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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等我爹逮到你,師叔你就死定了?!?/br> 俞子離清如溪水的雙眸在他身上一掃:“你爹要是知道了,定是你嘴上沒把門,跑去胡言亂語出賣了我,屆時我只管找你算賬?!?/br> 樓淮祀哈哈一笑:“常言道:死道友不死貧道!師叔,我為了自保,難保嘴上不嚴,無意中透露了什么?!闭O!看到俞子離的剎那,他便知道自己柳岸花明、絕處逢生。告個密,將功補過,他爹找回寶貝師弟,哪還好意思開祠堂揍他?樓淮祀越想越高興,為免笑出聲,憋得腮幫生疼,兩眼直冒淚花。 俞子離不用猜就知道他沒憋好屁,冷笑道:“你要是賣了我,我就告訴師兄,你是知情人?!?/br> 樓淮祀十分識趣,趕緊討饒:“師叔,你我何必為敵呢,這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無異自斷臂膀?!?/br> 俞子離道:“夜貓子進宅不懷好意,我看你這樣子不像是來和衛放稱兄道弟的?!?/br> 樓淮祀俊臉上蕩漾著層層的笑,湊過來道:“師叔,你在侯府見過衛繁沒有?她生得圓圓臉,大眼長睫,笑起來還有兩個小梨渦,可好玩了?!?/br> 俞子離別開眼:“你可知你現在有如一只開屏孔雀?” 樓淮祀喜道:“師叔是夸我秀彩奪目?” “一轉身就露禿毛屁/股?!庇嶙与x十分厭棄,又道,“衛家子弟雖無出息,大都游手好閑,心中卻皆存善意,你這種禍害頭子還是快些離去,不要擾人安寧?!?/br> 樓淮祀長嘆一聲:“人心易變啊,師叔還說視我如子呢,言猶在耳,兒子就成了棄子,過河都不要我趟水,虧我逢年還要趴地上給你磕頭?!?/br> “你藏頭縮尾,小人行逕,有臉怪我偏心?”俞子離無一絲動容,舉步要走,又停了下來,笑問,“衛放兄妹,可知你是大將軍樓長危之子?” 樓淮祀急道:“我這也是……”他正待辯解,就見俞子離唇邊暗藏著一絲冷笑,暗叫一聲糟糕,苦笑轉身。 果然,衛繁披著斗篷帶著一個小丫環,靜靜立在那。 24、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衛繁氣鼓鼓地瞪著樓淮祀。 她們姐妹陪著國夫人用過晚膳,衛絮幾人因著施粥時的見聞興致都不高, 兼又辛勞一日, 國夫人心疼, 早早就打發她們回去歇息。 衛繁卻是思緒高漲,那只小肥狗雖然狗毛被剪得東一塊西一塊的,丑陋不堪, 但極會諂媚之事,纏在衛繁腳邊, 尾巴搖得跟風車似得, 肥圓的屁股快擰成了麻花。 衛繁主仆被它逗得咯咯直樂, 引逗了好一會,衛繁這才心滿意足地抱著小肥狗往熏籠上一趴, 看著簾墜上的水鳥紋, 亂七八糟地想些無邊無際、沒來沒由的事, 直想得獨自坐那發笑。 綠萼幾個被她笑得一頭霧水,自家小娘子在外小一天, 這是傻了不成。 衛繁傻樂一會,見天早,在屋里轉了一圈, 實在無事可做, 推窗看雪停,便跑去小廚房指使廚娘炸了一碟芝麻脆酥雞皮,興興頭地要送去給俞先生就酒。 她前頭走,小肥狗后腳跟, 身太肥腿太短,活似一只球般在地上磕磕絆絆翻滾,偶爾滾懵了,還停下了來甩甩腦袋,奶吠幾聲,又搖頭晃腦地跟上來。 衛繁回頭笑看看小肥狗,心里卻想著:她定要跟俞先生說說又好玩又有趣生得又好看的離家“小乞兒”。 誰知在外院回廊看到樓淮祀站沒站相地跟俞先生說話,她揚起一抹笑,正要過去,就見俞先生對著她使了一個眼色,然后…… 乞兒是不真,騙子卻不假。 與人交,當以誠,無仇無怨的竟跑來騙他們。衛繁看著樓淮祀,越看越覺得此人面目可憎。若是萍水相逢,騙了就騙了,可他都和兄長稱兄道弟了,怎能如此欺瞞。衛繁越想越傷心,眼眶都紅了。 俞子離坑了自己師侄一把,心情大為舒暢,攏著狐裘揚長而去,還笑瞇瞇地拎走了綠萼手中的提盒??粗⊥醢说澳樕喟?,再看看天睛,今晚必有明月,他晚間定要邀月共飲,慶賀一番。 樓淮祀恨得沒把后牙槽咬碎再給吞下去,看衛繁立在那,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滿眼的戒備,腮邊別說梨渦了,嘴角都垮了。 “你可別走??!”樓淮祀軟聲哀求。他色如春花,如今春花挨了霜打,寥落枝頭,鳳眸里滿蓄內疚,眉梢遍染無措,他從頭到腳連頭發都是滿是不得已的無辜。叫人看了實在難以對他生氣、不依不饒地計較不休。 色令智昏??!衛繁悄悄移開眼,長得再好看,裝得再可憐,這人還是個騙子。輕咳一聲,硬梆梆道:“我為何要走?我還要斥問于你,還要聽你如何狡辯呢?!?/br> 樓淮祀見有回轉的余地,立馬融霜展葉,輕笑道:“我還以為你一生氣掉頭就走。你在內院,我又不能翻進去找你,活罪也定成了死罪?!?/br> 衛繁奇道:“生氣了為什么要走呢?做虧心事的才要遁走?!备┥肀鹦》使范翟趹牙?,“有言在先,狗是不會還你的?!?/br> “我待罪之身,哪敢有這念頭?!?/br> 衛繁伸手摸著小肥狗毛茸茸的狗頭,仍是氣咻咻的:“我和兄長都當你受了家中爹娘的苛待,心中為你不平,誰知你竟是騙我們的,你爹既是樓大將軍,你娘豈不是長公主?你嘴里的外祖父是上皇,舅舅是圣上?”真是皇親中的皇親,國戚中的國戚,在禹京橫走、直走、豎走、倒著走都行。 “雖然不盡不實,但我爹和我娘一個二娶一個二嫁,皆非元配。我上面也確實有一個同父異母的長兄,我爹對我也確實非打即罵?!睒腔挫胄奶摰?,“他粗莽武夫,半點不懂教兒,只知重棒之下出孝子。他要是錯手打死了我,明歲,他跟我娘說不得就另生一個結實的來打?!?/br> 衛繁險些笑出來,忽記起自己還在生氣,忙穩住神情,也有些心虛道:“樓將軍教子頗嚴,我倒也有所耳聞?!?/br> 樓淮祀吃驚:“你長在深閨,怎會聽到這些閑言碎語的?” 衛繁又是一聲輕咳,不自在地拿指間撫著肥狗的肚皮,移開話頭道:“這有什么稀奇的,連俞先生都說起過你?!?/br> 樓淮祀更吃驚了,他師叔為了避開他爹,躲躲藏藏地跑衛侯府當教書先生,沒道理自現尾巴:“俞先生說什么?” 衛繁道:“俞先生列了一張單子給我哥哥,又和哥哥道:你既不能建功,又無美德揚名,那至少不能惹下禍端。你心直口快,在外交友,應當有些避忌,免得交友不成反結仇。京中少年人,有可交亦有不可交的,有可得罪亦有不可得罪的。那張單子上,便有你的大名?!?/br> 樓淮祀酸溜溜道:“俞先生待衛兄真是一片赤心?!弊约旱膸熤墩f誹謗就誹謗的。 衛繁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