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放在自己腿上，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一下一下用拇指輕輕撫摸著他手背。

明明已經是這樣的關系了，竟然還會有怦然心動的感受。

就好像他們都是十幾歲的少年，這是第一次跟喜歡的人約會，只能在昏暗的空間里悄悄碰一碰對方。

既要掩藏，又按捺不住想肆無忌憚點。

心里像羽毛輕撫一樣癢。

電影演了什么，舒楊愣是沒看懂。

只知道有幾個嚇人的點，認真看電影的都在驚呼，不認真看電影的都……不知道在干什么。

最后出了影院，風迎面一來，舒楊才笑：“還挺嚇人?！?/br>
成新意也笑：“哥你還有心思看電影呢，我心思全在你身上?！?/br>
舒楊：“……其實我沒看懂?！?/br>
成新意噗一下樂了，拉著他開始飛奔。

舒楊勾起嘴角，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原本三分鐘只能走到樓下，現在也不過才三分鐘，兩個人已經推搡著關上家門了。

成新意的吻跟著就落在舒楊脖頸上。

舒楊難耐地仰頭，一下一下深呼吸，忍不住笑：“怎么認識你之后就一直在瞎跑？”

“生活就是要用力跑?！背尚乱庹f，“趁著能跑?！?/br>
舒楊終于喘勻了氣兒，雙手環住他脖子，小臂挨著他后腦勺，摸著他頭發問：“為什么要帶我去看電影？”

成新意聲音低沉：“哥你能不能先別問，辦正事好不好？”

舒楊笑了一下，再沒說話，只側頭應著他的吻，迅速抬手脫掉了他身上的t恤。

兩個人裹在一處去了浴室。

疊在一起的喘/息聲消失掉，夜已經很深了。

成新意半壓在舒楊身上摟著他，說：“因為我想讓你安心，不管別人說了什么，你要知道我都是認真的。哥，咱倆跟其他情侶沒什么差別，也不用害怕別人不一樣的眼光?！?/br>
舒楊下巴抵在他肩頭，揉了揉他耳朵，說：“我知道。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br>
成新意輕笑一聲，問：“明遠哥跟你說什么了？”

“說了他該說的?！笔鏃顟?。

成新意：“哥你別怪他，我知道你也不會怪他。他一直對我很好，而且有的事情他見多了，就對gay之間的感情不太看好。雙性戀太多，就算不是雙，回去結婚的也多，他可能沒看到有人成過?！?/br>
舒楊緊了緊手，沒說話。

成新意：“我不是雙性戀，你放心?！?/br>
“我沒有不放心?！笔鏃顟?，“弟弟，我知道我有時候比較喜歡躲避，讓你沒有安全感，但是你要相信我?！?/br>
成新意笑：“我知道。你最倔了，做不出決定的時候喜歡藏起來，有了決定就會死犟到底。對吧？”

舒楊側頭含住他耳垂：“都是因為你?！?/br>
“你還招我?！背尚乱夂粑旨贝倨饋?，“趁著還沒洗澡？”

舒楊含糊地應了一聲。

成新意跟著翻了個身，讓舒楊壓在自己身上，低聲問：“這次換你主動好不好？”他目光熾烈：“我輔助?！?/br>
舒楊抿唇思考片刻，手在他胸口上狠地撐了一把，直起身子來。

夏天走到盡頭，九月底，成新意和李聽舟的實習都結束了。

大四一年已經沒課，倆人就一邊著手畢業設計的選題，一邊等著參加秋招順便看看各類消息。

舒楊問了好幾次，成新意都說自己不讀研了。

這一天去福利院的路上，又聊起這話題來。

舒楊說：“可是我聽聽舟說過，你被老師招到實驗室幫忙都一年了，還夸你有天分的，成績也夠保研線?！?/br>
“可是我不想讀了?！背尚乱庹f，“我想早一點獨立?！?/br>
舒楊皺皺眉：“如果想讀的話還是要讀?！?/br>
成新意：“我不，本來這專業就不是很喜歡，我先找工作，而且我還在寫曲子的，這才是我的正事?！?/br>
舒楊笑了笑，心里卻還是有點不放心，想了想還是換了話題，說：“前兩天看到一個原創音樂網站叫櫻花網，他們辦了一場比賽?！?/br>
成新意笑瞇瞇地：“我知道你幫我投了稿?！?/br>
舒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成新意：“因為我知道你愛我?！?/br>
舒楊瞥他一眼，成新意故意連聲問：“不是嗎不是嗎不是嗎？你有其他狗嗎難道？我被劈腿了？”

馬上要到福利院門口了，舒楊被他纏得沒辦法，勾起嘴角，在他下巴上輕輕摸了一把：“是是是，最喜歡你了?！?/br>
成新意滿意地笑。

兩個人并肩進了院門，就看到楊柳站在樓門口。

“這段時間看到得好勤啊?！背尚乱庑÷曊f，“堵你好幾次了，總不能一直這樣僵著，要不這回好好說說？”

舒楊沒吭聲。

58.選擇

“楊楊?！睏盍吹饺诉M來,趕上前幾步,“mama等你好一會兒了。這么長時間了你氣也該消了吧？打你電話你總是不接,我只能到這里來。你能跟mama聊聊嗎？”

舒楊“哦”了一聲，溫和地說：“可是我本來就沒有什么氣，我現在也不是很想說話,我要去帶陽陽做訓練了?！?/br>
他說著扯了成新意一把。

兩個人從楊柳身邊經過,進了樓。

成新意沉默地跟在他身后，也再沒開口。

快上課的時候欣姐問：“小舒你跟阿姨吵架了？”

“嗯？”舒楊應,“沒有啊?！?/br>
欣姐：“母子之間嘛，沒有隔夜仇的?！?/br>
舒楊笑笑：“沒有仇?！?/br>
從教室右側的窗戶看出去能看到楊柳的身影,成新意觀察著舒楊,試圖從他臉上找出點不一樣的表情來,可是舒楊始終平靜。

不知道什么時候,楊柳走了。

舒楊在教陽陽貼圖的間隙輕輕扭頭,看了一眼外面空蕩蕩的院壩。

他不露痕跡地收回目光,只是在抓陽陽手的時候頓了一秒。

成新意拿過一只硬紙剪出來的鳥兒，翻了兩下放在舒楊手背上，順勢用指尖輕輕摸了他一下。

那鳥從舒楊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