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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感染,他咬了咬牙,恨聲道:“這些禽獸不如的東西,根本就是死不足惜!”林心語和戴星宇同樣驚愕非常,他們怎么也不會想到,在如今的和平時代,竟然還會有如此驚人行徑。“事實上,這些罪犯,就算能夠鋃鐺入獄,又能被判幾年?方祖林虐殺大量動物,但沒有殺人,按照現有法律,最高不過判刑一年。陳華作案,但沒有證據能夠證明,連入刑都不可能。對付這些人,常規手段根本就不適用?!?/br>談論到這個話題,似乎是戳到了桑曉的痛點,最初的淡定早已消失不見,平凡的面容變得逐漸猙獰。“法律所限制的,只不過是普通大眾,對于真正的惡人,只有死亡,是他們的唯一限制?!?/br>桑曉說完這句話,便閉上了眼睛,努力平復著逐漸上頭的情緒。果然,無論談論多少次,她都無法做到平靜以待。她以前的性子,也不是這般陰沉的。異能者,有先天和后天之分。桑曉的異能,屬于后天覺醒,而覺醒的契機,是在她唯一的閨蜜,跳樓慘死在她腳下的時候。異能覺醒的那年,她還只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因為性格比較高冷,朋友很少,唯一一名真正交心的朋友,是當時她們學校的?;āS笙。黃笙是桑曉的同桌,長得很漂亮,桑曉一直覺得,黃笙是她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孩,比影視明星還要漂亮。黃笙的性格很開朗,似乎和誰都能打成一片,但是對于桑曉這個同桌,總歸有那么點特殊,她對大家都很好,但是對待桑曉,更好。兩人成了親密無間的閨蜜,桑曉曾經以為,她們會一直這樣,相互鼓勵,一同考上理想中的大學。然而現實,是殘酷的。高考前一個月,晚上十二點四十分,桑曉接到了黃笙一通電話,電話那頭的姑娘,聲音破碎而沙啞,哭腔斷斷續續,時緩時急,連一句語義完整的話都說不出。桑曉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卻莫名覺得不安,等她趕到黃笙身邊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名衣衫破爛,面容絕望的少女。平日里光鮮亮麗的容顏早已不見,此刻少女的臉上,布滿灰塵,混雜著淚水和鼻涕,讓人辨不清原來的模樣。她被強jian了,犯人,是同校的男生。桑曉已經不記得自己那日說了些什么,不善言辭的她,挖空心思地說著一些安慰人的話,但是她很清楚,在受害者面前,一切安慰的話語都是蒼白而無力的。她陪著黃笙在外面呆了一個晚上,在這期間,黃笙的家人,甚至沒有捎來一個電話。第二天清晨,第一抹陽光從地平線升起,黃笙木木地看著那抹光亮,眸中泛起了一絲生的希望。黃笙說,她要告他。犯人入獄,本該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桑曉怎么也不會想到,這件事情到了后來,竟然會是那樣的發展走向。證據確鑿,當事人甚至沒有辯駁與否認,只是一個勁地強調他是學業壓力太大之下的“一時沖動”。男方家長道歉的態度倒是誠懇,不停地找桑曉的父母,表示愿意給予經濟賠償,希望能夠協商解決。黃笙能原諒嗎?當然不能。但是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的父母,在收下8萬精神賠償金之后,不僅原諒了男方,還勸誡女兒適可而止。他們說,不想把事情鬧大,他們丟不起這個人。真是可笑,原來受害,竟成了丟人?黃笙不甘,不忿,她不需要虛偽的道歉,她只想看到那個男生鋃鐺入獄。所以,她選擇繼續抗爭。她把自己的經歷發到了網上,希望能夠博取社會關注,事實上,關注度有了,但是隨之而來的,是一些讓人難以承受的惡言惡語。“高三學生,那么晚了不回家在外面逗留,可不就是自找的么……”“一個巴掌拍不響,穿那么少在外面浪,也不知道在勾引誰?!?/br>“嘖,多大人了,一點自保意識都沒有,出了這事能怪得了誰?”“真受不了,人家都賠償過了,還想怎么樣???就是一張膜而已,出去賣還不一定能賣到這個價呢!”……網絡時代,人人都可以是鍵盤俠。他們在這里宣泄負面能量,因為言論自由,他們永遠不會想到,網線另一端,當受害者看著這些誅心之語,會有多么崩潰。誠然,網絡上有很多溫暖的陌生人,給她鼓勵,幫她想辦法,但是千萬句安慰,都抵不過一句誅心之語所帶來的傷害。事件曝光之后,爸媽嫌她丟人,學校里的同學對她指指點點,網絡上的鍵盤俠對她評頭論足,而施暴者,仍然逍遙法外。黃笙忍不住去想,是不是只有人命,才能得到重視?極端壓抑之下,生死不過是一個念頭。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法和桑曉一起上大學,去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不過這些,已經無所謂了……桑曉還記得,那天的黃笙,面帶微笑地站在天臺之上,那般如釋重負的模樣,活像個追尋自由的天使。難以想象,竟然會有人在這種時候,依然能夠說出“有本事就跳啊,真想尋死的人不會等人聚集這么多”這類自以為是的狂妄之言。直到黃笙一躍而下,鮮血四濺,那群自大而愚蠢的人們,才驚慌失措地尖叫出聲,再也沒有先前那般的淡定從容。那日的桑曉,沒哭,沒鬧,只是在黃笙出事的地方站了很久很久,想了很多很多。她恨自己無能,在朋友經歷絕望的時刻,她沒有能力把她從地獄邊緣拉回來。她恨人間不公,在受害者絕望地撒手人寰之后,施害者卻能正常參加高考,就像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一切如常。那天的她,情緒受到了極大刺激,也因此,潛能爆發,異能覺醒。她的能力覺醒之時,便已經達到高危級別,后來經過地獄式的訓練,成為龍鉞第五位災難級異能者。后來,她成了龍鉞執罰司的審判官。當年那名強jian了黃笙的少年,她沒有選擇殺死他,而是永遠剝奪了他成為一名男人的權利。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切了便是。法律所無法做到的制裁,她可以。那名男生不是異能者,按理說她無權執行刑罰,但是,對于她唯一一次濫用私權,龍鉞選擇了默許。桑曉這輩子,一直在做兩件事情,一是殺人,二是救人。是非自有曲直,公道自在人心。她所做的,不過是化為無數受害者所渴求的利刃,替天行道……“所以,你現在還覺得,強制控制,是沒有必要的嗎?”過了許久,桑曉的心情總算平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