去換?!?/br>掌柜人精似的,喜笑顏開的在人前帶路。兩條小尾巴兩兩相望,彼此擠眉弄眼,像是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似的,眼神里都是說不清的粘稠。薛延什么話也沒說,抱劍而立,且看他如何的作妖。鐘泊雅沒有辜負他母親的美貌,一身湖藍色的曲裾被撐得很飽滿,除了沒有胸部以外,女子該有的曲線,鐘泊雅一點也不遜色。早晨薛延給他梳的發髻已經被散開,讓小丫鬟給他梳了一個未出閣少女的云髻。淡妝描眉,一眸一笑十分精彩。縱是見過美人無數的繡娘都暗自驚嘆了一聲。這可比那些大家閨秀美多了。鐘泊雅踩著小腳布走到薛延面前的時候,薛延還沒緩過神來,這和他印象中的鐘泊雅差了太多了。“我美嗎?”鐘泊雅笑意盈盈的看著他,薛延卻覺得眼前的人像一條毒舌,吐著猩紅的信子,只要你一不留神,就會被一口咬下去,等毒液浸入血液之中,一命嗚呼。“嗯?!毖ρ颖荛_鐘泊雅的視線,敷衍的應了一聲。“敷衍?!辩姴囱艐舌亮艘痪?,推開薛延往外走,像往常一樣甩起來小性子,卻多了點女氣的嬌氣。那聲音叫人聽了都要酥一陣。“薛大哥,你不哄哄?”兩條小尾巴看足了戲,吃飽了瓜,只覺得震驚,原來還能這么玩???薛延一言不發,從懷里掏出錢袋。“掌柜,結賬?!?/br>“哎!”掌柜喜笑顏開,“這舊衣裳給您包起來嗎?”“不了。扔了吧?!毖ρ訉㈠X袋扔給掌柜的,往外走去。大堂內哪有鐘泊雅的影子?薛延皺著眉頭環視了一圈,鐘泊雅不在,街道上也未瞧見人影。“哎呀,這不是我家小姐的帷帽!你們怎么做事的,連帷帽都能拿錯!”薛延聞言望去,那丫鬟手中的帷帽是自己給鐘泊雅買的那款。他蹙緊了眉頭,胸口升起的大石落了下來,卻燒起了一股無名火。他走到哪丫鬟面前,動作粗魯的扯過那帷帽。“你干什么!”丫鬟驚呼道。“我的?!毖ρ永溲蹝吡怂谎?,快步出了門。那丫鬟似乎從沒見過這樣不可理喻之人,氣的直跳腳。鐘泊雅換了一身衣裳,便誰也不識了。他在街頭巷尾走了許久跟蹤他的人也沒跟上來,便往自己想去的地方去了。他這人一向喜歡親力親為,雖然累了點,但有事干不會讓他覺得空虛。他訓練出來的暗衛,瞧他的身形便能認出主子,早已先他一步,到了在襄城的據點。鐘泊雅吩咐了一些事情后,還處理了一些政務。處理完之后便是看宮中的來信。李季這個太監真的是磨磨蹭蹭,寫信半天都抓不住重點,廢話連篇。鐘泊雅忍著不耐看完了信,最后還在催他回宮,不要留戀外面的虛假繁榮,皇宮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可笑。鐘泊雅將信紙一撕為二,將李季那嘮嘮叨叨的廢話紙張疊了幾疊塞進袖子里,其余部分扔進了香薰里。“襄城的人是不是覺得天高皇帝遠,所以管不到他們,就可以無法無天了?”暗衛跪在地上一言不發,聽著鐘泊雅自言自語。對于他們主子女裝這件事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們主子以前窮的時候還接過活,自己去殺人,異裝對他來說太常見了。“人生這么的短暫,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