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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臭味相投,縱有分歧,也能談攏?!?/br> 姬景元不悅:“要談什么?棲州的石脂若不可采,就作罷,若是可為,朝中接手便是,哪里還要坐下相談?” 姬央微笑:“阿父,天下是你我的天下,棲州亦是其一,石脂非是鹽鐵,阿祀要是想由棲州開采,也是情理之中?!?/br> 姬景元冷哼一聲:“胡言亂語,你這個外甥才懶怠為石脂繞上這么多的花花腸子。石脂做的火器比之魚膏、脂油更勝一籌,況且,魚膏、脂油皆口入腹,有石脂,便可棄二者不用,回哺百姓。此等大事不是小兒游戲?!?/br> 姬央道:“阿父平常不也夸贊三郎和阿祀機敏?” 姬景元道:“夸歸夸,到底年小,乳臭未干扛不起梁柱?!?/br> 姬央道:“阿父不放心,不如讓李太監隨三郎同去,也好在旁督察?!?/br> 姬景元氣得笑了:“你不用拿話哄我,一個領旨的皇子,一個老太監,縱是我的親信又能做得什么?三郎又不是個軟和脾氣?!?/br> 姬央也笑道:“阿父,就交由阿祀與三郎去辦,不經事何當擔責?你我總有老去之時?!?/br> 姬景元嘆道:“我是老了,你言老未免過早。如今你才是天下之主,朕這把老骨頭保必咄咄逼人,討人嫌?!?/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5-24 23:51:58~2020-05-25 23:57: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冰寶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122、第一百一十九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 姬景元嘴上說得大度,卻是一肚子的不高興, 看姬央更是鼻子不是鼻子, 眼睛不是眼睛, 奈何國不可一日無君,卻也不可雙日臨天,一家兩個婆婆, 讓兒媳聽哪個去? 既不能讓兒子把屁股底下的龍椅還回來,又不想前朝生亂, 姬景元再不高興, 也只好忍了。他心氣不順, 難免就要遷怒,可恨樓淮祀這個小白眼狼不在跟前, 不然, 非得抽上幾記不可。 “阿祀娶的新婦歲小, 丁點大,不好圓房?!奔Ь霸拷а? 神秘兮兮道,“你這個做舅舅的也不知道賜幾個美人給他?別屆時都不知道怎么行房?!?/br> “阿父?!奔а霟o奈看著他爹,“你外孫又不是個傻的?!?/br> 姬景元強詞奪理:“未可知矣, 這種事依樓長危的脾氣九成不會教與子, 你阿姊又生得怪脾氣,連個通房丫頭都不安排給兒子,別說阿祀,你看禮兒, 還根個棒槌似得只把銀錢花在寶馬寶刀上,全無半點風雅?!?/br> 姬央扶額道:“阿父,阿娘都不管這些房中事?!蹦闵頌橥庾娓?,好意思管外孫身邊有沒有人。 姬景元理直氣壯道:“怎是我管,舅父舅父,甥舅如父子,不該是你這個當‘爹’的管?” 姬央冷著臉:“男兒潔身自好乃美德,酒、色蝕骨,阿祀無心此二道再好不過,我怎會賜美人給他?!?/br> “放屁,男兒就該風流灑逸。掌天下權,臥美人膝,才不枉人世一趟?!奔Ь霸g道。修身養性全是狗屁。 “阿父這話與阿娘說去?!奔а氲?。 姬景元哼幾聲不說話了,少年夫妻老來伴,越上歲數姜太后在他心地位越重,再說他后宮出了個動不動就下毒的毒美人魏妃,這美色上栽過跟頭害得他聲氣不高,只頗為遺憾道:“阿祀小時還說要娶十個八個小妾,納七七四十九個美人呢?!狈荽档脝鑶桧?,大后捧著老衛的孫女兒,身邊連只眉清目秀的蒼蠅都沒有,真是…… 姬央笑起來:“阿父又不是不知阿祀的嘴?!睗M嘴胡言亂語,想到哪說到哪,誑、騙、哄、吹。真要娶十個八個小妾,別說姬央不同意,樓長危就要先祭出厚尺板。 他們父子在這邊閑話,單太監自去請姬冶前來。 姬冶…… 姬冶黑著臉,一身魚腥味,也是他一時不忿兼不信,樓淮祀送來的禮單,整整齊齊一溜的魚。姬冶想著表弟再沒心肺也不會山高水遠的運一船的咸魚給自己,親到廚下令人將包得整齊的油紙包解開,這一解開真是一室魚香。 小內侍戰戰兢兢,眼看姬冶殺氣騰騰的模樣,大氣都不敢喘幾下,托起僅剩一個油紙包,拿手捏了捏,方方整整,平平實實,不是魚,喜道:“郎君,郎君,不止魚呢,還有別的,還有別的呢,小郎君不止送了魚來?!?/br> 姬冶瞪他:“你高興什么?解開來?!?/br> 小內侍醒過神,也是,這一車的魚里頭也就只夾了一樣別的禮,是沒什么值得高興的,他舔舔唇唇,小心解開里三層外三層的油紙包,卻是一本冊子。 姬冶詫異,樓淮祀不是什么耐煩坐下來提筆寫信的人,縱有話要遞,三字能盡述,絕不多寫一個字,遑論這厚厚一本冊子。接過來翻開一看,臉更黑了,合著這禮送錯了,這是給衛絮的。 衛繁一時粗心,怕這本冊子浸水,包了厚厚的油紙,不像書封,倒像禮封,她又忘了貼簽子。不知怎得與一干魚鲞混在一塊,外頭包得有像,仆役估計也以為是咸魚,竟被送到了姬冶這來。 姬冶指尖在冊頁后輕觸幾下,陰雨轉晴:“罷了,留一些自用,余的……不拘哪家,送了吧?!毙仁膛c小侍婢見他又高興起來,不解歸不解,卻狠狠松了一口氣。再看看一地的咸魚,這口氣又成嘆息,還不拘哪家送去,哪家都不高興收到咸魚干。 姬冶揣著冊子,有點不想這么快送去衛家,又怕冊子里有要緊事被自己耽誤,猶豫之間一陣氣悶。 單太監過來傳話時,姬冶正對著冊子舉棋不定,他既想逗逗衛家那丫頭,又不忍看她發急。見姬央與姬景元傳召,也只得先把冊子收好。 “石脂?”姬冶盯著兩個壇子,咬牙切齒,好哇,給他爹和他祖父就送石脂這等罕見之物,給自己就一車咸魚,等他見樓淮祀,吊起來抽上幾頓才能消減心頭之恨。 姬央道:“石脂燃之而明,可在水上起火,只現世不多,抑或取之未幾而竭?!?/br> 姬冶立知石脂的用處,張嘴便問:“可有他用?棲州莫非有許多石脂?” 姬央道:“尚不知他用。棲州有多少也還未知,我想遣你去細察,量少便作罷,量多再詳議?!?/br> 姬冶有心遠游,也不推辭,道:“阿父與我人手?!?/br> 姬央笑道:“自然,莫非還讓你孤身前去不成?” 姬景元插嘴:“你李阿公陪你一道去?!崩钐O在旁聞言,恭聲應是,隨后沖著姬冶溫煦一笑。 姬冶掩起心里一點驚愕,自己祖父與阿父那點爭執他亦有所了解,但一個晚輩無權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