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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散散擺了些生活用品和零食飲料。“小型掛燙機和除毛球器是哪位的?”鏡頭聚焦在桌面插排連著的小電器上。唐之陽認領:“是我的?!?/br>于斐想到什么似的,忍笑明知故問:“唐老師這次和誰一組呢?”唐之陽把自己的衣服疊好,又撈了一把樂時包里大大剌剌疊皺的衣服,十分熟練地打開了水蒸氣熨斗的開關,邊熨燙衣服邊回答:“我和你們宿舍的周望嶼練習生是一組?!?/br>“巧了,”于斐一歪頭,說:“他平常也喜歡做做家務,燙燙衣服之類的。你們可以切磋切磋?!彼桓闭齼喊私浀墓偾?,鏡頭轉到了湊在一起背對著他的任風風和萬幸身上,“明天的活動——兩位是一組嗎?”萬幸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你說得沒錯?!?/br>不知道這倆活寶又在買什么關子,于斐又問:“對這個節目有什么想法嗎?”兩個人回過頭,任風風表情嚴肅,萬幸十分慌張,演技十分逼真。任風風正色:“萬幸練習生,你好你好,”兩個人緊張地握了握手,“有什么事情可以幫到你的嗎?”萬幸:“接下來要說的事,你千萬別害怕?!?/br>任風風一口蹩腳普通話:“我們是rap組的打工仔,我們不會怕?!?/br>萬幸聚精會神:“明天我們就要一起參加一檔雙人綜藝節目了?!?/br>任風風若有所思:“你說的這個節目,它厲害嗎?”“它不是厲不厲害的問題,它真的是那種,又要彼此寸步不離,所有事情都要在一起做,簡直就是戀愛旅行,試問哪個看節目的人不知道,我們哥倆感情很好,在一組是必然的事情。內容是讓我們去田地里種菜??梢娢覀兪歉缂t的社會主義兄弟情啊?!?/br>任風風噗嗤一笑。“你在笑什么?”“我想起高興的事?!比物L風把身體一讓,露出了窗臺上光禿禿的一盆植物,“萬幸練習生種東西就從來沒有活過,簡直是地球生物之黑洞?!?/br>這句話說完,反而是萬幸先忍不住笑出聲,整個宿舍內充滿了快活的氛圍。鏡頭畫面抖動幾下,移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樂時身上。透過一層薄薄鏡片的處理,屏幕上的他顯得不再這樣冰冷,他無奈地微微笑著,很放松地坐在下鋪的床沿邊。不知為什么,于斐很想把這一幀畫面定格下來。在練習室里,樂時沉默、嚴肅、一絲不茍,從來不肯放松,他笑的時間很少。就是放在從前,他也總心事重重,許多爭吵都來自于他似有似無的抗拒。但現在他的神情柔和,眼角眉梢都是溫暖的笑影,總是挺得筆直的后背很松快地彎著。他的皮膚是冷調的白,在同樣雪白的日光燈底幾乎泛著一層柔光。最分明的是五官的顏色,尖尖的眉尾是黑,分明的瞳仁也是黑,唇色濕潤而淺淡,像是半干的一劃水彩。他是單眼皮,卻有形狀漂亮溫柔的臥蠶。他的頭發似乎剛洗過,劉海像是新生的草尖兒,不大聽話地在光潔的額前東戳西豎。于斐看著屏幕里的他,又看了看攝像機外的他,忍不住笑了。畫面停頓很久,笑鬧的聲音經久不息。于斐向后退了一步,把室內所有人都拍進畫面中。萬幸和任風風勾肩搭背地笑成一團,唐之陽皺著眉頭熨一件粉紫色的印花T恤,樂時察覺到了他的動作,視線跟著鏡頭,在畫面中與他四目相對。滿漲的心腔好像破了個洞,有溫熱的液體流淌而出。于斐莫名其妙地,覺得臉上微微一燙。他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很快,像倍速后的電子鼓點,激蕩出甘美而熱烈的旋律。在這樣的律動之中,他的世界春暖花開。這檔名為“36小時!我和我最好的朋友”的節目內綜藝,旨在拉近練習生們之間的關系。節目組為練習生們準備了多達百種的日常項目。從瑣碎平常的一起購物做飯,到幫助鄉下的老人種地,各類項目一應俱全。但所有活動都建立在一個前提下——彼此距離不超過兩米。兩米有多長——一張寬闊的雙人床,兩對大大張開的手臂,三個優哉游哉的步子。淺藍色的系帶系在彼此兩端,樂時和于斐搭車去第一個地方,是S市新建的一家游樂場。由于還在試運營階段,為了宣傳,干脆邀請練習生們免費游玩半天。于斐從上車起就非常激動,拽著系帶說個不住,樂時把帽子扣在臉上,偶爾應一兩聲。一冷一熱的化學反應實在有趣,車停時于斐滿面興奮,第一個跳下去,那根系帶就這樣繃緊了,他回頭看一眼樂時,十分紳士體貼地向他伸出手:“下來小心點?!?/br>樂時背著包,白色T恤的內搭,外面披件卡其色的短袖襯衣,牛仔褲的褲腿向上挽了一折,露出一截腳踝,他踩著高幫的運動鞋,打扮非常休閑。于斐則穿得更成熟時尚些,灰霾藍的長襯衣,只將前側塞進腰間,顯得個子高挑,精神爽氣。樂時沒接他的手,步伐很輕捷地從車階上跳下來。“我第一次看到人這么少的游樂園?!庇陟撑d奮異常地向前竄了幾步,樂時迫不得已也跟著他一起跑,并且萌生了他正在遛狗的奇怪想法。于斐早就進了狀態,一路吃吃玩玩,買的一包雙色雪糕有兩根棍子,左右分開,冷氣白煙一樣地彌散。樂時被迫跟他在鏡頭前比了個心,皺著眉看那根草莓味的粉色冰棍兒,說:“……你是真的幼稚。買單個包裝的不就行了?!?/br>于斐眸光閃閃:“這個好吃,不信你嘗嘗?!?/br>樂時咬了一口,新鮮草莓果汁的味道帶著香草奶油的甜味,不太強烈地融化了,出乎意料地不是太甜。他微微睜大眼睛,又咬了一口,一聲低沉的悶笑,是于斐在仔細觀察他的神情,細枝末節的微毫沒能躲過他的眼睛。樂時收斂了不禁流露的喜愛之情,別過視線說:“還可以吧?!?/br>“你明明很喜歡?!庇陟硯еσ庹f,纏著系帶的手碰了一下樂時的手背,他壓低聲音,晴朗遙闊的天藍得幾乎觸目驚心,“我也很喜歡?!?/br>沒有賓語的句子,但那一碰好像是某種意味深長的指向,樂時扔了個沒力度的眼刀,于斐倒像是沒事人似的撩完就跑,指著眼前一棟破舊詭異的建筑,帶血的海報體大字豁然是:“廢棄病棟”。于斐問詢地看了樂時一眼。樂時毫不避忌:“你不怕?”于斐唇邊歪了個笑,回答:“我怎么會怕,你別怕才對?!?/br>樂時做夢也沒想到他們的游樂園第一站居然是鬼屋。他也沒想到看似志得意滿、雄赳赳氣昂昂的于斐,進門之后就耷拉耳朵慫著肩膀,在第一個過道就瑟瑟發抖地抓住了他的手,嘴上念叨著我不怕,手心卻已經出了一層冷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