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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你這樣不動就是不行,李奇快來!過來幫我把我同桌抬到籃球場去好生伺候著!”李奇本匆忙趕來,聽到賀初話里最后幾個字生生剎住了車。帶著一臉“賀初你是禽獸嗎”的表情說:“你……你怎么在籃球場伺候人家?”“你管我怎么伺候人家,你快點給我過來幫我?!辟R初站起來雙手按在周遇肩膀上,作勢要抬他胳膊,聽李奇扭扭捏捏地說著“不、不太好吧這……”就一臉“恨鐵不成鋼”。“你怎么跟個小媳婦似的能趕緊過來嗎?”周遇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直到李奇扭到他身邊了,準備伸手了,他才意識到賀初并不是在跟他開玩笑而是真的準備把他抬到籃球場去,忙躲開兩人的手想站起來。“我不想去?!?/br>——他不僅是不想曬太陽,更不想看見他的同學們看他時的種種表情,那些刻意壓低的竊竊私語和略帶嫌棄的表情這比曬太陽更讓他不舒服。他早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待在角落里,改不了。大家相處的時間還不長,風言風語倒是已經聽了不少。“看我還有什么不想去的。怎么,不想見見你同桌的技術?”“我不……”“阿遇?”周遇還想再說什么,忽然聽見身后有人喊他的小名,那個聲音太過熟悉,連帶著記憶里的那些東西也被勾了起來。他猛地回過頭去,看見喊他那人正笑盈盈的看著他。一瞬間他的腦海里一片空白,他是……賀初被他激烈的反應嚇住了,條件反射的拿開他搭在周遇肩膀上的手,連忙退后一步。“怎么?才多久沒見就不認識我了嗎?”是于敬州啊。“我……不是,我沒,”周遇看見于敬州慌忙站起來,有些語無倫次,忽然眼前發黑,大腦一片空白一腳就要跌下臺階,然而他卻能感受到那個人伸長了手臂牽住了他。“又沒吃早飯是吧,低血糖的話還是不要這樣直接站起來的好,好點沒有?”于敬州伸手在周遇眼前揮了揮,看見他眼底一片茫然,便知道他這樣的狀態還沒過去,也不急,只拉著他的手臂等他。“我……我就是有點沒反應過來?!?/br>良久,周遇開口,感到視覺恢復了,抬眼直視于敬州。身后賀初想上前一步說點什么,卻感覺李奇在他身后拉了他一下,于是說出來的話變成了:“這位是……哪一屆的學長?”于敬州聞言松開周遇的胳膊,朝賀初伸出一只手,笑了笑:“我是高二三班的于敬州,是阿遇的朋友,也是學生會會長,你們是同學吧?以后你們有事兒隨時可以來樓上找我?!?/br>賀初終于上前去伸出手去和他握手,臉上掛著一個“絕對燦爛”的笑容說:“學長好,我是九班的賀初。你還有話要跟周遇說吧,我們就先不打擾了?!闭f完他拍了拍周遇的肩膀,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那我可走了啊,下課記得回來找我?!?/br>這時正好體育委員拿球回來,朝賀初他們招呼了一下,賀初也沒猶豫,轉身勾起李奇的肩膀就走了。李奇正奇怪賀初這反常的態度,忽然看見賀初臉上的笑容瞬間垮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異常嚴肅的表情,開始了漫長的嘮叨:“那個于敬州,誰???和周遇關系這么好?媽的我自己都覺得我剛才那個假笑能把我自己惡心死他是不是看不出來???”“他怎么跟周遇認識的啊……認識很久了是吧?我怎么覺得他長得這么猥瑣呢?”“他看上去和周遇關系不錯啊……上來就一聲‘阿遇’,哎呦喊得可真夠親密的,他到底誰啊是看不見我嗎?”“不是他到底什么意思明明聽見我說要帶周遇去籃球場了吧?還喊我家周遇?他是不是對周遇有意思???不然半路把他給我劫走了是故意的嗎?哎你說他到底想干什么???”“周遇說的那句話又是什么意思啊什么沒忘沒忘的,他們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個于敬州看上去就賊眉鼠眼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好嗎,他是不是對周遇做過什么???”“為什么他能和周遇那么親密啊,周遇是不是對他也有點意思啊一聽見他聲音整個人都不對了到底什么關系啊……”“我cao他們倆到底什么關系啊……我看著就不舒服了……”“喂,你為什么不說話?”“哥……你不覺得,你像只麻雀嗎?”“我……我怎么了?”“你從轉身到現在你給我機會讓我說話了嗎!你一個人,在那‘周遇周遇’說個不停,你要我怎么說話啊,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話能這么多?!”賀初一愣,松開李奇,又指了指自己,“我說了很多話嗎?”李奇:“……”他朝賀初做了一個“再見”的手勢表示不想再理賀初這個人了。賀初毫不在意的又勾上了李奇的肩膀,深深地皺起眉頭,沉聲道:“可我真的就是覺得他們兩個人不太對勁?!?/br>“你這是自己不直看誰都彎吧?”是憑了什么覺得這兩個人不對勁呢?就憑于敬州憑著背影就能認出來那是周遇,就憑于敬州一上來喊的就是周遇的小名,就憑周遇聽到那個人的聲音時時態的反應,就憑周遇面對他的時更加蒼白的臉色,就憑……他走之前和周遇搭話但是周遇頭一回毫無反應,他就覺得這個人和周遇之間絕對不對勁。他們兩個人仿佛都對對方有很深的了解,而且有著只要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就仿佛看不見旁人的狀態……不過……自己又是以什么身份去揣測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呢?明明兩個人只認識了幾天,自己也只是單純的看上了人家那張臉,憑什么對人家說三道四,做出一副很關心人家的樣子呢?“李奇,”賀初忽然開口,聲音已沒了從前的輕快,“我覺得你之前說的不對,周遇他…也許和我是一樣的?!?/br>“敬州?!敝苡雎裣骂^擰著自己的衣角,忽然有些不太敢抬頭看眼前的人。這個人的相貌還和幾年前差不多,還是眉清目秀的樣子,五官卻又比那時深邃了幾分。他也換了發型,柔軟的劉海顯得他整個人書卷氣滿滿,若是再加上一副無框眼鏡,定是與民國時期大家出來的公子別無二致??勺屑毧磥硭娜菝灿趾孟褡兞嗽S多,唯有眼底那份清明與溫柔一如往昔。“你也考來了這里讀書?怎么之前不和我說?”他的聲音經過變聲期變得低沉而有磁性,已經與那時記憶里的故作深沉截然不同了。周遇終于抬眼直視他,發現面前的人已經很高了,比周遇高出小半個頭,此刻于敬州正微微低頭看他,恰逢陽光正好,周只是遇看見他嘴角那點清淺的笑意——就已經能回想起當年心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