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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其解:“此事匪夷所思,從來賭無必勝之法,臭乞兒怎會幾賭幾中?”想了半天,喃喃喃自語,“是不是祖父不敬鬼神連累到我???我賭運幾時差到這等地步?奇也怪哉!” “那……那個小乞兒有什么稀奇處?”衛繁問道。 衛放沉吟片刻,道:“生得不錯,洗洗說不定還有些俊俏,嘖,做什么不好做個臭乞索,古怪?!?/br> 兄妹互視一眼,一左一右托著腮,齊心琢磨里面的蹊蹺。想了良久,二人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衛繁一拍手,笑道:“輸就輸了,多思無益,還是先去陪祖母用晚膳更要緊?!?/br> 6、第三章 第三章: 國夫人何氏笑瞇瞇地看著濟濟一堂的孫男孫女,再過幾年,等得大孫兒衛放娶親,生下一男半女的,那就是四世同堂。 人生七十古來稀,yingying朗朗地活到重孫兒滿地跑的,那都是幾世修來的福氣。 福氣歸福氣,就是不能細想,看看這一屋的糟心子孫,就沒一個能讓她死后安心閉眼的。呆的,憨的,橫的,好玩的,好吃的,就沒一個知上進的。 國夫人忍了又忍,沒忍住,跟身邊的管嬤嬤抱怨:“你說,我這是有福呢還是沒福呢?我要是說我沒福氣,像是貪心不知足,說了虧心話要挨雷劈的;我這要說我有福氣吧,我又覺得憋得慌,不是白cao這一世的心?!?/br> 管嬤嬤笑著低聲道:“我的老夫人呀,咱這博古架上,擺了三只猴,一只不看,一只不聽,一只不說。哪家都有點不足,都有點不如意的地方?!?/br> 國夫人橫她一眼,不滿道:“這哪是一點啊?!彪S意一撥拉就有一籠。 管嬤嬤頓時失笑:“不管是一點還是一勺,如今家中和睦,縱有點小心思小別扭,也是親親熱熱的一大家子?!?/br> 國夫人略有安慰,低笑道:“這話倒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咱們家還算好的,看看樓家,本家爛到根子里,旁枝倒支棱出秀葉奇花?!北瘸鱿⒌淖拥?,衛家拎不出一個來,但這往下比吧,好歹還能撈一撈,好賴沒出惡臭之徒,什么二子爭一女,什么私奔扒灰,比話本還香艷,嫡庶之間更是斗成烏眼雞,堂堂百年之家,庶子竟餓暈在大街上,令人債目??纯礃羌夷切┪墼闶?,再看看自家的子孫,一個賽一個招人喜歡。 管嬤嬤道:“可不就這理,細看看咱家小郎君小娘子,生得又好,兄弟姊妹又都和氣?!?/br> 國夫人摁住高興的管嬤嬤:“還是別細看了,粗看看就罷?!奔毧丛阈?,粗看可樂。她叫身邊的小丫頭捶著雙腿,慈愛地看著幾個孫兒孫女圍坐在爐火邊聽衛繁說話,她都不用過問,定又是在說吃的。好好一個生得秀美的小娘子,也不知她娘怎生教養的,怎就這么好吃?吃得臉兒圓圓的,目光往下一移,唔!比別家小娘子略豐……也罷,好歹看著福氣討喜,不像有些前胸貼后背的。 衛繁完全不知祖母正在心里嫌棄她,與兄弟姊妹說道:“這可是古方,能追溯到三國之時,用了好些藥材,還有補益的功效,拿龜板、土伏苓、甘草、地黃、忍冬、石蜜小火熬煮成漿,等得晾涼便凝結成脂,剔透晶亮,再澆上牛乳,撒上各樣碎干果,美味去火減燥,是不可多得的佳品。冬日偎著暖爐食用,更得風味?!?/br> 衛紫皺眉:“龜板?不要不要,我最怕龜鱉,生得丑陋 ,做成菜皮流rou爛的更是嚇人,我從不吃它?!?/br> 衛繁忙道:“不是龜鱉,是龜板?!?/br> 衛紫兩道秀眉越發皺得緊緊的:“二jiejie,不管是龜尾、龜板還是龜tou,還不都是龜身上的?我就罷了,二jiejie別算上我的份?!?/br> 衛繁輕嘆口氣,一本正經道:“四meimei怎能以貌取人呢?這天下間好些美味大都生得丑陋,譬如螃蟹,張牙舞爪的好不怪異,蒸了吃清甜鮮美,拿糖酒燉了,濃郁鮮香。往常也沒見四meimei嫌棄?!?/br> 衛紫為難道:“可是,可是……啊呀,反正我不敢吃龜鱉?!?/br> 衛繁大有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之感,重又申明道:“不是龜鱉,是龜板?!?/br> 衛素體貼生怕自己阿姊下不來臺,深吸口氣,赴死一般,道:“二jiejie,那古方可制得了?幾時讓meimei嘗嘗,品品到底什么滋味?!?/br> 衛繁搖搖頭:“也不知哪處不對,嘗起來像苦藥湯,許是廚娘錯了方子,我幾時與她探討探討?!?/br> 衛放唬得趕緊拍掉身上的雞皮疙瘩,忙道:“誒!哪用得meimei動手,煙熏火燎的,讓廚娘cao心去。繁繁放心,也不必著急,我叫人日日剝了新鮮的龜板送來,一日不得就兩日,兩日不得就十日,再不得,一年半載的也無妨嘛,哈哈哈……” 衛紫和衛素跟著鄭重點頭。 衛繁沖他們皺了皺秀氣的鼻子,跑到國夫人身邊,偎進她懷里,道:“祖母,他們都不信我,等我制得古方,只孝敬祖母一人?!?/br> 國夫人眼皮狠狠一跳,笑得和藹:“繁兒有心了,只是啊……這上天有好生之德,這龜又本是長壽之物,你這古方,連老帶少的,也不知讓多少長壽龜成了短命鬼,祖母心中過意不去。要不,你拿別的孝敬祖母如何???” 衛繁悔悟,內疚不已,認錯道:“是孫女兒想得不周全。那等哥哥幫我尋了別的古方,我再獨獨孝敬祖母?!?/br> 國夫人笑攬著她,撫著她的背道:“繁兒的孝心,祖母都記著呢?!闭f罷,掃一眼藏頭縮尾的衛放,“大郎最近都念了什么文章???可有沒有練字習武?你這一日大一日,還天天在街集瞎逛?!边€幫meimei找古方。 衛放干笑幾聲,連忙湊過來討好,搶過一個小丫頭手里的美人錘,不輕不重地敲著國夫人的雙腿,笑得跟朵春花似得:“祖母您看您這……又誤會孫兒不是,您看孫兒生就愚鈍,這天生的總不能賴我吧?我也想過目不忘、一目十行、舉一反三的,實在資質有限。先生嫌我是根腐木,都懶得雕琢我,我都恨不得給先生遞鑿子、刀子、剪子,讓他狠狠心下死手,讓孫兒脫胎換骨。祖母您老不知,我天天雞鳴就去請教先生,一立就小二時辰,唉!奈何!悲哉!先生瞧不上我?!?/br> 國夫人將懷里想要抬頭的衛繁又給摁了回去,睨著衛放:“竟有這等事,俞先生好大的架子,府里請他來教導家中子弟,他使著府中給的俸銀,反看不起我家中兒郎,這般清高自持、眼高于頂,打一頓都是輕的?!?/br> 衛放整個呆了呆,渾身一個激靈,連忙道:“不不不,先生待我可好了,跟親兒子似得,我都恨不得叫他爹?!?/br> “嗯?”國夫人冷哼。 衛放將美人錘塞回給小丫頭,自己改為替國夫人捏肩:“孫兒之意:師徒如父子,從師不從父?!?/br> 衛繁在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