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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的,那么小的孩子,喜愛的東西和人總是很容易忘記,郁恪大概早就將這些事拋在腦后了。系統出聲道:“宿主,你真的要走了嗎?可是任務還沒完成,我會被懲罰的呀……”楚棠說出要離開的話后,系統不清楚他的想法,就一直沒敢說話?,F在楚棠仿佛鐵了心的要走,他不得不問了。“嗯,是要走了,”楚棠看著外面的雪,聲音清冷,“任務的事,不用擔心?!?/br>系統顫抖道:“宿主你不要瞞著我,我害怕?!?/br>“怕什么,你們上司這么好,不用怕?!?/br>系統抽泣一聲:“上頭前幾天問我你要做什么,我都不敢和上頭說話了?!?/br>楚棠的任務總是完成得那么出色,資質從一開始就是最高的,上頭關注楚棠很正常。但是自從主系統分配給他一個任務后,他就一直提心吊膽。主系統說要“多多撮合楚棠和郁恪”,可楚棠看上去就不像是會對這邊的人動心的樣子,這個任務太難搞了!楚棠笑道:“好了,不逗你。你替我回句話吧,就說我想離開了?!?/br>“……我覺得他不會同意的?!?/br>楚棠道:“就這樣說,我等他回復?!?/br>系統嘀咕道:“為什么我感覺宿主比我還熟悉主系統?”楚棠看著紛紛落下的雪,聲音宛如嘆息:“雖然郁恪不會很情愿,但始終師生一場,一場告別還要的吧?!?/br>夜晚時分。用晚膳的時候,管家忽然來報:“啟稟國師大人,皇上派人來通傳說,請國師申時到紫宸宮一趟?!?/br>楚棠手中的銀筷一頓,點頭道:“知道了?!?/br>紫宸宮是郁恪以前的太zigong殿。出門前,楚棠拿起木架上的披風,就看見了掛在一旁的鳳凰白玉。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拿過來系上了。郁慎探頭,道:“哥哥要去哪兒???”“去找你皇帝堂兄,很快就回來?!背牡?。郁慎有些困了,揉著眼睛道:“那楚哥哥早點回來哦?!?/br>許憶端著茶過來,看到他要出去,道:“國師可是要去宮里?”楚棠點頭:“嗯,我一個人去就行,你留在府里?!?/br>許憶卻不是很贊同,冷著臉道:“近日宮中盛傳國師和皇上不和,屬下看宮里的侍衛也有古怪,國師怎么可以一人去赴約?”這話說的,像是怕郁恪逼宮一樣。楚棠不甚在意,道:“蔚瀛那邊的事都處理完了嗎?你忙你的,不必擔心我?!?/br>“都處理好了,”許憶道,“國師放心?!?/br>上馬車前,許憶突然拉住楚棠的手。他甚少有這樣逾矩的動作,楚棠微壓訝,回頭。“主人,”夜色里,許憶的表情有些看不清,他低聲道,“你還會回來嗎?”他這一問,不知是問今晚,還是問以后。楚棠道:“會的?!?/br>許憶松了手,抬起頭,笑了一下,俊朗的面容有些柔和:“屬下等您?!?/br>馬車往宮里駛去,許憶目光沉沉的。到了宮門,往日守門的侍衛看見馬車,行禮道:“國師安好?!?/br>他們打開大門,動作利落無聲。楚棠坐在馬車里,掀開簾子,凝視了他們一會兒,忽然道:“今日當值的宋統領呢?”侍衛低頭回道:“回國師,宋統領有事告假了?!?/br>“嗯,辛苦了?!背姆畔潞熥?。下馬車后,車夫正要調轉方向,卻聽國師低聲道:“讓千機閣切勿輕舉妄動?!?/br>車夫愣了一下,很快便應道:“是?!?/br>看著馬車安全離開城門處,夜風吹得楚棠長發凌亂,楚棠按住頭發,眉眼冷淡。那些侍衛手腳不似尋常的練家子,武功也許和許憶差不多。而且,當值的哪有什么宋統領。楚棠嘆口氣,往紫宸宮走去。郁恪要做什么?第71章晉江獨發皇城巍峨,在夜色中輪廓明顯。楚棠離開宮門,走在宮墻內。蜿蜒曲折的長廊里,經過的宮女太監紛紛向他行禮:“國師萬安?!?/br>他走得不緊不慢,銀色錦裘像飄進來的雪色,冷冷的,淡淡的。郁恪登基后,太子時居住的紫宸宮就沒怎么回來過了,楚棠沒事就更不會往這地兒跑了。所以這還是十幾年后,楚棠第一次再來此地。紫宸殿前,似乎是知道有人要來,華麗的朱紅大門敞開著,匾額上書寫著“紫宸”描金二字,氣勢恢宏,像是被人精心打掃過了,完全沒有久無人住的冷清樣子。雪已經不下了,楚棠沒有撐傘,斗篷寬大的帽沿上有白貂毛,隨風微微拂動。門口有兩個侍衛,看服飾是郁恪的乾陵衛。見到楚棠,他們單膝跪下,道:“國師大人?!?/br>楚棠頷首:“陛下呢?”“陛下在里面等著大人?!?/br>楚棠道:“辛苦了?!?/br>他邁進去,一眼就看見了那人。卷簾下面,臺階之上,郁恪一襲黑袍,其上有金線繡的蟠龍,銀色滾邊,身形修長,顯得年輕又穩重。他仿佛在認真看著什么,沒有注意到有人來了,目光仍然注視著別的地方,負手站在夜色里,高大的身影莫名透出幾分深沉。地上的積雪薄薄一層,踩在上面,有輕輕的聲響。“陛下?!背那謇涞纳ひ綦S之響起。聽到聲音,郁恪回頭,看向楚棠。他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楚棠的背后,是神秘而安靜的皇城,有萬家燈火,也有陰影一片的輪廓。因為回到了京城,楚棠又戴起了面具。今夜,他穿著白色錦文袍,繡著銀竹,挺拔的身軀隱在錦裘里,偶有風吹開,露出他纖長的手指。楚棠看著他,目光似乎專注,雙眸透過面具,平淡無波,斗篷上柔軟的貂毛輕輕拂過他精致的下巴,襯得他越發膚白如玉。郁恪沒說話。院子里的宮燈只點了幾盞,暗暗的,郁恪居高臨下,隱在黑暗中,楚棠看不清他的神情。他抬步上了臺階,因為有些暗,看不清路,楚棠提了下斗篷,以防踩到,手臂上卻突然一緊,楚棠抬頭。郁恪低頭,扶著他上來了,道:“下人不懂事,我等會兒就重罰他們?!?/br>楚棠知道他是在說這里的燈,道:“雪天風大,被吹滅了是常有的事,陛下何必苛責?!?/br>郁恪眼神帶著幾分凌厲,似乎不依不撓,道:“等哪天哥哥走了,我看還有誰替他們求情?!?/br>楚棠打量著他,郁恪大大方方地由他打量,還笑了一下:“哥哥怎么這么看我?”他能這么平靜說出楚棠要走的事,看樣子是接受了。“看陛下懂事了,”楚棠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