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廳地上，面前放著一籃子菜。

“哥！”成新意回頭看他。

舒楊沒應，第一時間沖到廚房，一眼看到火上燒著鍋，鍋里不知道在煮什么東西，水已經燒干了。

油煙機呼呼地響，正在把濃煙抽走。

他一把擰關了火，大聲喊：“成新意你在干嘛？鍋糊了不知道??？！”

成新意端著菜站在門口，又驚訝又無措：“糊了嗎？我放了好多水！”

舒楊簡直無語了：“你擇個菜怎么還擇到客廳去了？”

成新意：“廚房里燈太暗了，而且東西很多，沒地方擇菜?！?/br>
舒楊這才有精神看一眼旁邊。

案板上堆滿了各種調味罐和碗，菜葉子到處都是，砧板還沒收起來，上面胡亂堆著土豆，切得條不是條、塊不是塊的。

舒楊：“……”

成新意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看了一眼鍋里，順手鏟了兩下：“我做的可樂雞翅，啊啊啊好可惜！”

舒楊：“你這是……你怎么……沒事做什么菜??？等我回來不行？”

成新意看他一眼：“你要走了，我總得學會自己填飽肚子?！?/br>
作者有話要說：嘖，弟弟心機boy！

38.輕吻

舒楊沒說話,站在原地看著凌亂的案板。

“沒關系的哥?！背尚乱馊酉虏嘶@子,翻著鍋里的“碳”,無所謂地說，“我學東西很快的，總不能把廚房燒了?！?/br>
舒楊：“……”

成新意抬頭看他,最后笑了一笑。

舒楊：“我在樓下帶了晚飯,先出來吃吧?！?/br>
成新意：“不行，我今天就要學會做飯,你馬上就要走了?！?/br>
舒楊面無表情,冷冷問：“你吃不吃？”

成新意看了他兩眼，最后扔掉鏟子,認慫道：“吃吃吃,舒老師你別這樣看著我，怪嚇人的?！?/br>
兩個人上了餐桌,互相都不說話,成新意吃一口菜嘆一口氣,就像自己已經命不久矣一樣。

過了一會兒，舒楊忍不住問：“你就非要弄得我這么內疚嗎？”

成新意認真地點頭：“對?！?/br>
舒楊：“……”

成新意：“你內疚了就不會走了?！?/br>
舒楊：“那你就錯了，我會一邊內疚一邊不回頭?！?/br>
成新意：“……太無情了，我那個溫柔的有求必應的舒老師去哪里了？”

舒楊：“溫柔是因為無所謂?！?/br>
成新意眼睛一亮：“你終于承認我是有所謂的了！”

舒楊點點頭：“你有所謂,所以我要走了?！?/br>
成新意泄氣地彎了彎背,像只大狗趴在餐桌邊，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飯，最后把碗一推：“這叫什么事兒??？”

舒楊沒說話。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先去了福利院。

成新意其實已經能走路了，但還是一直賴在舒楊肩上，舒楊怕他一使勁又二次扭傷，也只能任由他把自己當拐杖。

跟陽陽和欣姐告了別出來，舒楊問：“打個車？”

“不?！背尚乱庹f，“會有人讓座的，要是沒人讓我單腳也行?！?/br>
舒楊看了看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單腳？”

成新意嘿嘿地笑，摟著他肩的手又緊了緊，得意地應：“啊?！?/br>
兩個人上了公交，還真有人讓座，成新意道了謝坐下，抓著舒楊的衣角小聲說：“其實早就不痛了?！?/br>
舒楊在他后腦勺上拍了一下。

吃了午飯去琴行，沒一會兒拿琴的人來了。

成新意翻出一把吉他來，這是位老顧客，早就已經結過賬的，當時缺貨所以拖著，現在交易就很快。

等那人驗過之后成新意裝好琴，又把人送到琴行門口，轉身進來的時候順便關了店門。

舒楊坐在他的鋼琴前面，聽到關門聲轉頭，問：“怎么關門了？”

成新意：“這樣就不會有人進來了?！?/br>
舒楊：“不回家？”

成新意：“我很久沒有彈鋼琴了，想彈一下?！?/br>
舒楊笑笑，起身讓開他。

成新意坐到鋼琴前，頭頂的燈光白亮，照在他身上就好像圈出了一方舞臺。

他手指很長，骨節分明的，指甲修剪得干凈，摸著什么樂器都有種帶著力量的美感。

舒楊靠在墻上聽他彈。

熟悉的旋律響了一會兒，驟然換了一首舒楊沒聽過的，很穩，聽上去有種開闊的感覺。

等余音徹底消失，舒楊才問：“這首叫什么？”

成新意摸著琴鍵：“?！?/br>
舒楊：“嗯？沒聽過?！?/br>
成新意抬頭，笑著看他：“我自己寫的?！?/br>
舒楊鼓了鼓掌：“好聽！”

成新意起身沖他鞠了個躬，重又坐下去：“過來我教你彈?！?/br>
舒楊擺擺手：“我不會?！?/br>
成新意順勢挪了挪，指著旁邊的半個空位：“所以說是教你啊，過來，快點快點?！?/br>
舒楊拗不過他，走過去坐到他旁邊，看著琴鍵問：“然后呢？”

成新意伸出一只手，捏住了他的食指，按在一個鍵上：“這樣?！?/br>
舒楊轉頭看了看他，兩個人目光對上又迅疾分開。

成新意轉向琴鍵，捉起他手，接連按了好幾個鍵。

單音突然就連成了一句調調。

成新意笑：“出來了吧?！?/br>
舒楊笑著點點頭。

成新意還是捏著他手指，速度又更快了一些，依次從各個鍵上按過，比剛才更像樂聲了。

重復了好幾次，成新意放開手：“你自己試試，就剛才那幾個鍵?！?/br>
舒楊頓了一頓，用一根食指，照著剛才的順序按了一遍，彈出了成新意那首曲子的第一句。

成新意笑：“哥你好聰明。你的手彈鋼琴真好看?！?/br>
舒楊笑笑，又按了一次，比剛才更熟練了些。

他像是在其中找到了樂趣，用幾個單音來來回回彈著。

舒楊注意力都在手指上，因而沒有注意到，成新意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