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3
然也想做或者是那樣的專輯,但也是力有不逮吧?!苯右贿吪吭诘厣袭媱泳€,一面隨時給唐之陽與樂時參考,唐之陽盤腿而坐,隨著外放的抒情歌詩輕輕哼唱,江河又道:“這是首詩歌,宋代王安石的,歌舞劇的編曲老師順手給我們編的,所以不是特別活潑入耳?!?/br>江河是國人特別偏愛的朗眉闊臉,短發后梳,露利落干凈的額頭,發際一點兒似有似無的美人尖,氣質清爽干凈,儒雅淡然。網上有人扒出,他曾經是某知名歌劇舞劇院的古典舞首席,無怪乎就算趴在地板上,別人是大大咧咧,他就是疏放隨和了。樂時抱著雙膝,摸摸下巴,道:“也就是說,編曲也要稍微修改,使之適合舞蹈?”唐之陽揉揉眼角,幽幽道:“這還真是個大驚喜?!?/br>江河打了個初步的雛形,坐起身來,招呼其他人過來,邊說:“總之,我們先把隊長和C選出來吧?!?/br>相比其他組的冷熱交替勾心斗角,他們以歡聲笑語選出了頗具經驗的江河做隊長,C位雖說有些波折,但也以輪流的舞蹈freestyle決出了勝負,唐之陽得到了大部分的票數。舞蹈的內容是樂時那一段的鏡像復制,宛若雙生而自帶強烈風格,拍手叫好的聲音令焦頭爛額的另一組練習生都引頸觀望。江河也被這異乎尋常的默契一驚,三個人都是舞擔,他是情勢所迫成了全才全能,做許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一看兩人心照不宣的動作,細節處迥然卻和諧的處理,他微訝地直起背脊,提議:“你們倆不如開場來一段?”樂時沒說話,還在為唐之陽這點兒頗帶戲弄意味的小聰明無可奈何,其他幾位練習生有些害怕他的淡定與靜冷,唐之陽笑了一下,也不知是同意還是反對,江河這句玩笑話,一下子便冷場了。當事者并不覺得一句話的寂靜有何不妥,更重要的修改迫在眉睫。編舞的事情由三個人琢磨了一個通宵,每一組都有一間掃帚間一樣的小型休息所,練習累了到盥洗室沖掉汗水,進去就地一睡,七歪八倒誰也不認識誰,頓時就是一片連綿起伏的輕鼾。每個人對待極度緊張的壓力的方式不一樣,別人是埋頭大睡,樂時則是失眠。凌晨三點整,他離開休息室。練習室的走廊上也有像他一樣的失眠者,季夏的空氣悶窒潮濕,只是在門外略一停,樂時的后脖頸細細密密出了一層汗,他拎著領口前后輕輕搖晃著,好讓風通過自己的胸口,走向練習室的步伐幾乎是本能的,他打算對著鏡子再捋一遍流程。這間教室本來屬于F班,遠僻而少人,多數人喜歡在接近熱水房的A班與B班進行練習,那地方也常年地燈火通明,今夜更是歌聲不斷,運動鞋與木地板摩擦的聲響帶著尖利嘶啞的拖音,如同體力透支的一串熱汗。而在這間教室的門口,萬籟俱寂,夜色止水。他推開門,“當”地一聲猝不及防響起來,樂時像被踩著尾巴的貓,震悚地嚇了一跳,下意識朝后緊張退了一步,那東西摔在地上,發出震蕩的嗡鳴,似乎是什么帶弦的樂器,一個奇形怪狀的模糊人影在門后歪了一下,昏昏沉沉的嘟囔響起聲來:“誰啊……”樂時越過這個姿勢詭異的人,探手打開門邊燈的開關,啪嗒一聲響,室內照亮。看清楚這個夜宿F班教室的人的臉面,樂時陷入了沉默:“……”對方暈暈迷迷地探手去捉歪倒的吉他,仿佛摔的是本人,他露出了幾乎扭曲的心疼表情,一下子將樂器抱進懷里,這才伸手遮住突如而來的強光,揉著眼角問了第二遍:“誰啊,這么晚了還來……”樂時倒是因此肩膀一松,半點好氣也無地說了一句:“我啊?!?/br>于斐滿臉震驚地抬臉看他一眼,又低下頭,使勁揉了揉眼睛,又拍了拍睡僵了的面頤,頗委屈地抱著他的吉他,遮掩眼角一點兒驚喜的笑紋,他將琴頸握了又握,聲音里帶著初醒的濃厚鼻音,低沉且倦怠道:“晚上好?!?/br>樂時貫徹了不聞不問的基本態度,發揚了無論怎樣都不理會這位前男友的精神,盡管一見到他的臉,他就頭疼腦熱地想起那通不合時宜的電話,喜歡于他而言張口就來,更要命的是,自己已經試圖脫離那句話鮮活如生和心驚rou跳的影響,在見到于斐的一瞬間,心底仍舊發生了和弦一般的嗡鳴。一跳,一止,而回音無限。的舞,總歸編得有些像他在N榜里親眼見過,并且深受震撼的,一邊是竹林飲酒的狂士,一邊則是塞下振翅的雄鷹,江河站在古典的角度為hipop元素做了改造,舞蹈難度由此增加,但卻因此多了舒展的快意與翱翔的淋漓感覺。其他人看不出來,樂時卻看出來了,江河憋著口氣,不甘心、不服輸的氣。可惜這版本跳下來實在太累,加上走位的變動與唱段的爆發,做到全開麥簡直是天方夜譚,曲子只是原曲加速,再加入電子元素改編的簡單毛坯,更為細致的編排還要在錄音室與老師們cao作討論,盡管如此,第一遍舞蹈順下來,樂時還是出了一身大汗,后背已經濕透了。他扶著舞蹈鏡慢慢喘氣,一邊將胸前的衣料摁在心口的位置,將一身汗草率地抹掉了,于斐的角度望過去,看得見有意無意拽開來的半截腰線,在胯骨處隱約一收,腹部隨著呼吸劇烈起伏時,仿若地質運動時期的一帶冰川雪峰。樂時一定從來沒有注意過,靜冷自持的他表露的性感,總是在不經意地驚鴻一瞥間。也許是汗水晶瑩的腰窩,也許是筋絡緊張、略微上仰的脖頸,喉結隨著嘆息般的呼吸,幅度很小地一動。于斐低下了頭。對他的感情,是熾熱心腔最深處,如影隨形、暗暗燃燒的黑色火焰,喉頭帶來干渴的知覺,仿佛唱遍所有技巧復雜的花哨歌曲,于斐把這反應歸咎于初醒帶來的極端的疲憊,輕輕鼓了兩下掌,贊揚:“舞編得很好,曲子呢?”樂時輕輕喘開一口氣,回答:“沒做?!?/br>于斐一針見血:“要做那樣的風格么?開麥唱下去可能有點難——你別生氣?!彼洳环辣粯窌r的冷眼一掃,后背起一層雞皮疙瘩,總覺得對方看自己的目光比先時還要兇,也不知道前幾天做了什么冒犯了他——他后來倒是知道自己給樂時打過電話,畢竟一覺昏過去通話記錄赫然寫著“我的樂”仨大字,他由此想到了自己去南大門逛街,客串了一回快閃合音,在被發現之前鉆進最常去的那家炸雞店,之后的記憶一片空白。大概是那時候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他用十個指頭都能想出來,不該說的話無非就是對不起,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