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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是因為美人太貼心的緣故?”楚棠看了他一眼,道:“只是有緣,也喝了酒,一時話便多了。陛下不喜歡臣多話,臣便不說了?!?/br>郁恪聽了這話,心里一急,生怕楚棠生他的氣,改口道:“哪有不喜歡?在西北累了,國師好好放松下,不拘泥這些禮數?!?/br>紅衣舞女在內心嘀咕著,不想讓國師多話的明明是你,讓國師好好放松的又是你,果真伴君如伴虎,這個年輕的帝王心思竟如此難測。他唇邊又掛上了和煦的笑,擺手讓人撤下楚棠面前的酒,道:“不過國師不勝酒力,這些酒不能多喝了?!?/br>楚棠頷首:“是?!?/br>底下的人神經一松。楚棠看向身旁時,身邊的舞女已冷汗涔涔,問道:“冷了?”清冷的嗓音似乎懷有一絲溫柔的關心,舞女心一軟,低聲如實回答:“回國師,不是因為冷,只是奴婢第一次得見龍顏,心存敬畏?!?/br>郁恪那動不動就冷臉的性子,實在難讓人不敬畏。楚棠沒說話。她好奇道:“奴婢說句不敬的話,陛下好像很關心國師大人呢?!?/br>方才雖然不知道皇上為什么有些動怒,但國師就說了那么兩句,他就和顏悅色起來了,她再遲鈍都能感覺到皇上對國師是不一樣的。楚棠搖頭一笑:“陛下關心長輩罷了?!?/br>上邊,郁恪一邊喝酒,一邊觀察楚棠和那舞女的情況,撇撇嘴移開視線,又情不自禁看回去,好一會兒,怕再看下去讓楚棠察覺了,又怕自己失控,和宋雙成道:“你剛才說有個地方怎么樣?”他剛才只顧著看楚棠了,思緒都停留在“為什么楚棠不推開她”這些問題上,沒聽清宋雙成說什么。宋雙成竊笑道:“臣和陛下說,陛下不要和臣的父親告狀?!?/br>“你說?!庇翥〉?。宋雙成道:“臨安有三絕,一山水,二美酒,三佳人?!?/br>他聲音不算大,也不算小,恰好奏樂停了拍,話語就飄進了楚棠耳朵。來到一個地方,就難免會介紹一些令人難忘的地方。見楚棠看過來,宋雙成來興致了,道:“抱劍營銷金坊,臨安多不勝數。臣聽聞這里有間紅玉樓,不比尋常青樓,里面的人個個品味高雅,能文詞詩曲,善琴棋書畫,陛下有興趣不如去那里看看?!?/br>有個文官也聽見了,出聲道:“啟稟皇上,微臣與紅玉樓交情不錯,若陛下有意,臣立刻安排!”郁恪沒理他,反而問楚棠:“國師有興趣?”楚棠搖頭:“臣沒興趣,陛下去便是?!?/br>他想的是郁恪快二十歲了,年輕氣盛,有需求很正常。多善解人意的臣子啊。一旁的長使在心里感嘆,打探到的消息都說國師是皇上的老師,一向嚴肅,幾個笑都不給的,沒想到私底下這么寬容。郁恪一聽前半句,還沒來得及歡喜,又聽到了下半句,臉沉了下來。那一刻,他極其想抓著楚棠問他,為什么他能這么平淡地讓他去青樓,他就一點兒都不介意的嗎?起碼……起碼他還是他老師吧,不管學生就算了,怎么還慫恿人去青樓呢!郁恪壓了壓,沒壓住,換了個理由發難:“國師為何不感興趣,難道是因為去過了嗎?”楚棠說:“倒也不是?!?/br>郁恪仍追著問:“為何不去,國師家中又無美眷,去放松一下,何樂不為?”這就有些胡攪蠻纏了。楚棠眸色有些無奈:“陛下?!?/br>他就這樣叫了皇上一聲,眾人就見皇上追問的姿態都松了下來,撐著桌子的手規矩地放到膝上,仿佛認真聽課的孩童。皇上咳了一聲,他們迅速低下眼睛。郁恪道:“好了,朕就是好奇。國師莫生氣?!?/br>他對宋雙成道:“將軍繼續說吧,解個悶?!?/br>“哎,臣聽別人說那里的都是烈女子,賣藝不賣身。但有一點芳心在嬌眼的美貌,怎么能不使膏粱子弟瘋狂?!彼坞p成搖頭晃腦道,“她們會在珠匣里藏有藥,一春一毒,裝在兩個一模一樣的胭脂盒里,趁登徒子不備就下給他,看他丑態百出,最后身亡?!?/br>有人問道:“微臣居住臨安多年都沒聽過,宋將軍如何知曉的?”宋雙成得意道:“躬行便知?!?/br>楚棠道:“將軍喝醉了?!?/br>郁恪搭腔道:“快扶將軍下去醒酒?!?/br>氣氛緩和了許多,方才那個說和紅玉樓有交情的官員接著道:“這紅玉樓,微臣有幾次為了公務也去過,確實是眾里盈盈好身段,坊間流傳有‘柳絮已將春色去,海棠應恨我來遲’,就是說……”“啪啦”清脆的碎裂聲響起,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所有人立馬出列,跪下道:“陛下息怒?!?/br>郁恪扔了酒杯,神情冰冷,厲聲道:“放肆?!?/br>剛被人扶起來的宋雙成嚇得腿一軟。說話的官員額頭滿是汗,回想起剛才的話,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陛下息怒,國師息怒!”楚棠一愣,身旁的舞女伏在地上,已經抖如鵪鶉。郁恪緩緩道:“楚國師是帝師,你冒犯他的名諱,就是在犯朕的忌諱?!?/br>“求國師恕罪!”那人立刻轉了個頭,朝他跪拜。楚棠起身,對郁恪道:“臣無事?!?/br>郁恪這才收斂了怒氣:“以后記著,不是誰都有國師這么好脾氣的?!?/br>“是,微臣該死,陛下和國師教訓,微臣謹記于心?!?/br>歌舞依舊,官員們言語間更小心了些。宴席結束后,臣子告退,楚棠要回宮殿歇息,郁恪看著他離開,對長使道:“你?!?/br>長使小心翼翼道:“陛下有何吩咐?”郁恪整了整袖子,淡淡道:“去把剛才在國師身邊伺候的舞女找來?!?/br>長使一喜:“是,奴才一定辦好!”他們可都愁著弄清楚皇上到底喜歡哪種女人好送上來呢,沒想到皇上就自己提了。他道:“她們都打小就在舞坊練著了,都是干凈的?!?/br>郁恪置若罔聞。回到自己的殿里,郁恪心里仍然不滿。他知道這算是應酬,作為一個權貴,和下邊官員這樣觥籌交錯、左擁右抱的場合少不了,何況楚棠還是國師,可他就是看不得楚棠和別人親近。更別說剛才楚棠離開的時候,還低頭和那女的說了話,是不是在招她今晚去伺候?想都別想。正好,他就看看,那女的到底有什么好,讓楚棠這么溫柔對她。沐浴完,那人剛好送到,正跪在龍榻前,肩膀微微顫抖。郁恪阻止了太監說話,在身后打量她。看上去挺嬌小的,楚棠喜歡這樣會可憐的嗎?郁恪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