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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也是難得消遣。 倒是一眾丫環仆役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都露出為難遲疑之色,其中一個膽子大一些,道:“娘子還是免了吧,這熱天,悶又潮,動一動都濕衣衫,一群人玩蹴鞠,踢得如落水雞似得……” 衛繁也不強求,當下轉過口:“也罷,到時我們去看學生踢球便是,吃酒看球再與你們賭上一賭?!?/br> 素婆勸道:“小娘子,私下便罷了,在外可不好賭斗?!敝莘蛉祟I著丫頭仆從在蹴鞠場邊賭錢,成何體統,也只沒生心肺的樓淮祀會拍手叫好。 衛繁托腮一嘆,道:“竟是生出賭癮來?!彼e得無趣,想與人賭上一賭,博上一博,不拘博賭什么。 說話間,傳話的婆子將一封書信送到素婆手上,素婆見署的名竟是半知書院的學子,大為詫異,這不倫不類的,不知為著什么緣故,便問婆子是何人送來的。 婆子笑起來,道:“老奴跟著傳話的門子去看了看,喲,好些穿著一色衣衫的讀書人守在門外,好生齊整有禮。 ” 素婆將信交與衛繁,衛繁打開一看,兩眼一亮,笑:“咦,我還說想賭斗呢,便有一樁送上門的博賭?!边€是跟她阿兄打擂臺,也不知這些學生為何找上她,這是要他們兄妹斗上一斗?“只是,我能幫得什么忙?” 她最多也就打理打理自家的私產,等閑商戶根本不見,不比衛放,長日在街集上轉悠,別說人,過路鬼都叫他混熟了。 素婆搖頭笑:“這是要借娘子的名頭行事,扯了娘子的這面虎旗,可不就能隨心所欲唱出好戲來?” 也不想想,如今的棲州樓淮祀可是一言堂,雖棲州百姓私下各種埋汰,什么小知州貌若嬌娘,什么小知州芙蓉臉鐵心腸,什么年紀輕輕、殺人不眨眼,為人苛刻、心狠手辣……禿嚕的全是抱怨之詞??蛇@抱怨歸怨,尋常百姓也好,商戶走販也好,都巴不得棲州有這么一個“惡官”,要是在街集撞上小知州夫婦,真是恨不得使出渾身解數捧臭腳,極盡討好吹捧之事。 “依這么個說法,那我豈不是勝之不武?” 素婆又笑:“也不盡然,常言道縣官不如現管,縱是借了娘子的名頭,可娘子總不好真個出去坐陣,可大郎君卻可親身上門去呢!這知州夫人的臉面要給,知州小舅子的臉面也不能給落下?!?/br> 知州夫人也好,知州的小舅子也罷,于棲州城的商戶百姓,哪個都不敢得罪怠慢,自是兩面討好的。兼之這賭斗不過飯后玩笑,不是什么你死我活的對短敵,非得分出一個高低輸贏,一團和氣才是最佳。 也就半知書院的學生才臉紅脖子粗,敲桌拍凳的要決一雌雄。 衛繁眼珠子一轉,笑:“那我支個人給書院學生?!?/br> 素婆點頭:“不錯,給一個人出去方好?!币粊碛惺加薪K,二來也防這些學生不知輕重,壞了衛繁的名聲。 “小娘子要派哪個去?” 衛繁看綠萼新換了身衣裳,伶伶俐俐地走出來,渾忘了先才的狼狽,于是道:“那就綠萼去吧,她剛才受了委屈,容她在外撒個歡?!?/br> 素婆道:“再是丫頭也是你的貼身婢女,再指個小廝仆婦跟綠萼身邊才是?!?/br> 綠萼聽后覺得有趣,興高采烈地應了下來。 門外一幫子學生坐那忐忑不安,他們倒不怕被駁斥,但他們怕冒犯啊,幾人嘰咕一會,有些后悔莽撞。 也就阿麻這種賊大膽的,道:“放心,事成,算我們;不成挨罵,我只一力擔著?!?/br> 其余學生聽了這話,又不依了,道:“我等亦讀圣賢書,亦是七尺好男兒,縱不是君子,也干不來這等小人之舉?!?/br> 幾人互相安慰打氣幾句,直等得心又焦又燙,方等得管事笑呵呵地出來,道:“我們夫人和氣,也愿為書院另建盡一分綿薄之力,你們求的事,準了。明日你們再來,只管帶著綠萼姑娘在外行事?!?/br> 阿麻這些時日也學了些禮儀,揖禮問道:“管事,綠萼姑娘是?” 管事笑:“她是我們夫人的貼身婢女、左膀右臂,盡可以幫上你們的忙?!?/br> 阿麻等學生大喜過望,他倆原本只想得衛繁一句話,沒想到還能有幫手,當下一聲歡呼,再三謝過后,興興頭頭告辭要去吃酒慶祝。 少年意氣,又不會鬼蜮伎倆,路上撞著柳三幾個人,阿麻當即拍胳膊拍腿跳了幾記他們族中的請靈舞,將小辮一甩,拍手大樂道:“你有張良計,我有過云梯?!痹僖贿┍亲?,“你有我們知州的小舅子,我后頭卻立著我們的知州夫人?!?/br> 柳三等臉色大變,紛紛跳腳:“好不要臉,竟要借枕頭風?!?/br> 阿麻笑道:“東西南北枕頭風,好使便是好風?!闭f完,踱著鴨步大笑遠去。 柳三道:“不好,世上什么風也比不得枕頭風?!睒腔挫胗质莻€寵妻無度,鐵定一味站他夫人那一邊。 幾個紈绔無賴道:“不管甚風,我們只管尋衛大的不是?!?/br> 他們幾人尋到衛放就一通歪纏,纏得衛放衣皺帽歪,只好哭喪著臉去找樓淮祀:“妹夫,這事你可不能從中作祟,不然,你小舅子我無顏見江東父老?!?/br> 衛放辛酸地擦一把淚,這次賭斗輸了,還有什么人跟他玩啊。 樓淮祀納悶:“縱我不插手,你們也未見贏?!?/br> “那我不管,輸了就賴你?!毙l放氣呼呼地坐那,早知他就摻和書院的事,掛了個閑職,眼下未見什么好名聲撈到身上,雞零狗碎的事倒是一堆。他冷眼看這些學生,一日到晚也不知忙得什么,不像是一舉高中后仕途凱歌的。 他覺得他又被自己的妹夫給騙了。 樓淮祀反省了一下自己,確實有坑自己舅兄的嫌疑,哄騙道:“你放心,我半字不過問,不過,書院學生賭斗不能互扯后腿,延誤了工期,得立個軍令狀,秋前要把書院建好。還有,你叫學生立一個圓社,蹴鞠不可落下?!彼€等著秋后榷場拉著那些個富商賭球呢。 衛放懷疑的目光在樓淮祀身上來了回,去了來,試圖看出一點破綻來。奈何他妹夫是個慣會惺惺作態的,他是半點也沒看出來。 不過,被坑多了,衛放還是學乖了幾分,道:“書院的事,我一人不能作主,我得問問老師?!焙?,俞子離肯定不會騙他,還站他這一邊。想想還是有點氣不過,論親疏,樓淮祀既是他兄弟又是他妹夫,結果,盡給他刨坑。 樓淮祀道:“你不是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嗎?這內兄也好,兄弟情也罷,豈能比得過你與我師叔的父子情?!?/br> 衛放抬著頭,想了半日,喜滋滋道:“你說得有理?!庇欣須w有理,不過嘛他還是得去問問俞子離。 他跟防賊似得,樓淮祀可就不高興了,嘲弄道:“你是三歲小兒不成,屁大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