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6
書迷正在閱讀:遠古基因[末世]、逃家后我成俊美官二代的心尖寵、黃金之王的戲精日常、有毒、仙尊,你的熊貓不干了、本能癡迷、兄長是BOSS[快穿]、誰說Omega就不能A爆了、男二他美絕強、一覺醒來我擁有了超能力
儀式后鄭重其事地對他說過:“此番功成,切記固守本心,一心修道,若留戀凡塵心生魔障……則身隕道消?!?/br> 心生魔障,身隕道消。 殷殊已經入魔,那么……離身隕道消還有多遠? 曲曲折折的小道眼看就要走到盡頭,在遠處等著她們的,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寢宮。這浮夸的風格仿佛也不是殷殊的手筆,或許也是那些手下人cao辦的。 殷殊,他現在變成什么樣了?她還能憑借從前的記憶接近他、判斷他嗎? 一路上,陶呦呦心里直打鼓,可越是臨近目的地,隱藏在心底的隱約期待便越是冒出頭來。 一直到她們走進那間寢宮。 羅幔重重,殿堂墻壁上點著躍動的燭火,寢殿的一面是深不可測的無底之泉。這仿佛坐落在峭壁上的房間中央,玉石床上側躺著一道消瘦的身影。 他身穿黑衣,更顯得身量如纖竹,赤足而臥,青白皮膚下露出清晰的血管,顯得不夠健康的膚色更加慘白。 那人聽見動靜,緩緩轉過身來,如瀑的長發一層層滑落,先是露出過分削尖的下巴,繼而懶洋洋地睜開眼睛。 眉目依然是從前那個眉目,只是那一雙紅瞳給這張清正的臉平添了一抹邪。他視線在這群人中一掃而過,指尖微動,其中一個女子驚呼著被看不見的力量提到了殷殊面前。 女子瑟瑟發抖,縮成一團,不敢直視。 只見殷殊微微坐起來一些,側頭在她脖頸間嗅了嗅,寢殿里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陶呦呦偷偷地咽了咽唾沫,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他,從前的他端方清雅,連接吻都不會,可現在呢? 殷殊在那女人面前釋放自己的信香,不知為何,陶呦呦覺得那苦茶味似乎比從前更苦了。很快,離殷殊最近的女人受不住這坤陰信香的勾引,她顫抖著,將自己的味道也釋放出來。 一點淺淡的甜味。 但不是桂花。 殷殊原本動情的神色忽然冷下來,他放開被自己咬住的下唇,眉頭一松,又懶洋洋地躺下去:“下一個?!?/br> 侍衛領命,一左一右架住掙扎哭鬧的女人,不顧她的凄切哀求,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面將她扔下無底之泉。 女人下墜的慘叫幾乎撕碎人們的耳膜,所有戰戰兢兢等在一旁的女人們都仿佛跟著一同死掉了似的。 她們頂著毫無血色的一張臉,睜著驚恐的眼睛,哭嚎聲此起彼伏,哭求放過自己。 而殷殊不為所動,他嗅過每一個女人的信香,又一個一個不留情面地將她們從千丈深淵般的峭壁上推下去。 他做這些事,神情平靜得像翻過一頁書。 即使滿室都是甜膩信香,他依舊充滿了倦怠,仿佛在無邊空寂的歲月里消耗掉了全部的生命力。 他機械地尋找著,自欺欺人。 何苦來呢?陶呦呦輕嘆,他何苦把自己困在這么狹窄的一道禁錮里,在她心中,殷殊一直是個清醒的人,或許他只是一時無法想通。 很快,寢殿里只剩下了陶呦呦一人,殷殊眼中充滿了無趣和失望,這種失望他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 “過來?!痹S是重復的次數太多,他有些乏了,便只是朝陶呦呦吩咐,懶得再耗費一絲一毫的魔氣。 陶呦呦也不躲,徑自朝他走去。 殷殊眉間顯露出一點疲態,他面無表情地揉了揉自己后頸處的腺體,再一次強行釋放出苦茶味的信香。 身體的熟悉感總是不能作偽,陶呦呦抿著唇,在這信香的挑撥下一點一點紅了臉。 一只瘦削的手搭住她的肩,他真的瘦了很多,搭在身上的手也仿佛沒有以前那么有力,陶呦呦看著他額間那如血的劍印,那像是一個詛咒,當他入魔越深,曾經為了修道許下的諾言便反噬得越明顯,那劍印便愈發殷紅。 會很疼嗎?陶呦呦看著他,竟不自覺地抬手,輕輕觸碰了那枚印記。 殷殊動作一頓,寢殿內所有人都驚嚇得摒住了呼吸。 這女子當真大膽! 所有人都以為殷殊會直接將這無禮的女人扔進深淵,誰知,他竟定定看了那女子半晌,眼眸微動,沒說一個不字。 距離好近,陶呦呦幾乎能聽見殷殊逐漸加快的心跳聲,他呼吸也變得急促,仿佛極力克制著什么。 陶呦呦朝他看去,意外地在那雙眼中看到了惶恐和不安。 不是應該來嗅她的信香嗎?他在怕什么? 所有人都察覺了殷殊的異樣,這在三百年間從未有過的猶豫和躑躅。 一道勁風襲來,殷殊揮手,將侍衛仆從都趕出了房間,一時間,寢殿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燭焰跳動,將人的影子都映得仿若活物,陶呦呦不說話,只是看著他。 一點甜逸散出來,漸漸地變成可以分辨味道的信香。陶呦呦眼看著面前的男人眉尖微動,又仿佛是不信一般皺起了眉。 清甜的桂花香仿若打開塵封記憶的鑰匙,殷殊分明感受到那味道,卻又不敢靠近,他瞧著眼前女孩的臉,生怕這是自己思念成狂引發的幻想。 可信香帶來的感覺也能作假嗎? 殷殊的身體已經開始顫抖著激動起來,緋紅爬上他的眼角,他恍然以為自己身處被月光遍灑地溫泉之中,又隱約想起那星辰映在溪流中的青草地。 他的胸膛開始劇烈地起伏,目光卻一瞬不瞬盯著眼前的人,盡管熟悉的桂花香氣已然讓他沉淪,可他不敢伸手,他怕這一刻的重逢像無數次的夢里那樣破碎、怕自己一伸手,只碰到如星火般散去的靈識。 “……是,是你嗎?”他嘴唇開合,最終只敢輕輕地問。 無數個日日夜夜,他來來回回想念這場景,可真的嗅到同樣的信香時,他竟無法再多說一句。 無論是天下第一劍修,還是魔界呼風喚雨的尊者,殷殊何曾有過這般惶惑無助的時候。他靜靜地等,等待眼前女子的審判。 陶呦呦沉吟半晌,最終低下頭去:“我……不知道魔尊在說什么?!痹谶@個世界中陸琬枝已經死了,她不能再以這個形象出現。 殷殊聞言心中一痛,眼眶瞬間變得通紅,他猛然拽住陶呦呦的手:“不可能!你跟她長得那么像!你們連信香都是一樣的!” 陶呦呦瑟縮了一下,搖頭:“我真的不知道您說得是誰,但求魔尊留我一條性命,我愿為奴為仆伺候您,只要別把我推下去!” “琬琬!”殷殊忽然受不住般打斷她的話。 他一把將陶呦呦推倒在玉石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卻滿目哀戚:“別這樣對我,琬琬,你別這樣跟我說話?!?/br> 他感覺自己就要瘋了,他分不清眼前的是現實還是夢,可是,如果是夢,他從沒有夢到過如此真實的場景,手心的觸感、桂花的香氣、還有她那仿佛鐘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