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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人身上還冷,簡直像是要在人身上結冰渣子。“行,那最后再說一遍,我們分手了,行了嗎?”然后不等周遇開口,他就急匆匆的撂下了一句話:“以后就不要再聯系了?!?/br>說完,他掛斷了電話。呵,周遇……你簡直就是自取其辱。他想到這,忽然就覺得自己這個詞用的對極了——可不就是自取其辱嗎?明知道結果的事情,卻還要打電話過去確認一遍,忽略別人語氣里的不耐煩,忽略人家已經毫不客氣的不屑的話語。原來賀初是認真的啊,不是開玩笑啊……連“不再聯系”都說了,是真的,真的不喜歡自己這個人了。賀初還是那個賀初,言出必行,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墒侵苡?,你看看自己,你還是以前的那個你嗎?你為這個人,變了多少了?你現在看看,你還認識你自己嗎?周遇深吸了一口氣,卻把自己嗆個不輕。他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得胸腔都在震動。是啊,為賀初,他變得真的太多了。以前從不在意的那些眼光,現在也因為賀初而不得不在意起來;以前明明告訴過自己要學會自私,對自己最好,現在也因為有賀初的存在變成了以賀初為中心;以前無論什么事都能自己好好消化的,現在連哭都學會了。其實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不是這些事情太過令人難以接受,是他變了。就像他自己,覺得分就分吧,分了對誰都好,這是以前的自己,這樣告訴自己,就不會難過,不會受傷,可是他偏偏要想起賀初,給自己重新捅一刀子上來。其實一開始如果拒絕賀初就好了,就不會有這么多事,自己現在也還是那個周遇,那個——一心只想往前走,沉默寡言的周遇。可他現在就是那么的想放任自己難受一會,也是那么的想聽聽人的聲音。身邊的那個人走了,他想聽聽別人說話,讓他覺得自己現在還不是一個人。他打開通訊錄,里面躺著寥寥無幾的幾個聯系人。他翻來覆去,最后撥通了于敬州的電話。相比起賀初,于敬州接的很快。“阿遇,怎么了?”他的聲音平穩而溫和,帶著仿佛能撫平傷痛的能力,但是周遇忽然就矯情的覺得自己開不了口了。他本來就是那樣的人,沒人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就拿堅硬的外殼把自己牢牢地包裹起來,像一只刺猬,拒絕所有人的好意。但是只要他覺得自己身邊有人是真心對他的,他就忍不住拋開他的那副皮囊,露出自己柔軟的一面出來——他其實是有些驕矜的,帶著點懶散和傲氣的,像是一只貓,在別人的寵溺面前斯斯文文的舔著自己的爪子,等著別人來寵慣。于敬州一直都對他很好,現在周遇聽著他的聲音,就卸下了所有的防備,忽然有點委屈。“怎么了,阿遇?”于敬州又問了一遍。周遇在這頭一直不說話,他倒沒有覺得惱怒,只是覺得周遇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了。“我……”周遇開口,發現聲音嘶啞的厲害。“我們分手了?!?/br>他的聲線平穩,只是在陳述事實,但是周遇卻覺得說這句話就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他能接受這樣一個現實,但是要他自己承認太難。于敬州沉默了一會,問他:“是賀初嗎?”“嗯?!?/br>周遇的聲音輕的像是在輕哼。這一次于敬州沉默的時間更長了,像是在斟酌用詞。他知道周遇一定是難受的,不然絕對不會打電話給他。他見不得周遇難過。因為他從小就見過這個孩子,他從小就了解這個人。可他最后只是說:“別哭?!?/br>我哭了嗎?周遇在這頭問自己,然后他輕輕地應了一聲。然后他才感受到臉上的濕意,因為guntang的淚水冷了下來,在空氣里漸漸變得冰涼。——原來我真的哭了。連周遇自己都感受不到的,淚水就自己漫了出來,濕了眼眶,滾落下來。他感覺不到,因為他也感覺不到自己心里的難受。所以眼淚就自己掉下來,幫他陳述自己說不出來的話。“別哭,阿遇?!?/br>兩個人都沒有在說話。周遇在這一頭無聲的感受自己臉上不斷淌過的液體,他的心已經沒有感覺了。于敬州就在那頭無聲的聽,連呼吸都是那么的輕,像是怕驚擾了誰。“我累了?!钡鹊街苡鲈僖擦鞑怀鲆坏窝蹨I了,他才重新開口。“去睡會吧,阿遇?!庇诰粗莸穆曇敉ㄟ^話筒傳來,周遇幾乎是一瞬間就感受到了困意。“好?!?/br>說完,于敬州自覺掛斷了電話。周遇放下手機,慢慢的站起來,走向那個亮著小小燈光的房間。他真的是困得極了,連枕頭的柔軟都沒感覺到,就覺得自己陷入了無邊的黑暗。像是要逃避現實一樣。作者有話要說:賀初:搬走的第一天,留個燈吧。周遇:不如不留。第53章周遇堅持了這么多年的生物鐘難得的失靈了,等他睡醒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不是自然醒,是驚醒。他睡了這么久,也沒有讓他清凈,他在他的夢里幾度沉浮,直到現在他忽然驚醒。他喘了幾口氣,覺得那個夢境里的一切還在自己眼前,他現在終于從夢里逃了出來,緊繃的神經在這一認識下終于松了一松。他轉頭望向窗外。今天忽然降溫了,昨天中午似乎還有暖陽,今天狂風就已經能順著紗窗吹進來,刮得厚重的窗簾都獵獵作響。窗簾還是當初賀初執意幫他換的,當時他怕晚上的時候外面太亮,周遇睡不好覺。聽上去是個多么完美的戀人,事無巨細,什么都為周遇想好了。天氣也像是能懂人似的,分個手,連天都涼了,就好像是要故意來給他找不痛快一樣。他有些茫然的坐起來,看著隨風飄動的窗簾。他幾乎都要忘了昨天晚上他做了些什么了。人的情緒崩潰的時候,就很容易選擇性遺忘一些自己做的事情。周遇覺得他的眼角有些干澀,伸手揉了揉,忽然想起來了,昨天自己大概是哭了。為什么哭呢……是了,是因為他跟賀初分手了,回家的時候賀初竟然為他留了兩盞燈。他望向床頭,那盞小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他莫名的覺得有些煩躁,不知是因為想到了賀初,還是讓自己從睡夢中驚醒的那個夢,于是他轉過身,抬手關掉了那盞燈。周遇起身準備去關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