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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磕絆了一下,臉紅的比先前又深了一個度。 “蘇大人不必欺瞞,你不愿說我不提便是?!?/br> “不是我當真并未做過……”蘇晏更急了,話未落又連咳數聲。懷璧終是不愿在這事上與他太過深入討論,另一只手將茶盞自自己被他握住的手中抽出來,遞到蘇晏嘴邊:“來,喝一口?!?/br> 蘇晏卻忽然起了牛脾氣,執拗地像一個沒得到心儀禮物的頑童,別過臉:“你不相信我,我不喝?!?/br> 懷璧:…… 很想說一句“愛喝不喝”,瀟灑折回桌邊。然而一低頭見他那咳地整張臉通紅、身子微顫、卻倔強的像個倒霉孩子似的模樣,心中突生一絲該死的憐意,心道自己犯得著和這樣子的他計較么,溫聲哄了一句:“我相信你、相信你?!?/br> 蘇晏立刻轉過頭來。熠熠雙眸略帶期冀地鎖著他,卻聽見她畫蛇添足的補了一句:“其實這事跟我也沒什么關系,我信不信,亦沒什么大要緊,要緊的是……” 一剎那,懷璧眼睜睜看著蘇晏的神色像變臉一般沉了下去。她尷尬地端著一盞茶,頓時有了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落寞之感。 好半晌,才聽見蘇晏啞著嗓子沉沉道:“我自進京以來,一直宿在幽州會館,從未在別處過過夜。你若不信,可以問瓦當、問館長?!?/br> 我都說了我信了。 懷璧覺得蘇晏似被別人上了身,往日見微知著的腦子,此刻將著都挑明在他眼前了,他卻還是糾結那一點些末的微。 然而這句話落,她才忽然反應過來。若蘇晏所說不假,那幽州會館那晚的人究竟是誰。 溶月那天,可是意有所指彩云間幕后真正的主人便是她那晚的恩客。 想到此,懷璧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可是第二天,薛守卻看見你從我隔壁的房中出來?!?/br> “第二天?哪個第二天?” “臘月初三。前一晚,恰是臘月初二?!睉谚得摽诘溃骸澳阍诩抑行腥?,我一直以為溶月jiejie口中的三爺便是你?!?/br> 此刻想來,京中能被叫做三爺的人其實不少。而最赫赫有名的,便是那位三皇子。 蘇晏聽到“臘月初三”,眉心微斂了斂,然而聽到她后半句,卻頃刻舒展了開來,還隱約……輕輕挑了挑:“你怎知我在家中行三?” 懷璧愣了愣,低頭摸摸鼻子:“幽州蘇家,誰人不知什么情況?!” 其實她沒有意識到,低頭摸鼻子這個習慣,其實最初是蘇晏的。在蘇家待了那短短一些時日,她竟不知不覺間連蘇晏下意識的習慣性動作都學了去。 蘇晏見她那低頭躲閃的模樣,一時心情轉好,沒有再繼續下去追問下去。 反解釋道:“那天早上,我其實是聽聞前夜三皇子在燕歸樓失玉,想去看看有沒有什么蛛絲馬跡的?!?/br> “三皇子……果然?!?/br> 蘇晏一笑,未問她果然什么。 卻聽見她繼續追問:“找到什么蛛絲馬跡了沒有?” “有?!碧K晏道:“三殿下的云紋佩?!?/br> 懷璧此時倒不說果然了,反露出一點疑惑之色。 蘇晏觀她神色,輕輕一笑:“一切都太巧了,對嗎?” “嗯?!?/br> “你知道當年天子最忌憚的東西是什么?” “是什么?” “塞北的大軍、彩云間的消息和天樞閣的武器?!碧K晏徐徐道:“一個虞遠案,使天子將這三樣東西,都收了一半回自己手中——不可謂設計的不精巧。而現今……又有人想……” “如法炮制,以舊日之法對付今日之人?!?/br> “沒錯?!碧K晏道:“三皇子與彩云間綁到了一起、再加上當年虞遠的冤案——幾乎是一擊必中?!?/br> 懷璧思忖著他的話,忽然想起什么,問:“你是何時知道這些的?” “撿到玉佩之時?!?/br> “但你什么都沒有做,只是任由事態發展……甚至推波助瀾了一把?!?/br> 蘇晏輕哂了一下:“我為何要做什么?是你,你會阻止這事繼續發展下去嗎?” 懷璧道:“不會?!?/br> 蘇晏笑了笑。 在虞遠這件事上,他們已然達到了戰士般的坦誠與默契。 若是別事上也能如此…… 蘇晏看著懷璧,心中浮起一點苦笑。 片時,懷璧捋清前因后果,又想起此事的起因,誠懇致歉道:“對不起我誤會了你,我原本想著你若對溶月jiejie有情,他日迎娶郡主時,也給她一個名分……” 懷璧還要再說下去,卻被蘇晏不耐煩著皺眉打斷:“誰告訴你我要娶郡主……” “小郡主對你有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日我見你捧著,想必對郡主亦并非沒有感情的吧……我知道你是個守禮之人……對郡主格外守禮,是尊重……” 懷璧低頭悶悶說著,話未落,忽覺一個大力將自己一帶,反應過來時,已落入一個寬闊的懷中。 下一瞬,伴著一句喑啞的“我從非守禮之人”,一個帶著些涼意的唇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43、第四十三章 蘇晏為人謙和,與人交惡時情緒也從不見什么情緒波動,然而這個吻卻半分謙和也算不上,甚至還有幾分霸道。與他平時的作風判若兩人,仿佛帶著幾分宣泄的意味。 懷璧一時怔住,任由那陌生的柔軟在自己唇上輾轉,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待反應過來,手抵著他胸口用勁一推,他吃痛,發出一聲悶哼,卻仍沒有松開她,反報復似的加深了這個吻的力度。 懷璧驚中有怒,下意識動手去扭他右腕,他卻見好就收,在她唇上輕咬一口,且戰且退著離開。 懷璧陡被如此侵犯,怒不可遏,“你!”五指攥如鷹勾,疾風閃電般倏忽探住,一把扣住蘇晏喉頭??鄣乃浪赖?,只要指節再多用一分力,蘇晏就會立刻斃命于她手下。然而這一分力,她卻只是虛懸于指尖,久久未能使老。 蘇晏被她這么一抓,本就蒼白的臉愈見慘色,斷斷續續咳出幾聲,狀態十分狼狽,可神色卻反而舒展開來,定定望著她。 一時熱血令他逾了邊界,但此時心中卻不是惶然后悔。這一步邁出去之后反而輕松下來。他心意早就昭昭,何必再遮遮掩掩。 “你找死!”懷璧恨恨自牙間擠出幾個字:“連本將也敢挑釁!” 挑釁?這竟被她當成了挑釁——蘇晏苦笑笑,面上不覺浮上幾分無奈。 若說她沒有那根筋,她卻看得出郡主對他的情意;若說……自己已然如此,她還有什么不明白? 窗外的白雪映在蘇晏的眼底,照出這些年的流光,然而這光彩卻似明珠蒙塵,漸漸暗淡。 懷璧的手收緊了一分。 蘇晏連咳數聲。 懷璧神色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