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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自己簡直是越活越幼稚了,以前無論發生什么都面不改色的一個人,現在只要看見賀初竟然變得像小孩子一樣,一言不合就有了生氣的理由。并且還會把心里的氣憤表現在自己的行為上面,過后想想簡直不可理喻。但也許是……潛意識里知道這個人現在做什么都順著自己,不會對自己發火的緣故吧,讓他難得的體會到了一種名為“任性”的滋味。以前沒有任性過,所以一直都是那種冷冷淡淡的樣子,結果現在任性起來就越發的張牙舞爪。都是給慣的。想到這他嘴角又掛上了一點笑意,覺得自己這樣子有些反常,又趕緊把揚上去的嘴角拉了下來。他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覺得自己終于正常了一些,看見賀初正坐在餐桌前面拿手機看文件,聽見他開門的聲音連忙對他揚起一個笑容。周遇不知道自己在別扭什么,別開眼睛目不斜視的從賀初身邊走過去了。他走進衛生間,發現賀初竟然幫他擠好了牙膏,他還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像是在教小孩子一樣,原本就很燙的臉頰,現在溫度好像又上升了一點。他現在的感覺很奇怪,明明剛才看見賀初坐在自己家里覺得很別扭,但是又因為生病并沒有覺得這件事情有什么不對。直到他開始洗臉,他漫長的腦回路才轉過彎來——他昨天為什么要跟賀初一起回家?他又為什么要讓賀初在他家里留宿?最主要的是,賀初居然還這么堂而皇之的坐在他家里,還把自己當成主人了?他一邊把臉擦干凈,一邊在心里痛斥著自己的腦神經是多么的粗。明知道賀初現在對自己有意思,還把人家留在家里……但是……他不會騙自己,所以他不能否認,有賀初在的時候,自己還是很高興的。周遇嘆了一口氣,賀初正在餐廳等著他。他看見餐桌上堆著大大小小的藥盒,大概是他睡覺的時候賀初幫他買的,他在被賀初提前拉開的椅子上坐下,沉默的看著他。一瞬間兩個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尷尬。事實上,兩個人重逢以來,他們總是面臨著這樣的狀況。昨天那點小小的溫存已經過去,現在周遇的理智回門,他又成了那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了。賀初深深地看著他,似乎是斟酌了一下用詞才開口,挨個為周遇介紹藥的吃法,末了又說:“我知道你昨天是喝多了才讓我進來的,你昨天半夜又發燒,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待在家里,所以就一直待到了今天早上?!?/br>哦,原來是要跟他解釋自己為什么在這。周遇靠在椅背上,靜靜的等著他往下說。“然后藥你記得要按時吃,剛才我說的你要是沒記住我等會發短信給你。我每天會提醒你吃藥,實在堅持不住就跟我打電話,別堅持著不去醫院,你要是好了就跟我說一聲。“我沒有想要冒犯你的意思,我就是覺得……覺得大家身邊都有人的時候,你應該不會想一個人待著,我就沒走,你放心,我昨天什么都沒做?!?/br>周遇這才淡淡的“嗯”了一聲。“那……那你要是現在覺得好一點了,我就先走了?!彼f著站起身,將藥盒擺在周遇跟前,又叮囑了一遍:“要按時吃藥。晚上睡覺要蓋好被子,暖氣不要開得太久了,空氣太干對身體不好。一日三餐都必須要吃,總之不能餓著了,你要是不想做飯不想吃外賣就跟我說,我過來給你做,剛才的早餐我放在廚房了,你餓了就放在微波爐里熱一下再吃,但是不能不吃飯?!?/br>他一邊說一邊看著周遇的臉色,見周遇還是神色淡淡的,除了眼睛因為發燒而有些濕潤發紅,連嘴角都沒動一下。賀初似乎是有點想嘆氣,但是卻只是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來,拿起自己的外套準備和周遇道別:“那我先走了,你……你把我說的都記著,你要是不舒服了,或者有需要就給我打電話?!?/br>他像個老媽子一樣對著周遇絮絮叨叨,事無巨細全部都要交代好,連他親爹都沒享受過他這樣的待遇。周遇低下頭,又輕輕的“嗯”了一聲,沒有任何多余的表示。賀初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覺,大概是有些沮喪的。說來也可笑,周遇的反應本該就在意料之中,自己為什么又會覺得失望呢?他跟周遇現在什么關系都沒有,唯一一個“男友”的關系還得在前面加上個“前”字,難不成還指望周遇對他的照顧心存感激,留他下來過夜不成?算了吧賀初,做夢也得有個限度。他懷著這樣的心情走到周遇家門口,忽然聽見周遇清冷的聲音喊他:“賀初?!?/br>賀初回過頭,只見周遇還是維持著剛才的動作,頭也沒抬,他的位子剛好對著門口,賀初看見他將手指死死的攥在掌心里,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怎么了?”“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周遇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什么都要給我交代一遍?”“我……”“有事情的話我自然會叫助理?!敝苡稣f,然后他像是咬緊了牙關,手上的動作也更加用力了一點,有什么話想要說卻無法脫口的樣子。良久,他才下定決心了一樣,深吸了一口氣說:“但是我不想打電話才有飯吃?!?/br>賀初覺得自己像是被天大的喜事砸中了頭,身體有些僵硬,完全不知作何反應。他看見周遇抬起頭來,那雙濕潤而微紅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對上了自己睜大了的雙眼。第70章周遇生了病,行動就很容易脫線。就比如說周遇其實只是想跟賀初說一句“再見”,最后他嘴巴里說出來的話卻變成了□□裸的邀請。等他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的時候,簡直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個嘴巴子。但是賀初還在,抽不得。賀初就站在門口,表情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這種神情在賀初臉上其實很少出現,一是很少有事情能讓他做出這樣的反應,二是這個表情掛在臉上讓他看起來實在不像是一個二十五六的青年人。周遇就跟他這么對視著,最后認命一樣的嘆了口氣,問:“行不行?”這種語氣真的是在示弱了,周遇成年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跟人這么服軟,用一種近似“懇求”的姿態,邀請一個人留在他身邊。這種事情放在周遇平時是絕對不會出現的,但是他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像自從在洗臉的時候意識到“有賀初在自己好像還是挺高興的”的時候,他似乎就不想一個人過這個假期了。賀初說的也是,在這個大家身邊都有人的時候,他其實也是不想一個人的。他一個人過的日子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