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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相今夜好興致,稟完事情來賞蓮。不怕家中美眷守空房嗎?”容約回身,少年帝王自長廊深處走來,黎原盛等人提著燈籠在身后跟著。“陛下萬安?!比菁s行禮道。“平身?!?/br>容約道:“陛下方才說笑了?!?/br>郁恪眨眨眼,仿佛想起了什么,有些天真地問道:“容卿是不是在等著偶遇哪位佳人?”“……沒有,只是陛下宮里的荷花分外美麗,不知不覺便停留了許久?!比菁s笑道,笑容有些勉強。郁恪在心里哼了一聲,狀似不經意道:“是吧,國師方才也在這里看了許久?!?/br>容約一頓,問道:“國師在宮里?”郁恪不答,看向一邊。黎原盛看了看他的臉色,機靈地說道:“丞相有所不知,今日陛下和國師下棋,天色已晚,國師便宿在宮里了?!?/br>容約問:“國師第一天回宮,想必是累了?!?/br>郁恪往前走了幾步,容約跟著走,黎原盛停在原地。見那些人都沒有跟來,容約道:“陛下和國師可是有什么爭執?”郁恪不動聲色道:“為何這樣說?”容約道:“陛下這段時間的臉色不太對,對國師也好似有不虞之色?!?/br>楚棠離宮前,郁恪剛被楚棠打了一頓,又將將明白自己的心思,少年不知該怎么做,哪兒能不避著點兒楚棠呢。沒想到這些異常在別人眼里就是鬧矛盾了。郁恪說:“自然沒有?!?/br>他反問道:“朕瞧容卿對國師才不大對勁,好像時刻在注意國師啊?!?/br>少年笑著,眼神卻銳利如箭,仿佛穿透了夜色。容約鎮定道:“多謝陛下關心,臣和國師有同僚之誼,自當多注意?!?/br>兩人的視線對上,君關懷臣有禮,暗地里卻莫名有火/藥味。“陛下?!币坏狼辶恋穆曇舸驍嗔怂麄兡z著的眼神。兩人回頭。楚棠換了件白底色滾邊羽緞,長發披散著,像是剛沐浴完,露出來的皮膚都透著瑩瑩的水色。他走過來,問道:“陛下和容相倒心有靈犀,夜晚一起來這兒賞蓮?”郁恪走到他身邊,問他:“怎么出來了?”“月色太亮,睡不著,想著這里荷花開了,便出來走走。沒想到遇到了容相?!?/br>容約噙笑,頷首示意。郁恪聽了他的話,忽然道:“容卿喜荷,國師也喜歡青荷,真是緣分?!?/br>楚棠看向他,少年卻直直望著容約,眼里閃著不明的情緒。容約輕輕地笑了,仿佛有些靦腆。楚棠的目光在他們兩個之間平靜地轉了一圈。郁恪卻一把握住他的手,道:“哥哥,走了,夜里風涼,快回去歇息吧?!?/br>他把楚棠拉走了。在走廊轉彎時,楚棠余光瞥見容約還在原地,直直看著這邊,仿佛在注視著誰。郁恪也很反常,好像在阻止著他和容約見面似的。楚棠心里閃過一絲疑惑。他不在的這段時間里,郁恪和容約之間發生了什么事情嗎?第30章雙向暗戀國師府,一如既往的榮華而寧靜。書桌前,楚棠翻閱著這幾個月堆積的案文。有風從窗吹進來,懸掛的鳳鳥銜環小熏爐和鏤空飄出的白香微微搖晃。許憶悄無聲息進來的時候,楚棠正好從小山似的文件中抬起頭,看到許憶,一愣。“主人?!痹S憶單膝下跪,行禮道。楚棠這才想起是他讓許憶過來的,點了點桌子,說:“起來吧?!?/br>他離開京都的時間里,許憶被他勒令留在國師府養傷,因此時隔幾月不見,面容都有點兒陌生起來。許憶好像消瘦了些,月前和郁恪打架的傷倒好了,一張俊臉面無表情,眼神剛毅如前,卻沉沉的,似一潭深水,聲音沉靜:“主人有何吩咐?”“沒什么,”楚棠處理完一批,放到一邊去,“背上的傷可有好?”許憶垂眸,輕輕道:“謝主人關心,已無礙?!?/br>楚棠道:“陛下年紀小,不懂事,我替他道歉?!?/br>許憶猛地抬頭,連連搖頭,難得的無措:“主人不必,陛下教訓的是,是屬下冒犯,受罰是應該的?!?/br>“許憶,你是千機閣的堂主,有些規矩,你該改改了?!背牡穆曇魬袘械?,卻又莫名深沉,“我之前和你說過什么?”許憶后背繃得直直的,眼神動容:“主人從千機閣救屬下出來時,曾說,事不凝滯,理貴變通,法若有弊,不可不變……屬下一直記著?!?/br>“行了,”楚棠又批完一份,道,“你記著就好?!?/br>“是,主人恩德,屬下沒齒難忘?!?/br>一段無聲的安靜過后,楚棠抬頭,見許憶還在那里:“還有什么事嗎?”許憶的臉有些紅,似乎有些躊躇,道:“主人,屬下……屬下還能回來繼續伺候您嗎?”“傷好了就回來?!背穆唤浶牡?。“是,謝主人?!?/br>許憶退下,門輕輕合上了。楚棠看著手上的東西,微微皺眉:“東廠的督主逃往西北……”一道聲音打斷他的思緒:【?!蹘熑蝿者M入到關鍵環節。男人成家立業,皇帝選妃立后。束發登基后,成婚大典的舉行是一個帝王成熟的標志之一。望宿主督促陛下早日立后,若成婚禮成,大局已定,宿主便可自行離去,獎勵屆時一并發放?!?/br>楚棠手一頓。提起選妃立后,他想起了之前大臣上的奏折,不知道郁恪看了之后有什么反應。不過郁北歷代的皇帝都是在弱冠前就立后了,一為穩固朝政,二為開枝散葉。想來離他完成任務,應該不遠了。郁恪登基時,楚棠就知道剩下的時間不多。此時經系統一提醒,他才發覺時光果然匆匆過去。這么多年,到底養出了感情。想到這兒,少年明亮專注的笑眼在腦海里浮現,楚棠莫名想再摸一摸少年的頭。----下朝回府的路上。楚棠和容約同坐一輛馬車。容約和他面對面坐著,馬車搖晃,他近距離看著楚棠面具下的眼睛,微微失神。“右相找我何事?”楚棠問道。容約一下朝就叫住了他,說有事相商,但兩相無言了一會兒,容約仍未開口。容約沉吟了許久,仿佛在醞釀該怎么說,半晌,才遲疑道:“國師今歲幾何?”楚棠十三年前回郁北輔佐太子時,就有人算出他已經二十有六,因為他從出生就待在佛寺,一待就是二十六年。然而十三年稍縱即逝,楚棠的身材樣貌,半點兒都沒有變化。哪怕他沒見過楚棠面具下的容顏,但人的眼睛不會騙人,楚棠的眼睛