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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問知州,云水寨又當如何?” 樓淮祀笑:“云水寨是你們這一行的行頭,本官深諳蛇打七寸之說,云水寨,人要,錢也要?!?/br> 梅萼清跟著看看日頭,道:“啊呀,知州,我看時辰也差不離了,這徐方與付忱,還有那齊管事得借下官一用?!?/br> 樓淮祀欣然點頭,任由梅萼清帶著小雜兵將五花大綁的兩人裹攜著出了聚義堂。等得梅萼清不見了人影,又沖一個矮個青年使了個眼爭。那青年心領神會,輕手輕腳追著梅萼清遠去。 俞子離搖搖頭:“你疑心梅明府?!?/br> 樓淮祀瞄眼俞子離,道:“師叔是與老梅一路的,休想讓我透露半句?!?/br> 劉青半癱在堂中,忽得哈哈大笑:“原來狗官兵分兩路,一路設毒計給我們下藥,另一路竟是要圍剿云水寨。好,好,好!云水寨應當清剿?!?/br> “你慌什么?”樓淮祀奇道,“你寨中人會不會拿銀子贖買你和范和還是兩說?!?/br> 俞子離怕事有生變,道:“知州,先將人帶回去關押進暗牢中?!?/br> 樓淮祀點頭同意,牛叔等領命,將一眾匪首分幾撥搬進船中,關進船艙里,又小心謹慎地點了一支迷煙,本就半癱的水匪,吸了迷煙后,沒一會就鼾聲如雷睡死了過去,扎幾刀都未見醒。 . 梅萼清帶著徐言與付忱,坐了船,沒一會就趕上了領著船隊靜候在江上的方固。 “梅明府?!?/br> “方都尉?!泵份嗲逍傲斯笆?。 徐方本被付忱敲暈,被幾個小雜兵搬死豬似得搬了一路,早已悠悠醒轉,動了動手,繩結打得緊實,半點也動彈不得,不由幽幽長嘆了一口氣。 方固道:“不想手下之人,尸骨無存,只叫他們乖乖束手,不然……” 付忱坐在船頭不言不語,倒跟死了沒甚不同。 徐方倒也識時務,只委聲道:“但憑吩咐?!?/br> 付忱聽了這話,眼角一滴順著眼尾滑落,砸碎在船板之上。 方固叫手下將人看守好,又與梅萼清道:“明府,刀槍無眼,不如避在船中?!?/br> 梅萼清微彎著背,背著手,笑著道:“我領我們縣里的孩兒們見見世面,沾點血腥味,將后他們在衙中做事,能鎮做人。都尉放心,不叫他們添亂。我們雖擒有賊首在手,卻少不了有亡命之徒不管不顧拼死一博,不過,宵小小賊,不足為懼怕,我讓這些小孩兒在外圍尋著那些逃逸一的練練手?!?/br> 方固看這幾個小雜兵,雖有模有樣,到底還小,道:“不如我再撥三十人與明府?!?/br> “不不,不用?!泵份嗲逍呛堑?,“我們人雖少,水路卻熟,打不過卻能逃?!?/br> 方固道:“怎能臨陣而……” “啊呀都尉,都是些毛頭小子,算不得正經的兵,不過……”梅萼清想了想,一指齊管事,“不如將這小賊給我,真個出事,還有唬弄人,順便還能叫他指點必經的水道?!?/br> 齊管事算半個云水寨的頭領,比之徐方與付忱,卻遠遠不夠份量,方固略一思索,還是將人交給了梅萼清。 梅萼清身畔一個生得牛高馬大的少年將齊管事一推搡,抽出尖刀,喝道:“老實些,不然,一刀送你上西天?!?/br> 方固見了遂笑:“不錯,年紀小小,卻有血性,好苗子。 ” 少年聽了夸贊,很是得意,挽了一個刀花,道:“那是,我草繩搓得好,殺人也殺得好?!?/br> 方固哈哈大笑,拍拍少年的肩,道:“那只交與你一件差事,你要護好梅明府,再將這匪看好?!?/br> 少年笑道:“都尉,你說得明明是兩件事,怎得是一件?” 方固最喜這種膽大的,道:“是,的確是兩件事,你若將兩件事辦好,我便向樓知州為你請兩份功?!?/br> 少年兩眼一轉,投機道:“明府常說過貪不貧,兩份功不敢,一份功我定拿下?!?/br> 梅萼清笑與方固道:“少年心氣高,也不掂量自己的斤兩,倒叫都尉見笑?!?/br> 方固感嘆:“青春年少意志高,不似我早年……哈哈,不提也罷?!睒腔挫牍佼數煤貌缓?,方固不敢打包票,但于他方固,卻是實打實有恩。 梅萼清附和一笑,押了齊管事,領了三條船,繞著云水寨外圈游走。那跟著梅萼清的青年點著一艘小漁舟,在岸邊水草叢中穿行,時不時透過草葉盯一眼梅萼清,見他帶走了齊管事,不由愕然,想著:莫不是梅萼清與水匪勾結一處?見了小知州定要將此事從頭到尾一點不落地仔細學一遍??珊揠x得太遠,聽不清他們說什么。 . 梅萼清看了看四周,遠遠看得方固圍了云水寨,一時半會是無暇顧及這邊,喂了齊管事半壺水,笑道:“齊管事可好些了?” 齊管事歇了歇,緩過了勁,起身朝梅萼清深深一揖:“齊勉拜見梅先生?!?/br> “不必如此見外?!泵份嗲迕v人起來,道,“這些年委屈你了?!?/br> 齊勉哈哈一笑,再無半點粗莽的模樣,略帶苦澀道:“為報家仇,再多的委屈也受得,不過,憑良心說,在水寨幾年,徐家兄弟不曾虧待于我?!?/br> 梅萼清搖搖頭:“身累算不得什么,心苦才是苦啊?!?/br> 一句話說得齊勉差點掉下淚來,微哽了一記,遠看云水寨:“明府,這地方……罷,我本以為還得花上兩三年在水寨,沒想到陰差陽錯,竟成了事?!?/br> 梅萼清笑道:“樓小郎君做事無所顧忌,反倒事半功倍,我原預計兩三年后與你里應外合清剿水匪。小知州一來,今歲能了,縱有殘留的一些水賊,想來也成不了大氣候?!?/br> “正是?!饼R勉又看了方固的船隊一眼,忽道,“只可惜了付忱!” “怎么,心中過意不去?” 齊勉摸了摸胡子,道:“對于云水寨,我心中無半分愧疚,于付忱,卻是多有辜負。同是家破人亡,我與他同是天涯淪落人,只不過,他家破是因他家中老父得罪了權貴,家中無有支撐,這才落個一片干凈,面我,則是因為家父遭遇了水賊劫船,家仆被殺,貨物遭劫,多方奔走也補不出這虧缺,家父為此一病不起魂赴黃泉。我阿娘巾幗須眉,問親戚苦苦哀求,總算借得百兩銀。我阿娘將那百兩銀買作銀耳,又苦求家父舊友,隨他的船去泯州販賣。阿娘褪了釵環,挽了發髻,換了男裝,這筆買賣能成,家中許就有改善??珊?,棲水上賊匪猖獗,如云水寨說是不傷人性命,上了船后卻也胡打海摔。阿娘買的那些銀耳泡了水,沒幾日便壞敗掉,連著阿娘受了涼,一病不起?!?/br> 梅萼清輕嘆口氣。 齊勉苦澀一笑:“我那時在書院求學,回來……回轉家來只有家父舊友送回一具棺木。替□□道?劫富濟貧?英雄好漢?可恨可笑。云水寨于付忱有活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