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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展開一看,是樂時初評價時穿著的那件印有暹羅黑臉貓貓的衣服。二人難得又獨處一回,宿舍區內部不安放攝像機,只有巡回的PD會在不經意間敲開他們的大門,錄上一兩集“練習生是如何日常生活”的可愛綜藝。節目播出至今,213宿舍的門檻都要被踏平了。樂時在于斐面前一切如常,平淡得毫無起伏跌宕,盡管他們剛剛經歷了一場傾盡全力的奔跑,劇烈運動帶來的心臟狂跳與滿身的熱度還沒有散盡。樂時站在于斐不遠處,手臂交叉地左右捏緊衣角,動作干凈利落地舉高手臂,將衣服脫了。于斐沒辦法把視線移開,怔神地看了半天,才說:“你瘦了……”一聲極為響亮的“啪”,他一張臉再次掛彩,是樂時剛脫下來團成一團的濕衣服。于斐不逗他了,他知道再多說一句話,自己就要被拎著衣領扔出去了。盡管他曾是熟悉那具身體的觸感的,他甚至還記得很清楚那些地方最柔軟敏銳,即便最隱秘的回憶里都帶著疼痛與快意——他的右肩隱隱地鈍痛,樂時總是不出聲的,實在忍不住,就會下狠勁咬他的肩膀,常常烏青發紫深深一個牙印兒,怪好笑。他那時熱愛年輕的音樂,也熱愛他年輕的身體,堅硬剛直的性格與熱血沸騰的身軀碰撞在一起,即便知曉未來無人理解的鮮血淋漓,卻還是抵著汗濕的皮膚相擁而眠,親吻里有血和夢想的氣息,如刀剜斧鑿一般深入骨髓。但如今一切都搖搖欲墜,他卻也不肯退后,甘心在某個檐廊底下躲雨,仍然攥緊他的手,向著光芒的道標奔跑。“當”一聲,樂時洗漱的口杯放在于斐面前,于斐摸摸guntang的杯壁,小心翼翼縮回了手。樂時坐在他的身邊,身上穿著那件淡粉色的布偶貓T恤,那是被萬幸嘀嘀咕咕嫌棄著塞到他樂哥的衣柜里的,小暹羅情侶款。樂時要擦頭發,于斐先按住他肩上的毛巾,眼色柔和地說了一句“我來”。樂時也不推拒,開初不自在地因為觸碰瑟縮一下,逐漸適應之后,就由著人給自己揉腦袋,力氣不算很溫和,他瞇了瞇眼睛,說:“你和楚湘東怎么樣?”“不怎么樣,我們宿舍沒你們宿舍這么好,挺表面?!庇陟辰o他擦了擦耳朵,把耳朵尖尖都擦紅了,樂時抬手擋了一下,于斐又很自覺地去碰他發頂的小渦旋,指節有意無意地抵著他的鬢角,是粗糙瘙癢的質感。“我和周望嶼好些,他歌唱得好,也寫得好,雖然老想騙我去他們公司?!庇陟吵安淞艘幌?,幾乎把樂時攬在懷里了,“想想都是在開玩笑的。楚湘東這人,和其他人玩得挺好,大家在時對我一般,不在時我們必吵架?!?/br>樂時逐漸嚴肅面色,若有所思:“你想過把抄襲的事情揭發出來么?他這毛病不止一次?!?/br>于斐好奇問道:“難道還有第二次?”樂時眉毛一挑,眼神一凜,將在N榜時爭C,楚湘東抄襲舞臺走位的事情敘述一遍,頭發逐漸干透,樂時自然地也拽過于斐脖子上的毛巾,沒頭沒腦地向他發頂揉一下,于斐低低哼了一聲。樂時給他擦頭發,要直了腰去夠,于斐好脾氣地任他蹂躪頭發,甚至摟著他的腰將他朝前擁了一擁。不是打情罵俏的場合,沒有插科打諢的意思,但二人的交流總是伴隨著充滿老舊熟悉的肢體動作,仿佛那也是某種不成文的語言,于斐說:“還沒到時候,沒有證據。我所有音源母帶,還有手稿的版權,都留在公司。那時走得太倉促,我也無能為力?!?/br>“江河的看法呢?如果他能夠出來作證……”于斐干笑一聲,無奈道:“江河沒有這個立場。他不愿意去得罪HP的練習生,其實是不愿被HP針對。你想想我的處境,這一切不只是自然產生的結果,是有人在背后cao控風向。鳳凰娛樂已經沒落了,不瞞你說,HP在忙收購合并他們公司的事情?!?/br>“早晚都是一家人了,還分什么彼此呢?”他拽停樂時的手,接過毛巾,向后挪了一段距離,臉面上仍帶著溫暖笑影,可眼里的光卻已經寒意四起,那笑容漸漸有了自嘲諷刺的意味,離開了HP,知道斗爭與博弈投下的黑暗惡影的他,處在一個無論如何發聲,都會有人怒斥與否定的位置。于斐淡笑:“是條死路?!?/br>樂時沒有說話,宿舍的門吱嘎一向,于斐一下子站起身來,吵吵嚷嚷的聲音從遠處就遙遙傳來,只是二人都在認真思考,一時間沒有反應,萬幸和任風風像兩只撲騰翅膀的落湯雞仔,嘰嘰喳喳地打開門,下一瞬間陷入詭異的死寂。二人面面相覷,倒吸一口涼氣。萬幸喜不自勝:“噫,你們穿情侶裝,我一點都不介意,你們繼續?!?/br>任風風皮笑rou不笑:“噫,你們穿情侶裝,我舉報,這只該死的錦鯉王只是想把他的小粉衣全部都扔給他樂哥穿罷遼!”唐之陽在后頭催他們進屋,看到于斐,顯然地怔了一下,旋即微微一笑,溫柔稱贊:“樂樂可愛?!?/br>果不其然,于斐向他投來了十二分敵意的眼刀一把。唐之陽臉上的笑不動如山,心里揶揄著嘆息一句。到底年輕。在那場互動溫馨而又陰云密布的談話后,位置測評的選曲如約而至。所謂位置測評,就是練習生在全面考量自己的綜合能力水平之后,對成團的dance、rap、vocal位置進行分類,選擇最適合自己的曲目,進行第二次公演舞臺。如何選擇最適合自己的曲目,又如何在沒有選擇權的時候及時止損,成為了所有人眼前的一樁難題。五十名練習生按照排名從前至后站在一塊巨大的幕板前,板塊上遮罩一張天藍色的綢布,幕板前一左一右站著兩名導師,在所有練習生的眼里,簡直就是電磁兩極的差別,一頭熱情似火,一頭冰天雪地,是他們最喜歡和最害怕的兩位女導師。Noya一身香芋紫色的運動裝,長馬尾梳到發頂,期間夾雜著幾股細細密密的臟辮,她雖然淡妝,眼影卻是十分細致搭調的梅子色,眼角的珠光閃粉活潑個性,如同彗星漂亮的帚尾。而貝錦站在她的身邊,平日里緊緊束起的發髻松散披散,斜劉海成熟冷淡,唇色暗紅,越發顯出不近人情的冷麗。Noya一看這滿室噤若寒蟬的絕佳冷場效果,趕緊擊了三下掌,笑容元氣滿滿地熱場:“今天是N榜打歌的日子,李想老師作為特邀嘉賓暫時不在,由我和貝老師帶班!大家掌聲歡迎!”這滿場人才破了冰,帶著心虛害怕的假笑鼓掌。“經歷了第一次舞臺的大家真的辛苦啦。沒想到還沒有睡上幾天懶覺,我們的位置測評就要開始了吧?”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