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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間相當偌大而空曠的房間,一色雪白,正中一點坐著轟焦凍,唯一的黑是那面玻璃,唯一的違和是那四名士兵。他們背在身后的手握拳,細細顫抖。不久,房間西北角一扇小門開了,身著白色實驗服的人帶著口罩推著銀色反光的醫用推車進來了,四周靜謐,唯有推車輪子細微顛簸的碰撞聲,金屬生涼。推車停在轟焦凍左手邊,相隔不遠,上方擺放的是三支靛藍顏色的試劑,顏色透澈逼人,純粹得浪費。轟焦凍早就因束縛帶而青筋乍起的手更緊地握拳。他的聲音壓縮得嘶?。骸澳銈兊降紫朐鯓??”無人回答。越前健一上前,無聲地戴上口罩和手套,膠質的摩擦音顯得刺耳。越前健一彎下身,將轟焦凍一邊衣袖卷上去,手指拂過轟焦凍手臂上凸起的血管,按了按,用碘酒找準了位置消毒,他起身拿起一支試劑再次彎下腰來。“不要讓他們得意?!?/br>轟焦凍捕捉到了越前健一沉悶在口罩里的細聲碎語。但卻沒來得及頓悟。針尖沒入皮rou的刺痛讓轟焦凍的神經瞬間緊繃,他視線不錯,盯著針管里的靛藍顏色滲進了血管。那顏色逐漸擴散,如同河流被污染了一般,藍色順著主血管開始分流,它們攀爬,流進了被卷起的衣袖里,轟焦凍低頭,胸膛上爬滿了藍色的細枝。心臟一跳。轟焦凍再次轉向正前方的視線模糊了一瞬,又恢復。他看見前方一個士兵下頜上綴滿了汗珠,還有咽喉顫抖地吞咽。他的心跳開始加快。越前健一拿起第二支試劑的手一停,不知是藤田鷹之在耳麥里說了什么,他皺眉,卻又無可奈何地放下試劑,摘了手套,將耳麥取出,給轟焦凍帶上,轉身,拿起第二支試劑。心跳漸響,他的胸膛如被重拳擊打。轟焦凍喘出一口氣,耳麥里傳來藤田鷹之的聲音:“轟焦凍同學,趁藥劑發作的這段時間,我們來聊聊天吧?!?/br>皮rou上再次傳來刺痛,越前健一將第二支試劑扎進了皮膚里。轟焦凍的耳膜上仿佛敷了一層膜,藤田鷹之的聲音隱約而模糊,理智拼命聚集,然而奔流的血液,無法自控的心跳一次又一次將逐漸離散的神智碾碎至齏粉。耳膜鼓噪,試劑在血管里兇猛直前,不過十幾毫升的溶液卻如滔天巨浪,如海嘯吞沒日月。“在你的父親企圖將你送出國的前夕,我們就得到了消息,務必要攔下你們。而這個決定的確是明智的?!?/br>他汗如雨下,鬢邊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凝結,墜落。皮膚表面溫度驟升,他如一支人型火爐,每一口呼吸連空氣都可灼傷。牙齦燒得發疼,轟焦凍的咽喉深處汩出無法自抑的喘息。“我們看過越前先生的報告,Alpha性別的人擁有極高攻擊性的信息素,而這攻擊性能的程度與信息素質量呈正相關。越前先生,因為一些私人原因,想把你們這些名為‘Alpha’的人作為社會不安因素抹除。然而,我們看到了你們身上更深刻的價值?!?/br>轟焦凍再也感知不到皮rou上的刺痛了,他連越前健一何時將第三支試劑打進身體里都分不清了。他沒有一刻如這般焦躁,或許這都不是焦躁一詞可囊括的范圍。身體里一把不滅磷火生生燃燒,嗓子被砂紙打磨,字句難以吞吐,神經末梢痛苦難耐,轟焦凍的頭深深低著,他的額角青筋暴起跳動,渾身如被水澆了,最難以忍耐的是體內一團逐漸匯聚的能量,血液每流過一次,心臟每跳動一次,那團能量便隨之漲大。他的皮膚都在哀鳴。“不戰而屈人之兵,是個美好的理想,而在你的身上我們看見了這個理想實現的方式。在你面前是我們最為強韌的軍人,越前先生說最強大的信息素壓制可以直接令人死亡。轟焦凍,讓我見識一下吧,現在唯一一個‘完全覺醒’Alpha最強的力量?!?/br>最后那幾個字轟焦凍聽不見了。無論何時,最華麗的、最喧鬧的、最狂暴的盛宴一定由寂靜開道。那是風雨欲來前的平衡,仿佛時間也凝固了,轟焦凍坐在椅子上,悄無聲息,連幾分鐘前瘋狂跳動的信息素感知器都熄滅了,仿佛一瞬時信息素被收裹,男孩面前的四個士兵狠狠吞了口唾沫。下一秒,狂暴濃郁的松木香以轟焦凍為中心呈火山爆發式噴涌而出!警鈴大響!安裝在房間角落的信息素感知器紅燈閃爍,幾乎連成了一片,就連佩戴了屏蔽器的越前健一也猛地趔趄,雙膝一軟差點跪下。他立住了身子,抬手一看,手上的信息素采集腕表上的數值已達到前所未有的巔峰!若信息素能化為rou眼可見的實體,此時定能看見極壯觀一幕,狂亂的信息素似罡風重重纏繞在轟焦凍身上,隨即席卷出去,空曠的房間里擠滿了高攻擊性的信息素,這信息素如爆裂颶風,以不可一世之態,呼嘯而來。藤田鷹之口中最為強韌的士兵在颶風之下焉有完卵?信息素噴射而出的剎那,四人皆齊齊跪倒在地,不過一秒則蜷縮如蟲豸,在地上翻滾嚎叫,本身清挺的松樹早已膨脹成指天巨木,帶著原始時代殺伐殘暴的魄力,化為鋒利劍戈狠狠刺入他們的五臟六腑!血如泉涌,他們仿佛在朱砂之海里沉浮,面目因疼痛而猙獰。而這一切,在藤田鷹之眼中滑稽至極。信息素被切斷在玻璃的另一側,他目之所見,越前健一渾身劇顫——這還是帶了所謂“屏蔽器”的效果,那軍人——抱著極大熱忱的那些小小士卒,大概沒想到等待自己的是生不如死的未來。然而這一切進行得如此無聲,轟焦凍只不過端坐在那,手腳上分明還扣滿了束縛帶,可身邊之人皆匍匐,他們眼里的恐懼憎恨不甘噴怒如此鮮活!這不廢少年吹灰之力。藤田鷹之猛然站起身,他拊掌大笑:“好!好!好!”藤田鷹之的得意暢快、越前健一的顫抖、士兵們的痛苦蜷縮離得轟焦凍早已遠了,遠在意識表層。他被信息素裹挾深深沉入潛意識之大海。疼痛、忍耐、恐懼,離他遠了。轟焦凍在波光粼粼的海中世界睜開了眼,身體漂浮幽溟之中,背負深淵,他墜,墜,不斷地墜,那些生泠泠的情緒如海面飄蕩的浮游生物,在海面清淺折射的光芒中漂浮,而與他毫無關系了。四周海水溫暖,噗嚕嚕冒出一串小泡,自手間穿過,細細的,有些癢,他蜷了蜷手指。手指都無知覺。他很平靜,平靜得有些困了,他要閉上眼睛了。陽光在眼簾處收斂,慢慢地,轉為一線。“轟!”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