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質子出頭,驚動了大王,現下太子為了爭取盡早逼得呂侯造反,不得不服食一種虎狼之藥,現下自個得承受的難受,恐怕比真的藥石無靈的病者還要難忍受。 “回殿下…尚未有行動?!敝軇C有些遺憾地道。 “好…那,楚國那小子…你先安置一下,別…別把人曬死,挑起不必要的戰爭就無謂了…” 太子殿下雖然嘴硬那么說,但楚國現下連個能把持朝綱的國君都沒,就是人真的曬死了又能耐他們如何?不過是殿下用來掩飾的借口罷了。 周凜嘆了嘆氣,步出外殿安排。卻突然想起殿下沒有詳細明說,他也拿捏不了該如何安置楚質子才較為妥善。 姒思闕被曬了一個上午,見一頂華貴有遮頂的肩輦擺放跟前,還有宮人來扇風,當然忙不迭就坐了上去。 拐過了幾個木廊道,從恢宏高大的夯土臺基下經過,所看之處,無論是精妙的斗拱筒瓦,還是恢宏的階梯臺榭,丹楹刻桷,無一不比她印象中的楚宮要華貴大氣。 雖然上回被太子的人抬來太子寢殿一次,但上次夜半三更太黑,壓根就看不見什么。 宮人抬著肩輦從前殿一座座大氣磅礴的望臺下經過,那些巨人一般的影子投落,籠罩著思闕肩輦所過之處,莫名帶給她一種局促感。 由前殿側面一條狹長的宮道過去,路上靜謐如森,輦下抬轎的那些人腳步輕得幾乎聽不見,走了約一刻再拐進,卻彷如有個把時辰那么漫長。 宮道拐進去不遠,肩輦停在了一座有丹綢鋪蓋石階的大殿前。 思闕隨女官拾級而上,身下裙裾拖曳在石階紅綢上,她有種返回了兒時楚室祈福大典跟隨王父王母走十幾丈宮階登頂的恍惚感。 女官把她領進了殿后方一間精致華麗的小室里,囑咐她好好歇息后,便躬身一禮轉身走了。 姒思闕帶著滿肚子疑惑,開始在小室里晃悠著參觀起來。 這間小室是分里進兩間的,外間和內間用一道可以推開的孔雀貔貅珍珠繡屏隔著,外間一水兒的金絲繡蒲團、小案還有精巧描繪得惟妙惟俏的文玩陶繪。 小案擱在木臺上,從木階而上,思闕華貴的裙擺掃曳過木階,俯身揀起小案邊擺放的精美糕點,邊吃著邊繼續往里間的方向去。 里間正央層層疊疊的紗幔里頭,只擺放了一張大床,隱約間能看見,那床上的錦被錦褥上,繡得是一只只鸞鳳和鳴、顛鸞倒鳳。 思闕手上吃到一半的糕點一下子就滾落下去… 姬夷昌在自個寢殿躺了好久,其實距離周凜上回進來跟他稟報楚質子坐在華容宮外圍也沒有多久,他止不住嗆咳得特別厲害,但依然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扶著欄桿就要起來。 剛巧周凜進來,嚇了大跳,慌忙走前去欲扶太子,既焦急又埋怨道:“殿下現下身子難受,坐起來又是要干啥呢?” 姬夷昌沙沉著嗓子道:“你…安頓好…他了嗎?” 未等周凜回答,他又道:“孤得親自前去瞧瞧,孤的華容宮…都是價值不凡的東西,可別…別讓那小子給弄壞了…” 周凜有些瞠目結舌地看著太子殿下從床上下來,努力忍耐著先前服下的虎狼藥對身體五臟尖銳而強烈的痛楚,一步一步往殿外走。 罷了,太子殿下也不是他能阻止得了的。 “阿昭,楚國公主被安排在哪個殿室了?”周凜只得朝身后理事的女官問詢起來。 剛才周凜沒來得及親自給楚世子安排去處,太子也沒有明言要如何安排,他以為殿下不會過問,便讓身邊的女官去張羅了,只是細細叮囑她一句“務必把楚國公主伺候好了”。 阿昭屈身前來一禮,恭謹道:“回大人,已經安排公主在鳳儀閣歇息了?!?/br> 走在前頭的太子似乎是聽到了,摁著胸口的位置旋身過來冷冷地看一眼周凜,便又提步往鳳儀閣的方向去。 周凜被看得背脊發冷,等太子走遠,才小聲對阿昭嗔怪道:“怎地會把人給安排在鳳儀閣??你…哎!這下…” 阿昭屈身惶恐道:“臣聞聽大王要將楚國公主配給太子…臣不知…” 周凜愁眉不展,不知此事要如何收場。 鳳儀閣向來是太子妃居住的地方,入駐鳳儀閣,那不就等同跟大王宣明,同意這樁婚事了嗎? 若這楚國質子當真男扮女裝,成功嫁給太子,太子殿下假死一舉殲滅呂氏一族的計劃便要泡湯了。 如若換個人嫁太子,太子定然不會在意,也沒有這些煩惱了。但這人偏偏是楚質子!若是太子死了,按例無所出的妃子便要陪同太子一同殉葬的! 8、第8章 姒思闕繞著床幔走了一圈又一圈,發髻都快被撓亂,她干脆將頭發上的簪釵拔掉,將墨發垂散下來。 齊王說了,太子殿下如今的身子…是不宜行。房的,那么…太zigong中的人如此安排是… 不是,她該煩惱的不該是,太子殿下如此厭惡她,怎么可能同意和她… 哦,也不是,如若太子答應那不是很好嗎?她就能省下些化解恩怨的功夫了。 不過…那床褥床被上的鸞鳳姿態,著實讓人心生不悅,心生忐忑。 如果太子殿下只想做一做氛圍,那床被褥沒什么實質用途的話,那么、那么,也不能保證太子一定不會和她同躺一床呀。 那他要是和她同躺一塊兒了,他那病弱的身子雖則不能行那種事,但也不保證他完全不碰她呀,身體不行,還有…不是? 就在姒思闕繞著圈圈一味地嘆氣和糾結之際,外間突然傳來動靜,她隨即警惕,是有人過來了。 姬夷昌行至殿后方的前室處,推開木門,除滿室木香外,還嗅著了一股熟悉的幽淡香,混雜在濃郁的脂粉氣里頭也叫他一下就辨別出里頭曾待過何人了。 當初他得知王父要將那家伙偽裝成女的,與他沖喜成婚時,他曾經短暫地竊喜過,但沒過多久便被愁慮取而代之。 他知道他這個王父肯定不是因為窺探到了他內心的隱蔽,大發善心要將那人送到他跟前的。 在很小的時候,他就懂得人越是身居高處身不由己,就越是不能將弱點暴露出來。 那家伙是他最隱蔽最晦澀的弱點。 然這個弱點,如今讓他王父得知了! 他王父絕對不是單純來給他塞人的,他是在保住呂氏一族! 姬夷昌一想到呂侯和戚姬害死他真實的生母,他就難受。 幼時他不知齊后牡丹夫人并非生母,雖然牡丹夫人待他態度寡淡冷清,但他也樂于在她身邊環繞。 他記得那會母親身邊還有一個姜夫人在伺候她。 姜夫人是母親的女奴,后來隨母親嫁到齊國來,便被母親推了上去承寵,生下了當時的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