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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滿口答應,但什么都要全力以赴地做到最好。他會聽她的話才怪。候場時,樂時聽見唐之陽與江河在隊尾的搭訕。唐之陽的聲音難得有些沉悶的慍怒:“隊形是你排的。就這樣讓人用了?”江河頓了一下,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嗤笑,回答:“都習慣了。我的編舞和編曲沒少被公司拿去用的,也沒署名,也沒回報的?!?/br>周望嶼顯然不以為然,幽幽補了一句:“溫水煮青蛙講的就是你。在3M,這事兒是要被午門斬首的?!?/br>江河無可奈何:“你們大公司不一樣……”周望嶼悶笑一聲,語帶嘲諷:“我尋思HP也是大公司,怎么就這品德?怪不得NBS和我們老大不待見這派的人兒,不是一個路數?!?/br>唐之陽見攝像機往這兒擺過來,趕緊低聲細語打圓場:“少說幾句,少說幾句?!?/br>05練習生依次上臺,Noya笑盈盈地將麥克一遞,cue了樂時一下。“樂時練習生,在‘印象最深的練習生是誰,可以用一種小動物來形容他嗎’的隨機問題里,你得到了各班練習生的高票選擇,說你像小黑貓,請問有什么感想嗎?”“……”?樂時面無表情地掃了在捂嘴偷笑的萬幸和滿面春風的于斐一眼,一轉眼看見彈幕投屏上鋪天蓋地的戳一下喵一聲,一張云淡風輕的冷靜面皮險險掛不住了,他堅守底線,絕不妥協,朝攝像機微微一笑,一字一句道:“請后期加上貓耳朵的濾鏡,謝謝后期老師?!?/br>他話音剛落,對面的主屏上就投影出實時直播畫面,他的發頂真的冒出一對毛茸茸的黑色貓耳朵,連白胡須和粉鼻頭的貼花都非??蓯?。彈幕頓時一片自己給自己挖坑的哈哈刷屏,樂時與鏡頭面面相覷,五秒鐘之后繳械投降,例行營業地瞇起眼睛,露出一個溫溫柔柔的笑。彈幕:“??!是勉強笑笑的樂哥!我去世了!”“動起來比生圖好看,是瞇瞇眼貓貓本貓沒錯了!”“給cue樂樂的幸幸十倍稱贊,你是真的愛你哥鴨!給我把門給鎖死了我今天就吃這個!”“請于某人不要再蹭熱度了,手打互聯網并非法外之地,看在pldd的份上不想罵人?!?/br>這一屆粉絲實在骨骼清奇。他回頭倒要好好看看是誰在背地里搞他,他可是睚眥必報的人。06很快他們就沒有力氣插科打諢了,江河徹底放棄了自己的走位排演,顯然是為了避開楚湘東的鋒芒,唐之陽是第四個作為C出場的人,他挨個給隊員派發了飲料,又細心地叮囑和指導,休息室里的練習生們都有些驚訝,唐之陽在短短三天的時間里,從日常的練習中,悄然無聲地記住了他們每個人的優點和缺點,并且做出了應對的方案。在早間排演里表示抗拒的A班練習生,大多都對他刮目相看了。這一組演出結束后,彈幕好評如潮,紛紛表示雖然是一樣的舞臺,卻有煥然一新的風格。錄影棚里的溫度不亞于外面的炎夏,他們換過兩次衣服,又補過幾次妝,返場登臺時又立刻像是向陽的草木,根系瘋狂旺盛地生長,熱量蒸出洶涌的汗潮,連呼吸都是水分被剝奪的灼燙與破碎感,不少人在第三次舞臺后就啞了聲音,手腳酸軟疼痛得不聽使喚。第四次的舞臺全憑唐之陽一個人的努力撐起來,回光返照的活力四射,到了最后一次,所有人都已經是強弩之末,樂時自己也難受,化妝鏡里的自己比剛來時蒼白好幾個度,如果不是顏色溫柔的腮紅和唇釉聊以遮掩,他的臉上就只剩下即將虛脫的征兆了。白桃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真的跳得一次比一次熟稔,一次比一次準確,甚至于在體力下降的練習生中獨樹一幟,彈幕零零碎碎都是感嘆他實力好強的。這是用命圈粉的行為。樂時只喝了半瓶水,過了極累的時候,反而心無旁騖,只想完成最后一次演出。嗓子燒干一樣的痛,全身似乎灌滿了鉛水,連移步抬臂都撕心裂肺。燈光還未亮起,他就覺得有汗珠從額鬢滑向下頦,又狠狠地碎裂在領口,那一下的觸覺其實極其輕微,但卻有什么東西在他的心中重重一擊,擂出無窮回聲。燈開一瞬間,天地亮如白晝,音樂戰鼓雷鳴,他嘴里彌漫著咸澀的滋味,熱血、汗水與痛苦的淚,在火熱燈光的炙烤下,都變成了自信而明澈的笑容,與射向鏡頭的堅定眼神,那是屬于他的戰場,他是一去不回的勇士。07“在你們的心里,舞臺是什么?”真正站在ter的位置上,他不再看到隊友的背影,他的面前就是無盡的光明。那是奇妙而又壯麗的風景,即便面前沒有任何觀眾,但他卻看到了他一直以來所憧憬的那個世界。原來于斐一直以來,在無窮盡的光明里的所見,就是這樣的光景。心中空空蕩蕩,頃刻又被什么東西填滿,幾乎令人窒息。有這樣的一個瞬間,他覺得,即便是為了這一片光而付出一切,心中熱血亦會義無反顧,沖破那些喑啞黑暗的竊竊私語、曲解誤會的束縛囚籠,是終末的自由。舞臺是一定他的生,也一定是他的死。音樂停止,生命的生死相錯,他得到的掌聲最熱烈。來輪班的李想也有些驚訝,心中連連覺得可惜。樂時顯然是越戰越勇的類型,但其他人的體力多半已經不太好,舞臺的失誤比較明顯,彈幕對此有些一言難盡,禮貌的心疼與辛苦占多數,間或一兩句“樂時的業務水平是真的能打”,要是放在第一個出場,可能結局就會大不相同了。“投票通道已經開啟,請各位創新制作人,打開各社交平臺的投票頁面,為心目中最能夠引領隊伍的ter練習生投票吧!也請現場的各位練習生稍事休息,選出最能代表節目精氣神的同事,計票現在開始!”樂時帶著結束的笑容向李想鞠了一躬,又與A班所有練習生一起向彈幕、工作人員及其他練習生致謝,樂時起步離開的時候,打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趔趄,感覺有一些奇怪,他不知道自己的心跳有多快,只覺得腳步好像踩在軟綿滑膩的面糊上,非常虛浮。他走在A班隊尾的最后,仍然對鏡頭笑了笑,露出整齊潔白的齒貝,又向滿屏辛苦了的彈幕揮揮手,用指尖比了一個俏皮活潑的愛心。身后有其他班的練習生的說笑聲,可好像隔著一層厚厚的屏障,屏障外轟隆隆地震響著,他聽得并不真切。離開舞臺有五層下行的階梯,他在心里默默數著步數,臉上的笑容在沒入陰影時剎那無影無蹤,胃部頃刻翻涌而起的痙攣疼痛,像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