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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的聲明,白桃原本打算今晚再發,臨近下班的時候電話卻一陣猛響。接起來一聽,是闞君桓站子里的jiejie,帶著恐慌的顫抖聲音,對她說:“桃子,看一下新聞?!?/br>白桃看到熱度第一時間爆炸的話題時,原本一團亂麻的大腦,忽然就一空。她的手指無意識地發抖,又一下緊緊地捏住。是假的,一定是假的。她反復告訴自己,讓心情安定下來,一定是謠言。切換站子的皮下賬號,白桃發了三個祈禱的表情。“在官方公告出來之前,不要慌張,不要害怕,也不要傳謠,哥哥一定會好好的?!?/br>放在從前,白桃不會擔心這件事情的真實性,但是到了現在,她不能確定。白桃暫緩了發聲明的想法,再也定不下心工作,時不時要看看和站子管理們的小群,發過那一條勸解的微博,粉絲的情緒都平息不少,這么多年來,大風大浪也都見過,這個關鍵時刻不比尋常,陰陽怪氣的大粉們原本還在嘲諷于斐退出公司還要反目內涵,實屬白眼狼行為,碰到這件事,也紛紛地改頭換面,轉發:“等待官方結果”“稍安勿躁”“希望不要有事”“信謠傳謠nmsl”之類。晚間九點整,忐忑不安的粉絲沒能等到辟謠的好消息,卻等到了闞君桓一條定時微博。“反復檢查過這條微博發布的時間,發表的時候,我應該已經到了另一片天空去。時至今日,我終于可以毫不避諱地說出,我病了這一個事實。在過去的一年半里,我親眼看著診斷書上的程度詞從中度來到了重度。我試圖通過藥物來控制它。但我發現,我似乎還沒有堅強到能夠戰勝它的程度,我恐懼每一天的開端,恐懼參加活動,恐懼唱歌。同時我發現,我再也無法寫出好聽的歌了。我從里面就開始否認我自己了。我的心正由里及外地封閉著,墜落著,將我和愛我的人分隔出看不見的隔膜。我由此厭惡著我自己,無法感知外界的感情,無法感知自己的感情,一直以來都因此煩惱和痛苦。沒有人愿意真正了解我的樣子,我也開始對自己感到陌生。意識到再撐下去也不會變好的時候,我就開始思考解脫的那一天。所以萌發了要離開的念頭,但因為這一年實在有太多的事情牽絆,只能把這天一拖再拖。大家對我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有好好在看,好的,或者壞的。但已經走到了目前這一步,希望我們能夠互相原諒。一直以來我都太任性,為我的粉絲、父母、還有朋友們添了太多麻煩。真的感到抱歉。不希望你們對我說感謝,目前為止已經太辛苦,所有的結果都是因為我的病,我的心,我整個人都出了問題,我清楚知道,而無能為力,所以長久痛苦。在這個時間里,對我說一聲辛苦了吧。因為我煩惱這么久,如今終于可以停止了。今天的天氣很好。祝你們一切都好?!?/br>白桃騰然站起了身,拽過椅背上的包,她甚至沒來得及換上自己的高跟鞋,穿著室內的平底鞋拔腿就走,留在辦公室加班的同事也都看見,在后面遙遙叫了她幾聲,可她已經聽不見。下樓的時候白桃感到腳踝的劇痛,她在樓道上踉了一下,險些摔下臺階去。她的手機在掌心里震響了,低頭一看,是“闞阿姨”。白桃站定了,心好像不會再跳,沉悶地死寂著,她接了電話,聽到女人強裝鎮定的惶然聲音:“桃桃啊,你現在在哪里???我和君君爸爸呢,現在在去十院路上。阿姨懂你陪他久了,現在也來看看吧?!彪娫捘穷^頓了一下,響起了沉悶的吸氣聲,“可能就是最后一面的了,來看看吧?!?/br>白桃一面點頭應和,一面將病房科室記了下來,她快步地打開公司的門,招手叫車。在出租車上,她給群里的小姐妹們打字,說:“我現在在去醫院的路上?!?/br>“怎么樣了?是真的啊……?是真的嗎?我不行了……”“告訴我這是假的吧,拜托了老天……他是有多崩潰有多想不開啊,為什么我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我昨天還在刷他上次活動期的視頻……笑得這么開心,其實心里已經決定好這一天了嗎?!?/br>“一直在哭,停不下來,不要出事啊TT,真的不要出事啊……”“怎么辦啊jiejie,怎么辦啊……我也想去醫院看看,我也去看看,可以嗎?”白桃咬著牙,寫:“還不知道情況,應該在搶救。沒事啊,都會沒事的。我們這么愛他,老天怎么忍心這么快就就把他帶走啊。醫生一定是在用盡全力地搶救他的,一定會好起來的。都和他們約好了還有十年,二十年,要一起走到老掉牙,不會出事的?!?/br>她挨個安慰了帶著哭腔的朋友們,靠著車窗,雙目無神地看著絢爛游動的街景。手機忽然又一震,她在座位上驚跳起來,卻看見那是于雋打來的電話,她滑了幾次滑塊,沒把手機解鎖,這才發現手抖得不行,她終于接上了電話,于雋靜了一陣,才說:“桃桃,會好的?!?/br>在聽到于雋聲音的那一瞬,白桃再也繃不住,她抓著手機,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車里,想起自己從闞君桓沒有出道開始,就一直關注著他,他病了,他長久地不開心——她無能為力,什么都做不到,直到他終于離去。她和他共享最黑暗,也最燦爛的青春,可到了最后,竟然要她眼睜睜地送走他。好像昨天,他還是那個從老舊大樓里跑出來,因為要見粉絲,還緊張得特意洗了頭,換了衣服的少年,對她笑的時候眼神多清澈,里面好像藏著一個夏天的星光,照亮了她,卻沒能照亮自己。白桃淚流滿面,哽著聲音掉著眼淚,說:“他太過分了,還沒有一起老,就要一個人先走了,他太過分了,我討厭他……我真的、我真的……”“……算我求求他了,留下來吧……”金瑜到醫院時,門口已經圍了上百名粉絲,以及數十名全副武裝的記者。她甫一下車,閃光燈就往臉上撲。金瑜剛剛在電臺節目下班,妝造還沒卸,她戴著黑色的口罩,幾乎沒有等經紀人的保護,踩著高跟鞋就往醫院的門內沖,簡單地確認之后,她來到急救室外,恰好看見正在與唐之陽說著話的醫生,樂時和于斐也在,滿面嚴肅。“……所以這個情況不是很好,瞳孔也是散的,心跳和氧飽和都不好。這里要下病危,家屬在不在?”唐之陽回答:“在路上?!?/br>他的臉色很可怕,金瑜從沒見過唐之陽這樣的臉色,是即使內心已經搖搖欲墜,卻還要強撐起防御的倔強,他的臉色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