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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說的對,我早就病了,病入膏肓,無藥可救?!?/br>楚棠掀開膝上的被子:“我不想和你說話?!?/br>“那你想和誰說?”郁恪忽然提高了音量,憤憤道,“是你的那個好屬下,還是你的好同僚?”楚棠還沒反應過來,郁恪就像一只敏捷的狼狗似的,撲獵物一樣撲到楚棠身上。沖勁之大,直讓兩人在床榻上滾了一圈。楚棠猝不及防被壓著,發絲凌亂,臉頰涌上紅暈,漂亮的眼睛含怒:“郁??!”“楚棠,”郁恪一手鉗住楚棠兩只手腕,一手捏著他的下巴,“你今生別想從我身邊離開?!?/br>楚棠狠狠推開他。郁恪仿佛也沒想著繼續怎么樣,說完那句話就松了力度任他推開,毫無反抗地跌落床邊,似乎磕到了哪里,發出了“嘭”的一聲,發冠散亂。楚棠喘了口氣,忽地意識到了什么,望向窗戶外隱隱約約走動的乾陵衛,冷聲道:“郁恪?!?/br>郁恪伏在地上,抬起了頭,額角淤青,頸邊一邊紅,應了一聲:“哥哥?!?/br>“你派人監視我?”楚棠道。郁恪緩了一下,說:“等你答應我不再離開,我自會撤去那些人?!?/br>楚棠瞥他一眼:“你敢?”郁恪擦了擦血,漫不經心地笑了笑:“我敢?!?/br>經這一滾動,他脖子上的傷口又裂開了,配上他額頭的傷,看起來可憐狼狽得很。只是他卻滿不在乎:“我知道哥哥厲害,可人被逼急了,什么都做的出來。哥哥再說離開,我什么都豁得出去?!?/br>楚棠看著他,好看的眼眸里是難得的凌厲,漂亮極了:“你以為這些人能困住我?”郁恪的臉拉了下來,沉聲道:“哥哥,我不想用那些折磨人的手段,你要是敢離開,我就用繩子捆住你,讓你哪里都不能去?!?/br>他說得狠,仿佛說得出做得到一樣,令人不寒而栗。“我看那繩子綁的是你還是我?!背难鄣组W過一絲怒意。郁恪的眼神牢牢攫住他,仿佛泛著綠瑩瑩的光:“我是不敢對哥哥動手??赡隳切┖脤傧?,我早就看不順眼了?!?/br>楚棠冷笑道:“好啊,你去吧?!?/br>郁恪盯了他好一會兒,忽然轉身就走。楚棠坐了片刻才緩和下來,睜開眼睛,道:“系統?!?/br>系統冒出來,聲音弱弱的:“哎,宿主,我在呢?!?/br>“他知道你們的存在了?”系統有些遲疑:“我、我不清楚……”同時響起的還有一道機械音:【檢測到任務對象已察覺系統的存在,時空來回通道關閉?!?/br>很冷酷無情的聲音,仿佛永遠都只是在公事公辦。楚棠眉間皺了下。系統以前就說過,通道關閉后,宿主會與系統失去聯系,永遠留在那個時空。楚棠以前就猜到郁恪或許會知道,但沒想到恰好在這個時機。系統結巴道:“這……這……”楚棠本來就準備這幾天離開,雖然沒有說那個任務要怎么樣,但系統除了聽他的,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相信楚棠會處理好——盡管他為郁恪感到可惜——楚棠決心要離開,他有什么理由阻止呢?可他不知道郁恪竟然會在這個時間點暴露出來。這樣一來,楚棠不就離開不了郁北了嗎?他心里感到一絲異樣,但分辨不出來,只能小心地瞥向楚棠。然而楚棠聽到那句冰冷的機械音,臉色卻毫無波瀾,依舊冷冷淡淡的。系統問道:“宿主,我們怎么辦?上次問上司,他還沒給回復?!?/br>楚棠說:“這不還有你嗎?”“什么?我?”系統沒反應過來。楚棠道:“不是說你也應該與我隔離的嗎?可你現在還能和我說話?!?/br>系統這才明白心里那絲異樣是什么了,道:“那我能做什么?”“我要離開?!背牡囊羯行┢v,但冰冷如雪,“我不想換掉你,希望你準確傳達給你的上司?!?/br>系統抖了一下,心里不知哪里涌來一股濃重的委屈,淚水猝不及防就掉了下來:“我怎么會、會誤傳你的意思呢?宿主,我們都聽你的啊,我們什么時候沒聽過你的話?你要走,我們還能從中作梗嗎?”聽著他委屈的聲音,莫名熟悉,好像很久前,甚至在剛才,有人就這樣和他賣乖。楚棠沉默了一下,道:“對不起?!?/br>系統抽噎著道:“好、好吧,宿主下次不要懷疑我了,我會很難過?!?/br>楚棠沉默了一下,嘆口氣,柔聲道:“好?!?/br>他揉揉太陽xue,心想,系統好像和那誰小時候越來越像了。此時,楚棠心里隱約有個猜測,但他沒有說出來,也沒有問。郁恪脖子上滿是血的情景又浮上心頭,楚棠捂了下眼睛,出聲道:“來人?!?/br>兩個披堅執銳的乾陵衛走了進來,跪下道:“國師有何吩咐?”“我要回府?!?/br>兩人低頭道:“啟稟國師大人,陛下有令,近日宮中多刺客,為免國師受傷,還請留在紫宸宮?!?/br>楚棠冷冷地凝視他們,直到他們的頭越來越低,才移開視線,平靜道:“那麻煩你們叫太醫去御書……”殿門口突然傳來“當啷”的一聲,像是什么掉地的聲響。隨即,郁恪就急急地沖了進來,脖子額角上的傷都沒處理好,抓著楚棠就問:“怎么了?你哪里受傷了嗎?為什么要叫太醫?”看著去而復返的郁恪,楚棠冷聲道:“陛下又回來做什么?”瞥了眼乾陵衛,楚棠道:“你們退下?!?/br>“是?!?/br>郁恪頓了一下,突然跪下,舉起手中的東西,誠懇道:“對不起,我惹你生氣了。哥哥打我一頓吧,別氣壞了?!?/br>第73章你別生氣楚棠這個人,其實在什么時候都不容易動氣,情緒低平,冷淡如水,遇事冷靜,幾乎沒有人見過他失態的一面。因此看著郁恪手上的藤條,他只輕笑了下,猶如枝頭落花,勾人而無聲。郁恪眼睛都移不開了,握著藤條,跪得筆直,咽了口唾液:“哥哥,你別生氣?!?/br>他往前遞了遞,楚棠便聽話地拿起那根粗大的藤條,聲音平靜,道:“陛下這是做什么,我一個臣子,怎么敢責罰陛下?”藤條是他選的,要人打一頓也是他要打的??梢姵墓婺闷饋砹?郁恪反而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肩,語氣卻依然固執,擲地有聲:“哥哥是國師,是帝師,是朕親封的一字并肩王,對朕做什么都可以,自然有責罰的權力?!?/br>楚棠在手里掂了掂藤條,漫不經心地道:“那你說,罰多重好呢?”“我……我不敬師長,枉顧老師意愿,讓你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