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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背缣鹧劬粗n晨曦,他背對他站著:“我關心他,比你關心他多得多?!?/br>楚甄垂下眼睛:“所以呢,你想告訴我什么?!?/br>韓晨曦接完水走回自己的桌邊,邊喝邊斜著眼睛看向沒什么表情的楚甄:“你自己想吧?!?/br>汗越來越多,楚甄覺得后背濕得難受。桌子上的辦公室電話突然響了,韓晨曦接起來喂了一聲,聽了沒幾句,兩道劍眉倏忽狠狠皺了起來。楚甄沒聽到電話里在說什么,可韓晨曦的表情讓他知道必定是大事不妙。兩分鐘后掛了電話,韓晨曦遲疑一會又重新抓起電話,但想了想就又放下了。“出了什么事?”楚甄問著,一如既往的沉靜:“如果這不是機密的話?!?/br>韓晨曦語氣如常:“韓家三少爺,韓妄,韓三,回來了?!?/br>楚甄皺眉:“路老板和我講過他?!?/br>韓晨曦背靠在柔軟的椅背上,仰著頭看著天花板:“幾年前有個條子混入韓氏旗下的王朝做臥底,韓妄著了他的道,他手下整個企業都被連根拔起,片甲不留。他是倒賣毒品的,還殺了那么多人,本來該判個死罪,但韓家大哥找了個人替韓三去死,這事就算結了?!?/br>他停了停,想了想,繼續說道:“但那時還有一個人,是韓善派去韓三身邊做商業間諜的。韓三出事之后韓家一直在追殺他,但幾年了也沒找到這個人,現在也不知是死是活?!?/br>楚甄皺皺眉:“所以呢?”韓晨曦道:“其實本來,韓善想派到韓三身邊的,是頭兒?!?/br>楚甄手里的杯子水面突然有了漣漪,韓晨曦繼續說道:“頭兒長得那么好看,又機敏,韓善很看重他。但頭兒無論如何都不答應,后來沒轍才派了那個人去。韓三是個瘋子,韓善逼他逼得緊,又被韓家大哥猜忌打傷,那個人在那受盡了折磨?,F在想想,頭兒是最會趨利避害的人,不管當初韓氏開了多優厚的條件都沒應,也算是撿回一條命?!?/br>楚甄開口,聲音如同機械般沒有起伏:“那現在呢,會怎么樣?”韓晨曦靠在椅背上的頭微微偏了過來,看著楚甄漆黑的眼睛:“現在不會怎么樣。我剛才和你說這些的原因是想告訴你,我們和這種事從來就脫不了干系?!?/br>楚甄聽完,沒有回避他的目光,只緩緩說道:“先不說這個。你是當兵出身,有了危急情況本來是不需要我這個會計去救。但那天你是故意的,就為了能把我帶到路俊丞面前?!彼耐是辶?,聲音低而略帶沙?。骸耙虼嗽摀牡氖俏?,你為什么要設計我呢?”韓晨曦微微一笑:“你去問頭兒吧?!?/br>楚甄無聲地嘆了口氣,低頭開始做自己的事:“我根本沒有跟著你們一起涉險的價值?!?/br>韓晨曦仍是微微一笑:“有沒有價值,并不是你說了算的?!?/br>電話第二次響了,還是內線電話。這次韓晨曦按了免提,那邊傳來前臺小姐柔和甜美的聲音:“路總,姜諸月先生說找您有事?!表n晨曦立馬回道:“他沒來,有事明天再說?!闭f完就把電話掛斷,補上一句:“要不是看在他是姜家人,老子真想一槍轟掉他的腦袋?!?/br>想想還真是挺心酸的——楚甄默不作聲的做著事,一雙眼睛垂著,也看不見里面是什么顏色。想著這段日子差不多露了臉的男男女女差不多都和路俊丞有關系,無論是精神還是□□。他總覺得自己對他這樣的迷戀是錯誤的,甚至是致命的。他就是一個浪子,一個不可能上岸的浪子。就像一陣風,刮完了就走,甚至還要吹翻他的船。一股突如其來的煩躁讓楚甄把那杯水一飲而盡。“知道姜諸月為什么總纏著頭兒不放嗎?”韓晨曦好像看出來楚甄在想什么:“姜諸月太單純,他被保護得太好了,沒有見過頭兒這樣的男人,甚至不知道有這種人的存在。當初頭兒就是為了借姜家之手洗錢,姜老爺子不同意。他就從就從姜諸月身上下手,到底是把事辦成了?!闭f完,他瞟了一眼楚甄:“跟在他身邊你要習慣這種事。頭兒就是那種會在別人床上打電話說想你的人,他從來都把感情和性當作手段,只要那個人長相過得去對他又有用處,能用簡單方法解決的事他從不多費腦子?!?/br>楚甄把水咽下,堵得嗓子生疼:“我一開始就知道,我有數?!?/br>韓晨曦笑笑,鼻梁上的一顆小痣好像也跟著笑了:“我是在提醒你,我是過來人?!?/br>韓晨曦的微笑很帥,他本來就很帥,此刻卻像一根橫在楚甄眼里的刺,扎得直想流眼淚。不知怎么,十一點四十分了楚甄還沒回家。路俊丞歪在沙發上,電視開著,水杯在茶幾上倒了他也不去扶一下,而是邊看著時間邊給韓晨曦發消息:“你他媽和楚甄說什么了?”幾乎是秒回,韓晨曦從來都是秒回:“把韓三和姜諸月的事告訴他了,他也該知道?!?/br>直到手機屏幕黑了下去,路俊丞修長的食指摩挲著手機,然后慣常毫不在意似的把手機順手丟在沙發上。“是啊,確實該知道?!?/br>路俊丞說著,把臉埋在布偶熊的肚子里,一股棉絮的味道鉆進鼻腔,好像還夾雜著楚甄身上的味道。這格格不入的東西還是楚甄買的,說是沙發不夠軟,怕萬一路俊丞在這睡著了會不舒服,拿來給他墊脖子的。還真他媽的貼心。豈止是貼心,自己爸媽還活著的時候都沒人對自己這么好過。路俊丞把手機抓起來撥了楚甄的電話,忙音七八聲,沒接,掛斷再打終于接了。他第一句就是:“你回家,我有話對你說?!彼牭诫娫捔硪欢撕馨察o,只有風吹的聲音,汗毛立刻就豎起來了:“你在哪?我現在就去找你?!?/br>楚甄的聲音從風里穿行而出,像隔得很遠:“我沒那么傻。我一會回去,你先睡吧,記得吃藥,我放在茶幾上了?!?/br>路俊丞靜靜地聽著,兩個人的呼吸在光纖兩端慢慢匯集,交纏融合在一處,如河流蜿蜒。“我只問你,在遇到真正愛的人之前,你會如何打發你一個人的時光呢?”楚甄沉默著,沉沉的呼吸像落在他耳畔的吻。良久,他說:“我會等他來?!?/br>倏忽一瞬間,路俊丞突然感覺自己眼眶疼得厲害,他懷疑自己的眼珠好像快炸開了。“那真抱歉,我可能,這輩子都等不到了?!?/br>☆、海上明月那天楚甄回家了,只不過很晚。后來路俊丞沒問他去了哪,他也沒說。只是回來的時候看到路俊丞躺在沙發上枕著小熊蜷縮著睡著,茶幾上的藥一片都沒動。他一下子覺得心都快化成水,快從眼睛里流出來了。一個人的過去,是對伴侶最大的傷害,也是最無能為力的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