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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的動作編排,唐之陽的腿需要時間休息,他總不讓對方過度消耗地親自上陣,但會與他交流基本概念。于斐的作息時間神出鬼沒,有時睡得久,有時不睡,睜著眼睛,抱著吉他,枯坐兩三個小時。樂時知道他沒有頭緒,于斐在生活上或許有些隨意,但對于自創作的精益求精和完美主義倒是和樂時一模一樣,他們組的編舞仰仗著于斐的作曲,陷入漫長等待。于斐陷入煩惱,還要面對額外的練習量,大團的分配給他的Vocal部分并不少,對于主唱要求是全開麥,而他是和聲的主力。在內外重壓之下,于斐顯得有些情緒化。他的話有點兒煩躁帶刺,與樂時會因為分歧爭吵,甚至連一個延長的拍子都會成為敏感的導火索。于斐覺得“少了這半拍整首歌就不對味”“沒有這個停頓整首歌無法繼續”,樂時冷靜縝密的理性分析,碰到他煩亂糟糕的瓶頸期,未免覺得莫名其妙和針尖麥芒。這次的爆發點是大團的練習,于斐的合音錯拍,不知怎的一言一語地和提出不足的樂時吵了一陣,最后于斐選擇合上錄音室的門,而樂時則在舞室以運動發泄情緒。創作的壓力向來是內化的,他可以向樂時表述一首歌曲的難度、一道題目的刁鉆,甚至是一件生活里的煩惱小事,但他絕不會對樂時說“我覺得我寫不出歌來,并為此感到痛苦”,他不能寫不出歌,他必須要寫出來。只有對待這一點,他有一種近乎于瘋狂的偏執。唐之陽在樂時向他說這件事情的時候,沉默了長久的時間。“樂樂,你知道嗎?!彼逼鹕?,將后背離開冰冷的練習鏡,汗水從他的鬢角流下去,流進他的眼睛里,但他卻毫不在意酸澀的刺痛,語氣平靜地敘述:“君桓也是這樣。他寫歌的時候,也會陷入焦躁的奇怪的狀態,他會依賴大量的咖啡和濃茶,會讓自己一晚又一晚地失眠。在錯亂的時空里作息,簡直像是苦行?!?/br>“在他暫?;顒又?,他從不會對任何人傾訴自己的創作狀態。對于他而言,好像那是一種即使犧牲、燃燒生理上的舒適,也要達到的東西,它屬于生命,讓它們誕生,那是充滿情緒色彩的過程?!?/br>唐之陽深吸一口氣,語辭的剖析冷靜,但肩膀卻在輕輕發抖,“暫?;顒又?,他不再寫歌了。我應該及早發現的,這件事情——我應該早點意識到的?!?/br>闞君桓割裂了生命的一部分,讓創作的細胞悄無聲息地死去,他仍活著,可或許早已絕望。樂時靠近他,擁抱他,唐之陽輕輕呼出一口氣,語氣平常:“我沒事。樂樂,該相信于斐。既然痛苦無法感同身受,那只能相信他?!?/br>樂時靜會兒,揉著太陽xue,說:“換作以前,我們會因為這點破事打起來的?,F在我倒覺得不如打起來,他有什么不開心的,痛一陣就過去了?!笨此谋砬?,義憤填膺的冷怒已經過去了,只剩下憂心的苦惱,“煩。想幫他?!?/br>唐之陽揉了一下樂時的腦袋,心中感嘆年輕人個性的坦率真摯,他建議道:“不吵架的情況下,把這句話對他說吧?!?/br>離總決賽舞臺剩下一個周,他們的生活作息全靠自己,每天安排大團的聲樂和舞蹈練習,再分散時間照顧小組組員,原本認為打鬧玩耍的合宿,在最初的新奇之后迅速適應,大賽之前的緊張從恬靜的環境中滲透進來,他們重新變得焦慮而煩躁,同時帶著充滿期待的一點神經質。第五天發生了幾件大事,一是樂時的直拍上了熱搜實時搜索第一名,二是大團的排練迎來第一次導師考核,三是這位導師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冰霜女魔頭貝錦。直拍熱搜是樂時在貝錦的隨行人員處聽見的,他不大愛管那些排行榜上的風風雨雨,甚至有點兒懷疑自己的直拍的天文數字都從何而來,現下又和于斐有點兒不愉快的小摩擦,沒有太多時間想象虛無縹緲的輿情。貝錦的注視幾乎讓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打起精神,迎接測評。一個嚴峻問題擺在他們眼前,大團節目的ter至今成謎。貝錦仍然一身休閑,打開每個人的名單資料,她擺弄一下電子琴,敲了一段主題旋律,冷冷說:“別這么驚恐。C位是你們自己選的,今天測評之后,每個人都出來當一次C,再由你們十個人投票表決,導師和節目組不干涉。大家從心選擇就好?!?/br>是一首抒情舞曲,曲風清新自然,歌詞在寄托美好祝愿的同時,也在向這一個夏天告別;舞蹈部分難度適中,屬于每個人都能夠接受,但走位復雜,基本靠飛,需要調動全身的力度,多一分夸張,少一分松散,做到最好不易。而經歷過洗禮的樂時等人,以飛快的速度學會了走位的技巧,每人小走位的變化組合出大隊形的形廓,從“一”字形至倒三角,再組合成為圓形,最后所有人匯聚成為一顆五角星,C位則是動線變化的關鍵,所有人依靠著他的穿梭收縮、拓展、變換陣型,在平常的練習中,臨時ter是樂時。聲樂與舞蹈測評結束,貝錦面無表情,圓珠筆在手中按動,發出一聲又一聲短促的響音。練習生們劇烈運動之后,又陷入壓迫的緊張。有人低頭望著自己的鞋尖,有人放空地看著鏡子里自己的身影,不乏坦坦蕩蕩看著貝錦的袁弘杉,以及屏息凝神等待結果的于斐與周望嶼,兩人是一明一暗的核心主唱,這次發揮有小瑕疵,周望嶼有一句唱短了,而于斐有段合聲來不及換氣。攝像機在他們的臉面上來回游移。貝錦將筆一擱,從站在最左的萬幸開始點評。“表演比叉燒好很多?!必愬\說,“我收回之前的話,有所成長?!?/br>練習生們一靜,隨即睜大眼睛,面面相覷,萬幸驚恐地捂住胸口。貝錦抬起眼皮,“怎么了?”萬幸趕緊鞠了個標準的躬,鼻尖都要貼在膝蓋上:“謝謝老師!老師我們愛你!”貝錦:“……”對于主唱的缺點,她并沒有避開,措辭之間仍舊非常嚴格,表示“直播的時候發生這樣的錯誤,憑兩位的討論度,第二天很可能就要出個新黑幕的話題了”。她的視線停留在最右的樂時身上,他們四目相對,半晌,貝錦垂下眼睛,在寫字板上畫了一個圓圈。“對你我沒什么想說的,”貝錦仍舊是冷言冷語,聽不出褒貶抑揚,她的指尖彈出一段副歌,“你再試試?!睒窌r唱出副歌的句段,高音走得略顯單薄吃力,貝錦再彈,他再唱,這次沒走上去,頓了會兒,樂時收到了好幾束憂心的目光,“再來?!必愬\說,前面有好幾名練習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